第11章·昨晚的事件
陳致遠很想知道昨天關於惡鬼，整個事件的來龍去脈。
面對惡鬼的人應該一共有三個，按時間順序是淺草明奈、自己和那個不知道名字的女人。
雖然說不知道名字，但是從長相和年齡來看，應該就是淺草明奈和淺草明美的母親……嗎？
淺草明美看起來也至少二十多了，那個女人卻只有四十歲左右的樣子。要說是母親的話，未免保養的太好了吧。
總之，要集齊淺草明奈、自己和那個女人的視角，才能了解整個過程。
雖然陳致遠面對惡鬼的時候，似乎是他單方面吊打對面，但那是用了克蘇恩的力量。
況且，這是他進入超自然領域的第一步，還是搞清楚為好
以前在超自然調查部活動室里喝茶不算。
“那個，明奈......淺草同學也受傷了，”陳致遠差點跟着淺草明美一起叫禿嚕嘴了，連忙改過來，“如果不嫌棄的話，就坐我家的車回去吧。”
“坐！不坐白不坐!”淺草明奈惡狠狠地說，真像一頭呲牙咧嘴的哈士奇。
“明奈！”淺草明美又教訓她。“不要給別人添麻煩！”
“不麻煩不麻煩。”陳致遠立刻說，“都是順便的事情。”
......
黑色高級轎車平穩地行駛着。
“昨天我暈過去之前，惡鬼好像被一道閃電擊中了......”
車上，陳致遠主動提起這件事。
“那是權宮司大人使用的法術。”淺草明美解釋，“叫做北尊雷鳴咒。”
“權宮司大人？啊，那就是您的母親了。”和淺草明美說話的時候，陳致遠不自覺地用上了敬語。
“也是我媽媽啊！”淺草明奈從副駕駛座上轉過頭來插嘴。
“明奈！”
“知道啦！”
“舍妹不知禮節，叫陳君見笑了。”
“哪裏哪裏......淺草同學給我講過四年前，淺草神社召集各神社的大師一起對付惡鬼的故事，那個惡鬼好像和昨天的......長得很像？”
“確實就是四年前的惡鬼，不知出於什麼原因，竟然掙脫封印逃了出來。”淺草明美告訴陳致遠，“有可能是特地來神社尋仇的。”
“但是昨天的惡鬼好像沒有故事裏的那麼厲害，淺草同學的母親......權宮司大人一次法術就把它擊敗了。”
“如果您是說它的力量，那麼它確實不算很厲害。”淺草明美點點頭，“但是它的怨念太深厚，很難封印，這也是當時請來各位大師的原因。”
“即使是那麼多大師也沒有完全封印住啊。”
“當時的封印是妥善的。”淺草明美在這件事情上好像不願意多說，“總之，它剛剛破開封印，比較虛弱的情況下就敢踏入神社，被雷鳴尊的神力籠罩，本來就是強弩之末。這也是權宮司大人能用一次法術就將其擊敗的原因。”
“強弩之末？”陳致遠愣了一下，強弩之末還能把淺草明奈打飛？
那麼全盛時期該有多強？
“舍妹的修行還不夠，”淺草明美看出了陳致遠在想什麼，“面對這種情況的經驗也不足。”
淺草明奈在前面聽着，臉鼓成了個包子，又不敢反駁姐姐，否則又是一頓教訓。
“如果不是陳君的話，舍妹昨天恐怕......”即使是在車上，淺草明美還是規規矩矩深深鞠躬，“多謝陳君對舍妹相救。”
“這個......都是......”陳致遠尋思淺草家怎麼聽都像是名門正派，
雖然名不一定很名，但肯定正。古神什麼的好像很邪惡的樣子，最好還是不要說了。
“都是機緣巧合。”陳致遠自己下了個定論。
眾所周知，網文有沒法解釋的東西，一律是機緣巧合。
得到金手指是機緣巧合，寫出異世界文學也是機緣巧合，主角上大號形狀很漂亮那也是機緣巧合。所以陳致遠怎麼得到克蘇恩之眼的，也是機緣巧合。
他還編了一大堆“老頭擺地攤，五塊錢買下，回家切水果手破了結果滴血認主”的經典故事。
“陳君不必隱瞞，我們都是一個世界的人。”淺草明美微笑，“霓虹和華夏兩國都在這方面有很長的歷史，相互之間交流很多。您使用的想必是華夏的古術法吧？”
“呃......”
“您昨天暈過去了，這個留在了廚房。”淺草明美從口袋裏掏出一隻白色的小布袋，解開上面的紅色繩結，取出裏面的東西遞給陳致遠：一疊皺了的便簽紙，上面還有召喚陣。
“呃呃......”物證都有，這下陳致遠詞窮了。
他很想說在昨天之前自己連鬼都沒見過，能看見惡鬼還是靠淺草明奈抽屜里的無根水。
但是一看淺草明美一臉認真的樣子，陳致遠意識到自己如果承認了，就相當於從“超自然世界的入門選手”變成了“身懷絕技的江湖老油條”。
有利於自己進一步了解這個世界。
況且，淺草明美好像腦補太多，都給自己鋪墊好了。
“確實如此。”陳致遠板起臉，一瞬間心裏已經改好了稿子。“我在華夏的時候更着一個老頭......一位老人學習過很長時間。”
這都是網文經典內容，但淺草明美聽得非常認真，就差掏出筆記本了。
“我們用的術法比較......不那麼和諧，需要用鮮血什麼的，所以我昨天不得不刺傷自己。”陳致遠繼續編，“在古代的時候，我們總是被自詡正派的人排擠，最後乾脆就隱藏起來了，在我之前十幾代都只有一個傳承人，而且只有自己感到快要去世的時候才會找下一代。”
說著說著還來勁兒了，從車門內側拿了一瓶礦泉水喝一口：“咕嚕......為了不被同行發現，我們的術法都設計的非常隱蔽，不留下痕迹。”
“原來是這樣。”淺草明美恍然大悟，“怪不得我沒有在家裏感受到淺草家以外流派的術法氣息。”
因為我那都不是術法，是召喚古神。
“為了不在外人面前顯露，我們不做斬妖除魔的工作，師父也只教我術法，不告訴我關於妖魔的事情，所以昨天也是我第一次面對惡鬼這樣的東西。”
說完這句話，陳致遠心裏長舒一口氣。
總算圓回來了。
“我明白了。”淺草明美一臉感激，“您為了舍妹不惜暴露，還傷到自己，真是不知道怎麼感謝您才好......”
“不至於不至於。”陳致遠一看淺草明美又要鞠躬，趕緊攔住。
“時代不同了，我覺得繼續隱藏不出是沒有意義的。術法什麼的，工具罷了。正義或是邪惡取決於我們怎麼做，正義的術法也可以用來做壞事，而如果為了隱藏就不顧旁人的性命，那才是真的邪道吧。”
這段發言，陳致遠說的激情洋溢，就連他磕磕絆絆口音奇怪的霓虹語都彷彿為此增色了。
淺草明美聽得一愣一愣，司機老王也聽傻了，一個彎差點沒拐過來。
少爺這麼吊，陳總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