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黑色匣子
朱九看向妖蛇屍體一旁,那裏有一個黑色的匣子,只有巴掌那麼大,寸許厚,黑溜溜一片,絲毫不惹人注意。
走到跟前,一把抓去,朱九一愣,他居然沒能拿得動。
「什麼破玩意兒,竟然這麼沉?」
朱九口中罵罵咧咧,使出雙手朝着黑色的匣子用力抓去,卻突然感覺掌心一痛,低頭一看,掌心竟然被劃破,鮮血順着掌心滲出,滴落在這黑色的匣子上面。
「劍氣?這匣子裏面竟然封有劍氣?」
朱九心中不驚反喜,這禍兮福所倚,古人誠不欺我!直覺告訴他,這一定是個寶貝。.
手上用力一抓,黑色的匣子出現在掌心裏,可當他想要打開時,手中的匣子卻始終難以掰開。
「竟然打不開?」
接連嘗試了好幾種方法,甚至,他放地上踩,在地上摔,用尿淋,可這個匣子依然紋絲未動,這讓朱九不得不放棄打開這個匣子的心思。
而且,他翻過來調過去的看,以他前世的見識,竟然也認不出這個黑色的匣子到底是何種材料。
似金非金,似木非木,堅固無比,卻入手溫熱,輕輕放在手裏把玩,卻有些柔軟,可一使勁,又顯得無比堅硬。起初剛剛觸手感覺沉重無比,可拿到手裏卻又輕若無物。總之,給他的感覺極其矛盾。
這種材料即便是他在仙界,也從來沒有見過。
想了想,索性直接揣進了懷裏。
「看來,這小子被妖蛇吞入腹中,機緣巧合,觸發了這匣子當中的劍氣,才將妖蛇的腹部割破,讓他爬了出來。
可這妖丹到底去了哪裏?」
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出所以然來,朱九搖了搖頭,把這個問題拋在腦後。
他這個人有一點好,就是不願意鑽牛角尖,想不通的事兒那就等,等時機到了,自然就迎刃而解了。
在這山洞裏面左右看了看,見裏面除了眼前的這具妖蛇的屍體之外,也只有周圍一具具白骨,時不時的會閃起一團團靈火,顯得格外幽冷瘮人。
但這些對於歷經兩世的朱九來說,卻顯得微不足道。
「堂堂一個即將化蛟的妖修,竟然沒有一點寶貝!」
搖了搖頭,朱九開始思考怎麼回去。
這裏是百獸山脈,裏面各種妖獸橫行,雖然等級不高,但每一頭都足以吞下他這小身板。
因為他的修為,還在可憐的引氣入體。
倒不是朱九這小子修鍊天賦不行,反之,這小子的天賦極強,用這個世界的修鍊等級劃分,這小子絕對屬於那種百年不遇的天才。
可偏偏,這小子就喜歡吃喝嫖賭,胡作妄為,根本不把修鍊這種頭等大事放在心上。
在這頭三級妖蛇的勢力範圍內,低級妖獸不敢靠近,可他敢肯定,一旦他出了這個範圍,明天就會變成一堆糞便。
嗯?
