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簡化玄靈功
南陽中等學府校門處。
由於樣貌變化有些大，李賢玉廢了不少口舌才過了門衛那關，得以進入學校。
此時正是午休。
大雪覆蓋下的校園裏有不少學生玩鬧。
廣場上，打雪仗的，堆雪人的，徹骨寒意都驅散不了的歡聲笑語。
更有甚者，幾個低年級學生撅着屁股將頭埋在雪裏，比誰堅持的時間更長。
李賢玉邊看邊走。
即便未參與其中，也難免被這些學生，洋溢而出的活力與歡樂所感染。
他嘴角不自覺地勾起了笑意。
徑直穿過廣場，一路到了圖書館門口。
李賢玉往手心哈着熱氣，仰頭打量這棟足有11層的建築。
由於佔地面積極廣的關係，樓層整體看起來不高，反倒顯得扁平。
收回目光，正往裏走，迎面遇上了幾個出來的學生。
李賢玉裏面穿着校服，外面裹着厚厚的羽絨服，倒是看不出瘦骨嶙峋的身形。
但一頭白髮，加上略顯老態的面龐。
露在外面的藍色校褲又擺明了學生的身份。
古怪的形象難免引來怪異的眼神。
“這得留級多少年才能熬成這樣？”
“我不想將來也變成這樣的‘老大哥’，你們去玩吧，我要回去繼續學習。”
壓得極低的竊竊私語，讓得李賢玉嘴角抽了抽。
什麼老大哥，他剛滿18的好吧！
心中吐槽，腳步卻是未停。
圖書館下4層收納書籍，其間有自習場地。
上7層則是專為學生提供參悟功法的靜室。
人族功法戰技，乃是修士立足之根本。
人族苦心鑽研外族修行法門找其弱點，外族亦是如此。
功法自然不能由毫無自保之力的學生帶離圖書館。
李賢玉此行目的很明確，去4樓的功法收雪區...
越往上走人越少。
到了4樓基本見不着人。
功法數量比起下三層的書籍少得可憐，書架與書架的間距都寬了不少。
李賢玉走到入口處的靈能晶腦旁，在上面查閱功法詳情。
用了將近半小時，仔細查閱完全部功法信息，他有些失望。
所有五行功法無一列外，都是黃階初級。
不過倒也在情理之中，且不說高階功法十分難求。
就是有，放在高中圖書館作為啟蒙功法，也沒人能參悟，浪費資源而已。
李賢玉沒做糾結，乾脆的選定了黃階初級火行功法《烈陽訣》。
據晶腦里介紹的功法詳情來看。
烈陽訣修為提升相對同階功法是最快的。
這大抵也是前身選擇烈陽訣參悟的原因。
“19號書架，5行7列。”
他嘴裏念叨着烈陽訣具體位置，循着書架編號一路朝19號找去。
找到19號書架，才發現已經有人先他一步在那裏。
是個鶴髮童顏，右眼戴着金絲單邊眼鏡的老者。
正站在移動伸縮梯上，手裏拿着一塊看起來就質地很好的白色錦帕，輕輕擦拭功法封面上不存在的灰塵。
擦完一本拿出一本，如此重複，動作極其輕柔，就像對待自己孩子一樣寶貝得緊。
李賢玉收回打量老者的目光，手指搭在書架上數着格子。
“橫5豎7...就是這個。”
入眼處，磚頭厚的書脊上有着大大的《烈陽訣》三字。
李賢玉正欲將之抽出來。
不經意的一瞥，卻是看到了一本奇怪的功法。
別的功法都是豎著的，只有它是橫放着。
當然，功法封面的顏色才是讓他覺得奇怪的源頭。
一般來說，五行功法，或許是為了便於區分，封面都有其特定的顏色。
火行功法為赤火，水行功法為玄黑，土行功法為灰黃...
而這本《玄靈功》的封面就是玄黑色的，火行功法區域出現了一本水行功法。
好奇之下，李賢玉伸手拿了過來。
剛捧在手裏，簡化面板上立馬出現了這樣一行小字。
【觸摸到黃階中級水行功法《玄靈功》，是否消耗50點血氣值簡化】
黃階中級！
李賢玉眉梢挑了挑，為何會是黃階中級？
他按捺住抱着功法就跑的衝動，打開書口，裝模作樣的翻着頁，眼角餘光偷偷觀察老者。
畢竟是修真世界，簡化面板太過離譜，還是謹慎些的好。
不到20息的時間裏，那老者看了他不下八次。
足足過了10分鐘，見老者重新沉浸在擦拭功法封面上，絲毫不在意他這個大活人，李賢玉這才在心中試着默念：“簡化。”
事實證明，他不用發出聲來。
【黃階中級水行功法《玄靈功》已簡化為——喝水（黃階中級）】
喝水？還是這麼離譜...
李賢玉心中欣喜，面上卻是古井無波。
就在這時，耳邊傳來老者劇烈的咳嗽聲，錦帕也掉在了自己腳邊。
李賢玉彎腰撿起，遞去錦帕的同時，看到了老者漲得通紅的臉。
“老先生，您沒事吧？”
老者接過，不自然的偏了偏頭：“沒事沒事，謝謝你了。”
李賢玉本也沒有與對方攀談的打算，聽老者這麼說，點了下頭繼續裝模作樣研讀。
如此又過了10分鐘，待老者擦完伸縮梯臂展範圍內能拿到的功法，推着梯子往前移動了一截。
李賢玉這才搖頭嘆息，不舍地放回《玄靈功》。
離開前一步三回頭，滿臉心有不甘，奈何看不懂的惋惜之色。
哪怕簡化乃至修鍊《混元一氣斬》時，吳仁騰都未有半點察覺，這老者應當也看不出端倪。
但小心些總沒錯。
若不是學府高層擔心學生修鍊時出岔子有危險，在各個靜室都配了監控，他寧願多爬幾樓帶去靜室簡化。
......
俞松停下手中擦拭功法的動作。
默默注視着消失在樓梯口的背影，心中早已泛起驚濤駭浪。
“10分鐘參悟《玄靈功》！簡直是怪物！”
他教書育人大半輩子，見過太多學生參悟功法的過程，對成功參悟功法之時，所產生的獨有道韻可是熟悉得很。
神識之下，那學生偷偷觀察他也好，參悟功法后耐着性子裝模作樣也罷。
俞松看得真真切切。
如果《玄靈功》一直收藏在圖書館。
還有可能是那學生以前就耗費大量時間精力參悟過，今天機緣巧合之下才成功參悟。
這種巧合說得過去。
他也不至於出現被自己口水嗆到咳嗽，這般誇張的失態之舉。
但《玄靈功》是他今天才帶回來，還未登記入冊的功法！
這就足以令他震驚到失態了。
“天賦嚇人不假，就是有些神經兮兮的，戒備心未免太過了些！”
他突然想起一個從家中小輩口中聽到的網絡熱詞。
迫害妄想症。
用來形容這學生倒是貼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