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契約
“說出你的條件。”
周啟露出了笑容，“明智的選擇。”
“哼！”班森雖然口頭答應下來，神色卻沒有絲毫的獻媚。
“你不必有這麼大的敵意，我們可不是你真正的敵人。”周啟不在乎班森的敵意，畢竟自己剛俘虜了他，轉頭就要人家感恩戴德，沒這個道理。只要班森能給他辦好事就行。
“我需要你對古爾城所有的了解，並且在你的學校中傳播死神的信仰。怎麼樣，是不是很優厚。”
班森沉默片刻，斟酌着開口：“你不知道帝國都信仰光明神嗎？祂的信仰已經持續了上千年，侍奉祂光明教會也擁有上千年的歷史。”說著，班森的視線掃過立春，接著說道：“這位高階強者支撐我開辦一所不大的職業者學院毫無問題，甚至我的實力再進一步的話也勉強夠。但是對於光明教會而言，一兩個初入高階的強者真不算什麼，具我所知教皇就是一位九級光明系大法師。”
周啟皺起眉頭，他倒是聽麗貝卡提到過光明教廷，但是麗貝卡對其了解也不多，只是說了些傳說。周啟還以為這個教會是貴族們統治的工具，它擁有這麼強大的實力屬實出人意料。
高階包含七級、八級、九級。而立春現在只是相當於普通的七級。
帝國曆1866年，也就是三十年前，野獸之國的豺狼部落發起了對帝國西境公爵的掠奪戰爭，憑藉著不宣而戰的突然和狼騎兵來去如風的速度，豺狼們短短半月就突破了西境的邊界防線，將利爪放在了西境公爵柔軟的腹部。
倉促應戰的大公集結的軍隊根本不是狼騎兵的對手，不得已之下只好向皇帝求援，而皇帝的援軍就是兩位高階，一位高階戰士一人一刀擋住了豺狼部落的兩位高階，另一位則是風屬性的高階元素使，一場前所未有的的風暴直接將半數狼騎兵卷上高空的同時也把豺狼部落軍隊的戰線撕的粉碎，一戰之下豺狼部落潰敗兩百餘里，士兵十不存一，至今三十年一次都不曾犯境。這就是高階強者的威懾。
心念轉動間，周啟轉過頭凝視着班森的雙眼，緩緩說道：“難道教皇就在古爾城？你難道不會私底下偷偷搞嗎？帝國境內各種小神的信仰還少嗎？前期你只需要在可信的人中傳播死神的名號，豎起一座小神像就行。你還有意見嗎？”
班森神色複雜，臉上表情幾經變化，終是下定決心狠狠點了點頭，說道：“希望你能尊守諾言。不然我就算是死，也會讓你付出代價。”
周啟就當沒有聽見班森的後半句，打了個響指，帶着幾分了卻一件事的歡喜說道：“以後你會感謝今天做出的決定。雨水，你去把那些傭兵們帶到篝火那邊，還沒醒的都給叫醒，班森先生肯定有話相對他們說。對吧，班森先生。”周啟對班森露出一個咧嘴大笑。
“哼！”
班森重重的哼了一聲，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蒙頭向篝火走去。
早就看班森不順眼得雨水已經向那座利昂娜守着的帳篷小跑而去，眼不見心不煩。
立春走到周啟近前，輕聲說道：“主人，你這樣冒險行事，考慮過後果嗎？”
“反正是遊戲，難道你還要讓我在這樹林裏苟着發育上一兩年？肯定要去搞事啊。”周啟雙手抱頭看着遠方，漫不經心得說道：“就算光明教廷的強者再多，古爾城中最多也就是一位高階，還是那種不會太強的高階。”
“至於貴族的強者，他們巴不得有人去搞教廷的事，
自古神權和皇權就是敵人。只要我們威脅不到北境大公，他對此肯定樂見其成。”
“放心吧，我心中有數。”
在周啟看不到的地方，立春的神色飛速變化，最後又開口問道：“我們要是打下了古爾城，主人你會怎麼對待那些貧民？”
周啟奇怪的看了立春一眼：“你怎麼會關係這種事？”
“擔心信仰之力的產量。”
周啟瞭然：“你不用擔心，能給我們提供信仰之力的就是我的信徒，我肯定不會虧待他們，至於那些泯頑不靈、心懷不軌的傢伙就別怪我了。不說別的，到時候規定只有能成為信徒的人才能吃肉，用不了幾個月，肯定信徒一抓一大把。又或者搞通行權之類的，總之辦法很多，信仰之力肯定不缺。”