「只要我身上帶有這條妖蛇的氣息,那些低級妖獸不就乖乖避退了嗎?」
「可是,這大熱天,我身上這些糞便過上一兩個時辰就會淡去,甚至徹底消失氣味,那樣一來,我不還是要葬身在妖獸的口中?」
自言自語完了之後,朱九又在原地沉思。
「對了,只要從這頭妖蛇的身上拿上一些東西,那不就行了嗎?」
想到就做。
朱九最先盯上的,就是這頭妖蛇身上密密麻麻的鱗片,每一片鱗甲雖然只有巴掌大,卻瑰麗無比,每一片都晶瑩剔透,瑩瑩放光,像是有螢火蟲鑲嵌在裏面一樣。
前世的寶物全都支離破碎,這頭妖蛇的鱗甲要是能夠帶出去,應該能夠煉製成一套不錯的戰甲。
想法雖好,可等朱九真正的動起手來,卻發現以自己的實力,別說是從妖蛇的身上拽下鱗片,就是撼動,也是千難萬難。
這頭妖蛇的屍體就像是一座大山,而它身上的鱗片,就是一顆顆與之相連的巨石,根本牢不可撼。
折騰了半天,朱九被累的氣喘吁吁,又把目光投在了這頭妖蛇的身體內部。
「既然鱗片這麼結實,它的內臟應該相對脆弱一些吧!」
這樣想着,他屏着呼吸,強忍着惡臭,又順着這頭妖蛇破開的腹部對着它的內臟下手。
然而又折騰了半天,朱九又一次垂頭喪氣的停了下來,這頭妖蛇的內臟韌性十足,他還是拉不斷。
「要是現在身邊有一把靈器就好了!」朱九搖頭嘆息。
「難道,要兜上一堆糞便,走一路抹一路?」
一想到那種畫面,朱九就是一陣膈應。即便他現在也是滿身污濁。
「咦?這個……」
突然,朱九把目光停留在這具蛇妖屍首的頭頂,確切的說,是停留在妖蛇那隻還沒有成型的犄角上。
「嘿嘿,怎麼忘了,犄角未成,還只是出肉萌芽,應該是身體上最脆弱的部位了。」
說著,他來到了妖蛇的頭部,握住那隻肉嘟嘟的犄角,用力一拽。
「咔嚓」
隨着一聲清脆傳出,妖蛇頭頂的犄角被朱九折下,妖蛇的屍體竟然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萎靡,血肉乾涸。
對此,朱九也是見怪不怪。
妖蛇化蛟,會將一身精氣凝於頭頂,用來長出犄角,一旦失敗,大部分精氣潰散於天地之中,小部分會遺留在新生長出的犄角里,現在他折下犄角,妖體衰敗,也是情理之中。
手中拿着一截犄角,朱九心中大定,感受到體力變得充盈,他轉身走出山洞。
三天之後,朱九回到了自己的宗門,天璣山。
天璣山,位於天璣山脈,和百獸山脈相連,相距並不多遠。
朱九依稀記得他來時,是被二師兄白起御劍飛行帶着,只用了一天時間。
而他,現在還是引氣入體階段,也沒有法器,故而到現在連御劍飛行都做不到,只能徒步而行。
天璣山,坐落在天璣山脈最高的一座主峰,終年被氤氳氣包裹,常年蔥翠,奪一方天地造化,流瀑飛泉,神秘無比,似人間仙境。
凡人不得其法,根本難以靠近。
這是一頭二級颶風獅,身高過丈,雄姿勃發,有吞天之勢,讓人望而生畏。
此刻,它正懶洋洋的趴在山門外的一塊大青石上,如同一座小山,威武不凡。
只是突然,它渾身打了一個激靈,悄悄站起,轉頭看一向山下台階,一雙面盆大的眼睛瞪的渾圓。
突然,它一身綢緞一樣的絲毛如同刺蝟一樣炸起,眼睛裏面充滿了警惕,還帶着絲絲疑惑。
可隨着時間推移,山下一個瘦小人影的靠近,它突然仰天怪嚎一聲,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腹下,再次一個哆嗦,怪叫着奔向了遠方。
隨着它的跳躍,四蹄下傳出隆隆之聲,漸行漸遠。
它記性好着呢,不久之前,正是這小子給它的供食裏面下藥,讓它獅節不保,對着一個人類動粗,到現在走起路來還四蹄哆嗦呢,讓它連去見那幾頭可愛小母獅的心思都沒有了。
沒辦法,丟人啊,不,丟獅啊!
所以,守山靈獸颶風獅在認出小惡魔回歸之後,不禁望風而逃。
不多時,順着台階一步步爬上來一個歲的少年,一身黃黃綠綠,散發著陣陣難聞的氣味,長發被緊緊的糊在一起,顯得狼狽無比。
但從他的臉上卻依稀能夠看見他本來的面孔。
正是徒步而行整整過去三天的朱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