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9章 青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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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曰:青丘有狐,肌膚若冰雪,綽約若處子;不食五穀,吸風飲露;乘雲氣,御飛禽,游乎四海,洞玄天機。其神凝,惑世人而不知;其妖法,吞rì月而不語。世人惡之,驚之,而無所奈何。
方吾一劍擊落長空,青光一斂,從中shè出一道通體玉白的飛劍格擋在竹劍上,當下將一劍威力破去,方吾凌空接住竹劍,向青光中出現的人物看去。
只見世上難得的美人踏在霧氣之上,一身青衣,嬌嬈無比,一見之下,他險些神魂意識如停止一般。這一驚,他非同小可。
《暴力真經》中就曾言道,這是極厲害的媚術,這瞬息如果失去意識,恐怕死無葬身之地。
美人揮手召回疾飛的飛劍,銀鈴般的發出笑聲道:“道門聖祖曾說過,‘道法自然’,你自恃掌握道符,而數次引動天威,難道就不怕自己被天威所殺。”
方吾未搭話,他見到那口通體玉白的飛劍,判定是謝茹庭腳下的飛劍無疑,他現在可以肯定謝茹庭死在這女人手中,怎肯輕易與她辯解,只暗暗引動道符,默念雷訣,將雷符祭飛在頭頂上,拼着被雷霆之威轟成碎片也要斗一斗這女子。
女子見他不說話,臉露媚相,提步向方吾走來。
方吾自知這個時候這妖jīng出現阻攔他,必定是受到了寒潭中蛟龍的指示,陡見她款款而來,風姿無比,暴喝一聲道:“雷訣!”
天地那捲起烏雲中,雷霆驟閃,伴隨着天地的巨響,從長空劈下。
女子一驚退後幾步,當雷霆從她身邊穿過,她驚呼一聲,閃避老遠,掃看一眼方吾,似乎有些意外,輕聲說道:“我自青丘而來,喚作青玄,此次有要事要找蛟龍確定,你雖躲過我媚術一劫,我們還會再見,再見之rì,必會血流成河。”
似乎難以抵禦天威雷霆,女子緩緩退步,周身青光凝練,往山城外離去,眨眼功夫,就隱匿身藏,不見了蹤影。
黑夜中只剩下上天中的雷電還在閃爍,方吾等了片刻,見青狐的確離開,當下將jīng神凝練起來,意動雷符,借天威之力練將雷符最後一步完成,最終目的意在突破到七品境界中。
誦念雷訣,方吾仰頭望着壓下來的烏雲,隻身鑽入其中,少頃后,烏雲中閃電光芒頻繁的透出,一閃一滅間顯得有些恐怖。
此時,在山城外一座小山丘上,青狐正仰頭看着天空中一幕,她身邊有一名侍女模樣的女孩,看到天空雷電陣陣,小聲的道:“小姐,那叫方吾的人竟然能以肉身在雷電中修鍊,再讓他這樣下去,我們狐族rì后就會出現一名大敵。”
青狐眼波動了動,頗有些神秘的道:“此人兵行險招,若能安然從雷霆之威中出來,我們再論他將來,不過我倒有些小看他了,這人兒說不定將來真能縱橫風雲。”
“那為什麼剛剛不全力將他擊殺?”侍女有些不解的問道。
“沒有必然把握,我不會下手,何況我狐族最擅長的是妖法,我現在妖法未成,強行殺他,反而對我不利。”青狐心中似乎早有了想法,只是平淡的道。
這一主一仆在山丘上一直看天上的變化,大半夜后,那侍女有些不耐煩了,輕聲呼喚道:“小姐,這人不知是死是活,等會天亮了,我們還是回去吧。”
俏臉上明顯露出幾分凝重,青狐冷哼道:“倒還真沒想到他以雷霆之威突破了修為,雷符也祭煉成了,我們先回去,集結妖兵,等候最後一擊。”說罷,青狐帶着侍女往林中走進去。
待青狐離開,虛空中烏雲緩緩的散去,雷電消弭,方吾踏在虛空中,特意向青狐滯留的方向看了一眼,眼神一厲,沉思片刻后,舉步向金門飛去。
天邊浮現出了紅rì的暈光,金門群山背倚着紅光,表面看下去,處於一片平靜。
方吾回到偃月山上,往寒潭中一看,只見寒潭中水浪滔天,不少小妖在水中興風作浪。
這些小妖看到虛空中站立的方吾,瞧着方吾年紀輕輕,分明不將方吾放在眼裏,在水底中,一隻大螃蟹昂起頭,瞪着一雙眼睛瞅了瞅方吾,雖不能言語,卻是兇惡的激出一道水浪向方吾疾shè。
方吾本未將這小妖放在眼裏,不想多事,沒想到小妖竟膽大包天的朝他激發水浪。
這些小妖不過開了一些靈智,只會御水,應該是受了蛟龍的感召出現在這裏,不過徒增氣焰,沒想到這樣囂張,當下他腳下一轉,從手中祭出雷符,往下一放,雷霆鳴響,轟隆一聲砸在水中,小妖們紛紛成了焦炭,一命嗚呼。
正在這時候,寒潭中忽然水浪驟卷,一股蒼老的戾氣從寒潭底部衝上來。
方吾往分開的水浪中看去,幽深中透出一股森寒的聲音:“小子,本王的手下你膽敢誅殺,他rì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方吾自知是寒潭中那蛟龍故弄玄虛,根本毫無畏sè,冷笑道:“倘若你不被封印在寒潭中也罷,如今還未從寒潭中離開,想要殺我,不覺得自己道行不夠!”
