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我身如劍
瘸腿老人盯着只剩下半口氣的朱九,凝神半晌,突然嘆氣。
「唉,老夫也不知造了什麼孽,竟然遇到了你這毛小子,最主要的是,老夫竟然無比好奇,你這劍道最終會走向哪裏?也無比好奇你心中到底有怎樣的執念,才能夠堅持走到這一步?
這要是換做其他人,就算是有100條命,此刻也死的差不多了。
也罷也罷,就當再做一次好人了。」
說著,老人無奈的搖頭,掌心中凝出一團綠色的光球,對着地上的朱九輕輕推出。
綠色的光球緩緩靠近朱九,帶着強大的生機,一點點沒入到他的體內。
瞬間,原本氣息萎靡,只剩下了半口氣的朱九,在綠色的光球沒入體內的剎那,他的氣息也逐漸通順,生機也正在緩緩恢復。
瘸腿老人看着這一幕,滿意的點了點頭,自言自語道:
「希望你小子啊能夠活到最後,不要讓老夫的苦心白費。」
說完之後,他從原地緩緩變得虛淡,直至消失不見。
一聲微弱的呻吟傳來,朱九吃力的睜開雙眼,眼中銳光一閃,卻一道劍氣卻從他的瞳孔中射出,刺入頭頂的石壁當中。
感受到體內的虛弱,再看看洞府當中,如同馬蜂窩一樣的牆壁,朱九一臉疑惑:
「我這到底是成功了,還是失敗了?」
自言自語完之後,朱九一愣。
他突然感受到自己的脊背當中有所異常。
脊背如柱,堅硬挺拔,又頂天立地。
同時,堅不可摧,鋒銳迫人,似乎可破蒼天,可沉墜日月,亦可破碎九幽。
朱九突然變得無比緊張,他懷着激動的心情,小心翼翼地使用內視之法,朝着體內看去。
突然他喜形於色,一臉激動的大喊:
「成功了,成功了,我成功了……哈哈,我竟然真的成功了……」
此刻,他的脊背深處有一把天劍藏在其中,威猛而霸氣。
劍柄朝下,劍尖朝上,劍鋒直指蒼天,散發著無比鋒銳的利芒,似乎要劍斬蒼天,刺破蒼穹。
他本能地運轉蒼穹一劍的劍訣。
「鏘……」
從脊背當中發出鏗鏘的劍鳴,似乎天劍出鞘,一把虛幻的大劍將他整個人籠罩在內,而他整個人就如同劍之心。
而這把虛幻大劍的模樣,和他脊背當中隱藏的那把劍一模一樣,帶着同樣的桀驁,散發著令萬劍沉浮的氣息,攜帶着斬天滅地的氣勢。
「我身如劍,許進,不許退,我身如劍,許斷,不許彎!這便是我的劍意!
從今往後,劍在人在,劍毀人亡。」
朱九抬頭,緩緩凝視頭頂,眼中散發著鋒銳的光芒,似乎能夠透過頭頂的山峰,凝視到九天之外的仙界。
而與此同時,所有天璣山的弟子同時騷動。
他們的飛劍竟然不受控制的脫劍而出,全都飛向靈峰之外。
無數飛劍環繞靈峰飛行,全都顫抖着嗡鳴,卻沒有一把劍飛過靈峰的山腰。
那裏,正是朱九的洞府所在之處。
隨後所有飛劍齊齊墜落,斜插在靈峰山角,劍柄直指同一方向——靈峰!
每一把飛劍都嗡鳴顫抖,不住的搖晃,似乎在祭拜新主。
每一把飛劍的主人想要召回自己的飛劍,卻發現和他們心神相交的飛劍都與他們斷了聯繫。
這讓每個弟子臉色難看的同時,心中更是駭然無比,如同見了鬼一樣。
別說是他們,就連一個個長老,也是臉色難看無比。
他們的法寶只要是劍,竟然也一個個不受控制,想要脫體而出,破出丹田而去。
他們七手八腳,使出渾身解數才將法寶鎮住,全都去往靈峰問罪。
同時,瘸腿老人也愣住,他坐在靈峰峰頂,看着山下的異樣,原本渾濁的雙眼突然精光四射,激動道:
「萬劍朝宗,萬劍之主誕生,這小子竟然真的成功了?
好恢宏,好壯觀!
好好好,不枉老夫幫你一場。
只是初具雛形,便已經有了這種威勢,老夫倒是更加期盼你以後的表現了。」
朱九並不知這些,他劍訣一轉,脊背當中又傳出鏗鏘一聲,籠罩在他體外的這一柄天劍消失的無影無蹤。
而在他的瞳孔當中又有劍影劃過。
而同時,眾弟子和與他們心神相交的飛劍又恢復了聯繫,隨着他們的掐訣,飛劍全都拔地而起,又一次併入鞘中。
他們疑惑的朝着周圍打量,卻並沒有任何發現。.
聯想到這幾天發生的種種異常,他們也只能把這些都歸於那個神秘而又強大的瘸腿老人。
而他們,心中除了無奈,還是無奈。
眾弟子正要散去,就看到空中一道道各色長虹破空而來。
「是眾位長老!」
「是師父……還有師叔他們!」
「他們來做什麼?」
眾弟子一個個交頭接耳,當中傳來竊竊私語的聲音。
就在所有弟子都疑惑不已時,10多名長老停在空中,凌空矗立,在黑夜裏衣袂飄飄,宛若神仙中人。
「老瘸腿,你給老夫滾出來!」
一聲咆哮,劃破黑暗,在空中激蕩,越傳越遠。
這竟然是大長老李林。
眾弟子這才發現,這些長老竟然一個個凶神惡煞,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
瘸腿老人無聲無息的出現在靈峰腳下,竟然沒有一個人發現。
「原來是大長老,不知大長老這深更半夜前來,是有何指教嗎?」瘸腿老人淡淡的問。
他聲音不大,卻讓在場的每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像是在他們的耳邊低語。
眾長老聽到聲音低頭一看,這才發現瘸腿老人竟然已經出現,而他們竟然一點都未察覺。
眾長老心中雖有疑惑,卻只當是他們一時氣憤,被分散了注意而已。
「我說老瘸腿,你這是何意?」大長老李林冷聲問道。
「哦?大長老此話又是何意?」瘸腿老人佯作不知。
「你少裝蒜,你敢說,我們的飛劍異動,不是你暗中搗鬼?」另外一個山羊鬍子的長老氣呼呼的問。
瘸腿老人心中又驚。
他這才知道,朱九剛才惹出的這場異象竟然連眾位長老都波及到了。
而這些長老個個早已凝成金丹,鑄就本命法寶,培育在丹田之內。
要是法寶飛劍在丹田之內作祟,那可是後果不堪設想。
若是不能及時制止,丹毀人亡,也不是沒有可能。
怪不得他們一個個凶神惡煞,前來興師問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