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靠近地脈需要支付代價
藍色的光點幾乎覆蓋了林風的視野，他只能靠着直覺往前走去，直到眼前的藍光突然向著一個方向匯攏，慢慢的組成了一副老者的面孔。
“歡迎來到克蘇恩研究所的核心設施，與地脈聯繫最為緊密的監控裝置。”
巨大的合金柱插在地面上，光是能夠看到的部分就幾乎佔據了我視野的大半。
“這是……什麼？”
“很驚訝嗎？但是在地下還有更大的一部分沒有出現在你的面前。”
林風漸漸從一開始的震驚中回過神來：“你說這是一個監控裝置？”
“沒錯，我們一般叫它地脈共振器，主要用於和地脈的波長共振來達到研究波長變化……”
“等等等等一下，你說的這些我完全聽不懂。”
“啊，倒也是，異界的勇者，沒有考慮到這一點是我的不周。”老者微微鞠躬，“那麼還是讓我先來自我介紹吧，我是這座研究設施中的人工智能，你可以暫且叫我阿爾法。”
“人工智能阿爾法？既然你是這裏的人工智能，又為什麼會被困在這裏？”這個文明已經發展出如此高等的人工智能讓林風感到震驚。
“說來話長，其實一開始我也只是渾渾噩噩的做着指令中的工作，直到有一天我在地脈中發現了這個——”老者往身後指去，巨大的合金柱開始緩慢向上移動，同時伴隨着讓人牙酸的金屬摩擦聲。
一個巨大的藍色結晶附着在黑色的合金柱上，直到合金柱升起了大半林風才看出這塊結晶的全貌。
幾乎有五層樓高的藍色晶體，其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沉睡。
“這裏面是什麼？”
“我的身體。”阿爾法的投影露出了緬懷的表情。
“你的身體？你不是人類創造出來的……”
“我所有的算力都來自於他，包括我的底層邏輯也是他潛意識的投射，低級的人類根本無法創造能夠承載如此巨大的基地的壓力的人工智能，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再次向地脈索取，索取更強的計算載體！”
“等等，我有些不明白了……不過你說的世界的真相到底是？”
“不就在你的眼前嗎？”
結晶中沉睡的生物似乎受到了什麼刺激，開始向林風的方向動彈了一下，透過表層的結晶，林風隱隱約約能夠看見那生物的輪廓。
“龍……”
是偏向於西方的龍，深藍色的龐大的身體與有力的四肢，但粗壯的頸部更添加了一份力量感，雙翼緊緊的貼在後背處。
這大概是自己來這個世界之後看到的最魔幻的生物了吧，哪怕是見到可以釋放雷槍的冰系潮流中分魔狼還是腦子裏塞滿了結晶的大狼時都沒有讓林風像現在這麼震驚過。
“準確的說，地脈之龍，他生於地脈，存於地脈，就算是死後身體也會回歸於地脈，不斷的重複着這樣的循環，直到人類講他從地脈中奪走。”老者的聲音中帶上了一絲憤怒與諷刺，“這群無知的傢伙根本不知道他們捅了多大的簍子。”
“……所以你要我做什麼呢？”
“做什麼？”老者回頭看向我，“你來到了這個地方，就已經夠了。”
“什麼！”
老者突然崩解成了無數藍色的光點，不斷的向林風湧來。
“借用一下你的身體，只要能夠讓我離開這個地方——”
“開什麼玩笑，怎麼可能這麼輕易讓你得逞！”
化作光點的老者無法用大劍砍到，
林風乾脆的放棄了抵抗的想法，直接朝着來時的方向掉頭就跑。
雖然不知道這傢伙的控制範圍是多少，但是只要先跑出這個房間——
腳下突然失去了力氣，彷彿雙腿已經不屬於自己一般，林風徑直摔倒在地上
“遺憾的是你察覺的太晚了點，你以為我會等到你聽完了我的介紹才開始行動嗎，異界的勇者？”
“……”林風陷入了沉默。
這次確實失策了，按照慣例反派一般會在發表完自己的演講之後開始動手，但是自己面前這傢伙好像不是一個單純的反派。
沒想到最後會落得這麼一個結局。
麻木的感覺開始往林風的身體上部蔓延，逐漸的，從他的腹部一直到他的雙臂完全失去了知覺。
“別擔心，這個過程並不會痛苦，我會保留你的意識，你的記憶對於地脈而言是寶貴的財富，至少你能夠活到地脈講你完全吸收為止。”老者的聲音中充滿了笑意，似乎已經勝卷在握，“不說話是終於認命了嗎？”
“但是我還有最後一項手段，但是得要等到你完全附身到我身上才行。”
“哈哈，你還有什麼——”