“哈哈哈，快走吧，班森這傢伙走的也太快了。”
立春加快了腳步，一抹微笑出現在他臉上。
主人通過了考驗！
毫不知情的周啟快步來到了篝火旁，這裏已經稀稀拉拉站着幾個人，雙手都被束縛在身後，不遠處有幾隻骷髏隱匿在陰影中。一眼望去，都能照着麗貝卡的描述認出來。麗貝卡也在其中，不過此時低着頭，不敢看周啟。
一身破爛不堪被鮮血浸透的黑衣，沒精打採的男子周啟記得是叫伯納德·倫農，是個小貴族的後裔，好像是來傭兵團鍍金的。本來挺帥氣的小夥子，現在金髮一縷一縷的黏在額頭上，原本的帥氣已經一分不剩。周啟有些感慨，出來混運氣不好是真沒辦法。
還有一個醒目的壯漢，身高兩米、光頭，赤裸着上身，裸露出一身強健的肌肉，這人名叫塔森，是傭兵團的老人了，十幾年前就跟着班森了，他和班森是灰鷹傭兵團唯二的中階職業者。此時班森過來向他點點頭，塔森才鬆了口氣，一身肌肉鬆懈下來。
“班森先生，您需要和您的團員商量嗎？我們可以暫時迴避。”周啟善解人意：“當然也希望您能保持理智，不要辜負我的信任。”
“多謝。”
隨着周啟等人離去，班森才急忙沖向了塔森：“沒事吧！”
麗貝卡急忙迎了上去，她在周啟出去之後沒多久就睡著了，現在還有點迷糊。
塔森一屁股坐在地上苦笑道：“這次咱們算是栽了，能不能回去喝酒就看你這老傢伙的本事了。”
班森和麗貝卡擁抱了一下，安慰了幾句她，雖然有些詫異這孩子為何會如此有精神，但班森現在也顧不上，等閑下來再和她談談吧。
讓麗貝卡去照顧其他人班森才接着對塔森說道：
“已經和他們談好了條件，遠遠超乎我的預料，現在就是想和你商量一下。”.
.....
“班叔、麗貝卡快把我們解開啊。趁着這個機會我們快逃。”見班森一直在和塔森低聲交談，而麗貝卡也只是看了他一眼便走向別人，伯納德急了，這些泥腿子就不想逃命嗎？可他們死了不要緊，我不能死，我還要回家繼承爵位和財富，還有那些會疼人的侍女。
而且我早就提過返回，都是因為這些傢伙不相信一位高貴的貴族子嗣的判斷才會有現在的局面。
伯納德心中的恐懼和怒火四散蔓延，他用血紅的雙眼掃過每一個人。
班森和塔森的這場談話終結於塔森狠狠的點頭，看來班森說服了他。
班森站起身來拍拍手，等所有人的視線集中過來，他大聲說道：“大家不用着急，我已經和這裏的領主說清楚了，我們只是誤入領地，領主大人原諒了我。甚至在得知我們是傭兵后決定與我們簽訂長期雇傭合同，具體工作是擔任他們商隊的護衛。所以大家明天就可以回家了！”當然死亡、受傷的團員都要撫恤，有些活着的人說不定會退出，不過這些事情可以慢慢處理，家醜不必外揚。
“沒錯！”
伴隨着清亮的聲音，周啟的身影也從轉角出現：“我已經和班森先生達成了共識，很高興能夠雇傭大家，現在只需要簽署一份契約，就可以恢復自由了，放心，只是一些有關保密的條約。”
身後，兩隻骷髏苦工拿着數張契約向眾人走去，周啟也拿着一張契約向班森走去。
“班森先生，以後我們就是同伴了，可不要忘記互幫互助的美德。作為誠意我可以幫你解決這個麻煩。”周啟滿臉笑意的指了指不遠處正在契約上簽名的伯納德。
“......”
班森只是拿過契約，一個字都沒說。
周啟也就沒再開口。
......
太陽西斜，周啟帶着他的人馬和戰利品離開了傭兵營地，而傭兵們則收拾起心情，準備着過兩天的返程。周啟有一批肉食和獸皮需要他們帶出去賣賣看，昨天半天時間骷髏們幹掉了上百隻野獸，小如野兔，大似黑熊，班森打算明天親自帶人去看看哪些能好賣些，這些就是周啟支持他的第一批物資了。
麗貝卡被班森塞到了周啟的隊伍里，說她是傭兵的代表。這是早就商量好的，周啟只是沒想到麗貝卡居然願意留下了，他還以為會是塔森那個大塊頭，當然美女總比肌肉男好。
心情大好的周啟唱着歌走在前面，歌聲嘹亮，讓跟在他身後的兩位研究員多了一絲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