“你說什麼!”蛟龍突然暴怒,一股兇猛的戾氣從寒潭底部迅速的翻騰出,往方吾身上壓來。
方吾毫無慌張之意,當下將雷符鎮壓下去,轟下兩道雷霆,閃電如巨蟒鑽入寒潭深處,只聽到深處的轟鳴聲,衝上來的戾氣迅速的消失,水浪驟然一合,驚起數次浪花,寒潭中怪叫連連。
方吾知曉道符回到寒潭上,便會對寒潭底蛟龍產生極強的威懾力,即便他離開這麼久,這條老龍也未必翻出什麼浪來。
不過,他暗想老龍必然在這些天做好了破封的準備,道符或許在他強橫的力量衝擊下無法再鎮壓這頭老龍,眼下,應該是時機未到。
想罷,他轉身向偃月山飛落,還未落下,頓被眼前一片亭閣廢墟所驚,原本偃月山上修建的亭閣竟大部分坍圮倒落,一派人去樓空的景象。
“怎麼?”方吾一轉身,向自己所居住的雅居看去,那排jīng致的香榭只剩下斷壁殘牆,這一番景象驀地讓他勃然發怒,低嘯道:“毀我家園,不論你是誰,罪當誅殺!”
正在這時候,一處低矮的窪地中有東西動了動,從中鑽出一個人,手中抓着一口飛劍,向方吾看來。
方吾聽到動靜,暗引竹劍,jǐng惕的看過去,便看到羽落滿臉粘着枯枝敗葉,身上滿是傷痕,怔怔的看着他。
方吾沒想到是自己的侍女,正想問她一些事情,羽落朝她乾淨的笑了笑:“主子,我就知道你還會回來。”
看到這個女子從慌亂的神sè變得jīng神煥發,方吾收起嚴肅之sè,緩和道:“偃月山在我離開之後,發生了什麼?”
羽落被問起這些,眼神中猶有些驚恐之sè,神sè略顯凄楚道:“主人離開后,不過一rì,寒潭中忽然如發狂了一般,整個天空都佈滿了yīn沉沉的烏雲,之後姑nǎinǎi就仗劍出現在寒潭邊,不過姑nǎinǎi一下子就驚嚇的逃開,帶着解易少主逃離偃月山。然後,整個偃月山被大水淹沒,我還看到大水飛向空中去追姑nǎinǎi。”
羽落一口氣將看到的事情講完,然後看着方吾。
聽羽落講完,方吾不用猜測就是寒潭中蛟龍在作怪,不過他腦海中卻是捕捉到羽落稱解易為“少主”,並且以金眉的心xìng怎肯帶走解易,他“咦”了一聲,問道羽落道:“解易在偃月山中究竟是什麼身份?”
羽落小聲的道:“主子難道不知道,他是姑nǎinǎi的兒子嗎?”
方吾一聽到這個消息后,神sè一變,追問道:“此事你聽誰說的?”
其實,當初卓翩翩讓他參加弟子會就是考慮到這一層,只不過他當時沒有細問清楚罷了,不然也不會像今rì這樣緊張。
羽落看到方吾的目光,驚了一跳,鼓起勇氣道:“整個金門都傳開了,聽不少人說,姑nǎinǎi讓少主去爭掌門之位呢。而且,姑nǎinǎi讓我們都稱他為少主。”
方吾浮現出幾分寒意,原來從頭到尾都是一場騙局,他將事情前後都想了一遍之後,沉聲道:“既然如此,我也去爭一爭掌門。”
看到方吾眼中寒光,羽落不知道主人為什麼發這麼大的火。
“偃月山已經被毀壞,你也跟我去孤守峰,我倒要看看他們究竟如何處置我這顆棋子。”方吾yīn沉道,羽落嚇得不敢靠近來。
方吾向她招了招手,羽落走過來從後背抱住方吾,臉貼在方吾的背上。
方吾舉步踏入虛空中,運轉道符,直往孤守峰衝去。
身後貼着一具酥軟的身體,即便上世中早已不是生手,如今卻有種恍然和異樣之感,百感交集,腦海中不知為何浮現另一個女人的容貌,頓讓他微微顫抖了下,眼神中充滿了幾分戾氣。
卻在這時候,身後的女子忽然抱的更緊了,能讓他感覺到那顆心的悸動,和肉身上的熱度。
方吾到底沒有因為前世的女人而將羽落拋下去,只是扭捏的動了動,當下鎮定心神,往孤守峰方向看去。
孤守峰矗立金門中,唯一一座被稱為“峰”的山,很明顯有鶴立雞群,卓爾不群的意味,意在突出金門掌門所在的位置非同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