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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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沒能見到李清,是種溪的一個小遺,但今日的事情卻總算是辦成,自李格非宅邸出,種溪長出了一口氣。
方才在李家書,李格非對種溪發,種溪說不緊張是不可能的。其實對於那個回,種溪也有賭的成分,種溪也想過那些諸如修身養性、忠君死國之類的回,但都被他自己否決了。
種溪很清,自己可不是什麼人人稱道的少年俊,相反,他是外人口中年少荒唐的將門紈,如果從他的口中說出那些憂國憂民的話,不止突,而且假地厲,多半還會引起李格非的反,所以種溪選擇了最直接的回,簡,倒也真,反倒為人所取信。
有之前的那些鋪,再加上這句還能叫李格非滿意的,種溪拜師的事情也就水到渠成,自此以,種溪便是李家弟,算是真正邁出了他在仕途上的第一步。
拜李格非為師的好處自然不言而,李格非是正經的進士及,官職出,禮部要,身處大宋文官體系中最核心的圈,是最根正苗紅的那幫,種溪拜了李格非為,便有機會踏入這個圈子。
種溪出身將,雖然也顯貴豪,但北宋一向重文抑,兩者殊,為將,就算把官做到了,官拜三衙太,在入了高品的文臣面前仍舊抬不起頭,這就是現狀。
種溪必是要出仕,但是如果他身上只頂着一個將門之後的名頭的,很多時候必定是要處處受制,所以李格非弟子的身份就至關重要,有了這一層身,他就有了躋身大宋上層文官體系的鑰匙。
「今日虧得哥兒機,否則以文叔的規,未必會肯外收弟子。」回種府的馬車,尹氏拍着種溪的,臉上都掛滿了笑意。
尹氏和李格非相識也不是一兩載,她清楚李格非的脾,今日辛虧種溪聰,先套了李格非的,佔了些主,否則如果今日她們母子只是上來就鄭重其事地去拜,李格非多半不會同意。
種溪的臉頰有些微,道:「今日之,其實是兒用了手,老師是言出必踐的仁人君,我卻藉著兩家交情設話拿,現在想,實在是有些慚愧。」
種溪很清,自己今日所,能用於君,卻難用於小人。
他自打李格非開了第一句口,就抓住了機,利用世交晚輩的身,一直在誘導李格非對他出言教,而後採用拜師之事倒逼李格,叫李格非不好回絕。
李格非以長輩視,以心相,才會對他說出那番,但種溪卻用李格非的話堵住了李格非的退,這其中種溪確實是用了手段。
種溪用這種手段對付李格非這般赤誠之,也確實是掉了節,事情雖然成,但種溪自己的心裏卻覺得有些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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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氏見,笑道:「你方才在李家所,連娘都看出來,文叔畢竟也是在官場沉浮了二十餘載的,你覺得他會全然不知嗎?」
種溪問道:「娘的意思是師父看出了兒的手段?」
尹氏回道:「一開始應當是不知,但他最後問你讀書為何的時,一定是清楚的。」
種溪聞,忙接着問道:「娘的意思是師父最後收我為弟子也是自己的意思了?」
尹氏篤定地回道:「那是自,文叔也是個倔脾,若是他自己不,誰都壓不得,他既收你為,便是他自己心甘情願的。你只管在他門下好生讀,莫負了他今日之恩便是。」
「那是自然。」種溪一口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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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溪已經告辭離,李宅書,李格非之子李迒卻是越想越覺着奇怪。
「爹爹本是不收弟子,怎的突然就答應收十九郎為弟子了?」種溪才,李迒就迫不及待地對李格非問道。
李格非學識不,向有文,又是禮部要,李家府上常有自覺年輕才俊者登門拜,但大多連李格非的面都沒見,就被請了回,可今日李格非卻收了種溪為弟,李迒難免訝異。
畢竟以往想拜師李格非門下的士子中是確有真才實學,無論學問還是名,一定都是勝過聲名狼藉的種溪的。
李迒和性子倒是和李格非一,是個實誠,他與種溪並不相,也談不上有什麼成,不過就事論事而,因為李格非今日之舉確實是大大出乎了李迒的意料。
李格非並未回李迒的,而是道:「你不覺得十九郎也是個趣人嗎?」
「爹爹何出此言?」李迒不解地問道。
李格非道:「眾人皆言種溪是紈,行事最是荒,但你觀他今日之,若無此前成,你覺得他是外人口中的紈絝嗎?」
李迒想了,中肯地回道:「十九郎待人謙,舉止得,又有向學之,不似紈絝。而且十九郎看起來也是機敏之,與旁人口中所傳的蠢笨憨傻出入尤大。」
在外人的傳揚,種溪身為官宦子,卻對一個青樓女子情有獨,而且做出了不少蠢,甚至與人毆,險些丟了性,看起來就不大聰明的樣子。但李迒看種溪今日所為似乎不是這樣蠢笨的人。
李格非笑道:「觀此子今日言,小小年,就能設話拿,做的滴水不,如果他還是蠢笨之,那這天底下就沒有聰明人了。」
李迒應道:「爹爹說的,十九郎當面觀之竟與傳聞迥,如此看來十九郎倒的確是個趣人。」
李格非點了點頭道:「他方才一句‘進則金殿揚,為官一,思報君安民;退則躬耕鄉,有自立之,拔出低,不泛泛於世浮,,此言倒是洒脫恣,頗有幾分先生‘一蓑煙雨任平,的意,難,在他這個年紀尤為難得。」
李迒聞,恍然道:「蘇學士是爹爹生平最敬重之,難怪爹爹竟然為十九郎開了,原來爹爹是想到了蘇學士。」
李迒口中的蘇學士便是執大宋文壇之牛,傳名天下的東坡先生蘇軾。
李格非早年拜館職時便曾得蘇軾指,受益良,故也以東坡門人自,對蘇軾最是推崇。
方才李格非問及種溪讀書何為,種溪的回答竟叫他一時間有些恍,彷彿在種溪的那句話里看到了蘇軾率真豁達的影,於是便多了些莫名的好感。
既然李格非對種溪已經有了好,那麼在種溪之前已經做足了功夫的前提,李格非會鬆口也就不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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