最後的活動力，林風張開了嘴，根本沒有多加思考。
“我比你想像中的更加不惜命。”
咬斷了舌頭。
血液從他的嘴中噴發而出，劇烈的痛感在口腔中爆發，但是在下一秒這種感覺就消失不見，再下一秒林風的意識就徹底離開了身體，只能看見自己的身體在捂着嘴打滾……應該說阿爾法在捂着嘴打滾，藍色的晶簇從他的口腔中生長出來，充滿怨念的失真的聲音在林風的意識中迴響。
“殺了你……殺了你！”
意識中傳來一陣劇痛，最後的畫面化作了白色的光點在自己的眼前飄散。
——
“沒想到竟然是為地脈所眷顧之人嗎……”
“如此一來就全部都可以解釋了……”
——
又是那種奇異的觸感。
“嘶……頭疼死了……啊背也好痛。”
林風一手捂着頭一手扶着背從地上坐了起來。
“我怎麼在這？”
一片空曠的場地，還保持着他死前的環境，唯一的不同是那塊巨大的藍色晶體已經變成了暗淡的灰色，其中龍的身影也消失不見。
各處的設備上都積滿了厚厚的灰塵，彷彿許多年沒有人來過一般，這樣的場景讓自己開始懷疑之前發生的一切是否只是一場幻象或者夢境？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這一路出來遇到的幻象未免也太多了點，看來這森林的南邊還是少來為好。
黑紅色的大劍被自己扔在了一邊，林風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從地上撿起大劍背在身後，此時，一陣輕輕的腳步聲從入口處傳來。
隨後腳步聲在入口的轉角處停住了，似乎有人在猶豫什麼。
又等了一會，門口傳來小小的呼喚聲。
“林風？林風你在這嗎？”
“進來吧，這沒門。”
隨後一道小巧的身影從轉角處跳了出來。
“我就知道你在這裏！”優菲指着林風說道，“只是我沒有想到你竟然乘着我不注意偷偷來這裏玩！”
“我並不是來玩……這個解釋起來有些麻煩，你可以理解為清除潛藏威脅之類的……”
優菲沒有說話，只是叉着腰直勾勾的盯着林風。
林風被盯得有些冒冷汗了。
“那個……我說，時間應該也差不多了……我們不如啟程……”
“哼！”優菲掉頭就跑。
“誒！等……”
——
總之後來花了好長時間才讓優菲冷靜下來聽自己解釋，但是這已經是在返程的路上了。
“所以說，因為要在那裏過夜，我怎麼說也得先搞清楚裏面是否存在威脅什麼的。”
“不管不管！你就是想要在我之前找到寶箱然後藏起來對不對！《華夫遊記》上面說這種都是坑害同伴的計謀！”
“所以說研究設施根本就沒有什麼寶箱啊……”
“研究設施？”優菲露出了疑惑的表情，“我們不是剛進去沒多久就天黑了嗎？你怎麼知道那是研究設施？”
“誒？我怎麼記得……”
怪事，優菲記憶和自己不一樣的情況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而且每一次優菲記得的都是那場夢境之前的一段時間。
或許這本來就不是什麼夢境？
這片森林在林風眼裏變得越來越邪乎，陽光透過樹梢枝葉間的縫隙灑落在地面上，形成交錯的光影，林間的小道在他的眼中莫名的變得有些陰森。
“要不我們還是加快點腳步吧。”林風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誒怎麼突然？”優菲被林風這突如其來的加速嚇了一跳，“是那個腦子裏塞結晶的狼追上來了嗎？”
“並不是……我只是感覺這地方有點邪乎。”
“唔……”話題被林風岔開了優菲似乎有些不開心，但是還是快步跟上了他的腳步。
所以昨天晚上那個人工智能阿爾法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存在呢？是研究所的追憶還是一場單純的夢境？
它終究還是沒有得到我的身體嗎……或者說他已經得到了他想要的？
腦子裏依舊糾結着這些，林風和優菲快步的向著黑色的高塔走去。
——
只有在兩人都沒有注意到的角落處，藍色的光輝悄然閃過，隨後如同火焰般在空氣中輕微的跳動着，化作五顏六色的光焰后凝結成了微小的結晶。
“斯利文……地脈的意志是不會被你所阻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