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五 雪蓮再現篇-岳希的矛盾
尼查德跟他兩個死黨離開校門,盤算着怎麼整岳希,一不留神踩到了不知道哪個缺德的亂丟的香蕉皮,一下子摔了個四腳朝天,兩個死黨連忙把尼查德拉起來,邊拍打着沾滿灰塵的衣服,邊問他有沒有事。
尼查德罵罵咧咧地推開兩個死黨,看着因為在摔倒的瞬間快速向後撐着地面而磨破表皮開始滲出血花的雙掌,“都怪那個該死的混蛋,要不是他我就不可能走路沒看路摔倒了,我一定要找機會報復他一頓。”尼查德惡狠狠地說道。
他把亂扔香蕉皮的過錯一併算在了岳希頭上,完全不管這香蕉皮壓根跟岳希沒半點關係。一旁的兩個死黨贊同地附和着,順帶給尼查德出謀劃策。
回到岳希這邊,岳希走在回家的路上,對於尼查德所謂的打擊報復,他壓根沒放在心上。
孤兒是怎麼樣一種感覺,岳希並不知道,他記得的最初的一件事就是他一個人獨自在街上流浪了。可能是沒有經歷從有到無的過程,加之從小到大都是一個人,還有其他一些因素,岳希對自身是孤兒這件事是真的無感。
不過有一個不對勁的地方,岳希自認自己的記性很好,但他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自己在流浪前的記憶,為此岳希嘗試過許多方法,卻一無所獲,只好打消這個念頭。
而尼查德說他是個孤兒的時候,他並沒有什麼感覺,只不過理智告訴他這傷害需要表現出憤怒或者生氣的反應。
就那麼一小會的時間,岳希就“看見”尼查德身上覆蓋了一層薄薄的、常人無法看見的灰色氣層。雖說使尼查德覆蓋上這一灰氣並不是岳希的本意,但理智通過整理諸多信息得出的結論覺得尼查德那一番話具有較大惡意,需要施以懲戒,所以岳希也不阻止。
染上這灰氣的人會有什麼後果,岳希相當清楚,依據這灰氣的濃度和體積,岳希判斷了一下,應該會讓尼查德倒個小霉,但不會造成永久或長期的傷害,當作是他為那一番無理的話付出的小小代價。
半個小時以後,岳希終於回到了他的小窩,一處位於住宅區內的一棟七層樓建築的四樓。
“我回來了。”岳希關門,邊脫鞋邊說著,沒有人回復,不過傳來了飯菜的香味和零星幾聲鍵盤的敲擊聲。岳希換上拖鞋,邁進客廳兼飯廳,看見不大的小桌上擺着做好的午餐,一碗飯,兩碟小菜,一盆湯,一副筷子和一根湯勺。
此外還有一個長相跟岳希一模一樣的人正坐在一張電腦椅上,敲擊着面前的筆記本電腦,不知道在幹什麼。
岳希洗完手,坐在碗筷邊的椅子上,恰好背對着那個跟岳希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岳希沒有招呼背後的那個人,拿起碗筷開始慢條斯理地吃了起來。
沒有任何互動,一個吃着午飯,一個盯着電腦敲擊着鍵盤,好像對他們來說,另一人是不存在一樣。
突然,坐在電腦前的人敲着鍵盤,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話:“還是犯困嗎?”
“嗯。”
“都說了,當初那個是不能強制停止的,我們都不清楚那時候那麼做會有什麼後果,現在看來起碼傷了本源,至於有沒有其他隱患,我們並不知曉,但單單傷到本源這傷,直到現在都沒有恢復。”
“嗯。”岳希仍沒有做多餘答覆。
“為了那些人,值得嗎?費了那麼大的勁,準備了那麼多年,結果呢,什麼變化都沒有,還自損了本源。”敲着鍵盤的人不依不饒地逮着這個事說著。
岳希拿着筷子的右手靠在桌邊,平靜地說著:“事已至此,無論說什麼都改變不了,為什麼還要再提這件事,的確,我是耗費不少能量和時間做的準備,是為了達成那個目標,所以我並不介意這些消耗。但實施幾年後,我發現錯了,根本實現不了那個目標,與其繼續下去牽連到更多無辜的人,還不如及時終止,不用再讓更多無辜的人遭受苦難。至於導致的後遺症,算是我自作自受吧。”
“無辜的人?!你是在開玩笑嗎?全都是有罪之人,全都該受懲罰!你知不知道他們真正的內在是些什麼樣的德行......”敲着鍵盤的人雙手怒砸在筆記本電腦的外接鍵盤上。
岳希說:“岳希!是的,他們的確是有各種各樣的罪孽,是該受到懲罰,但是罪不至死,如果按照當初的情況進一步發展下去,那就不是一般意義的懲罰了,那是世界級別的大屠殺了!你不用再說了!”坐在電腦前的這個人居然也叫岳希。
“我吃飽了,謝謝你做的午飯,很好吃,我去洗碗了。”岳希快速吃完剩下的飯菜,喝完湯,確保不浪費任何糧食。很明顯做這些飯菜的人很了解岳希的喜好,既沒有岳希不喜歡的飯菜,飯菜的量又恰到好處地填飽了岳希的肚子,不至於浪費糧食。
然後岳希收拾完碗筷去廚房洗碗了,留下坐在電腦椅上的岳希。
很顯然,他倆之間這種類似的對話已經發生過不止一次了,每一次的收場都是不歡而散。
坐在電腦椅上的岳希,並不算是一個人,準確來說是岳希的一個意志分身,是當初流浪的時候覺醒演化出來,起初只是個有獨立思維的意志,後來在有足夠的能量以後,塑造出一具可以容納並供這個意志驅使的能量體,需要的時候能量體和意志都是可以回歸本體的。
起初他倆的意見是很統一的,隨着後來經歷的事情越來越多,二者的分歧從無到有,從小到大,直到三年前那場事情發生,矛盾徹底爆發了。
而這房子是當初兩人找了不少地方才確定的,整體不大,三四十平方,經過一番改造,內部佈局十分完善。設有客廳兼飯廳,卧室,廚房,衛生間兼浴室,小的健身房,如老話說: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至於買房子的資金,雖然覺醒了能力,但不想做違法的事情,最終敲定了這個辦法,通過能力找到一個未被人發現的富礦,尋了個買家,以合適的價錢賣了。岳希沒打算賣得更貴或者如法炮製獲得更多金錢,對他來說錢夠用就好,並不貪心,所以做了一次就收手了。
這筆資金雖然沒使岳希過上富裕的生活,但也滿足了日常花費,包括岳希的學費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