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章 凶悔之相
電話是王芝涵打來的,風霖直到離開了文景他們的視線才接通電話。
“我在酒吧門口,你出來一下。”電話那頭王芝涵的語氣十分平淡,聽不出半點兒的情緒。
“好,我馬上就出來,你等着我。”
風霖連外套都沒來得及穿,就急急忙忙出了酒吧。
見王芝涵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羽絨服,雙手抱臂站在酒吧門口,風霖忙走上前道:“芝涵,外面冷,要不咱們去酒吧里說?”
“不用了,我男朋友還在那邊等我,你把身份證給我,我馬上就走。”
剛剛在酒吧找茬的西裝男此刻就站在不遠處的一輛寶馬車旁,見風霖順着王芝涵的目光看向自己,西裝男挑釁般地笑了起來。
“他是你新交的男朋友?叫什麼名字,我怎麼以前從來沒有見過他?看着可不像是個好人,你們是怎麼認識的?”風霖遠遠地打量着西裝男,眼神一下子冷了下來。
“風霖,你每次都這麼詆毀別人有意思嗎?我交什麼樣的男朋友跟你有什麼關係?快把身份證給我,我懶得再跟你廢話。”王芝涵的語氣也冷了下來,一臉不高興地說道。
“我答應過王叔要照顧你,你交什麼樣的男朋友當然跟我有關係。”
“少拿雞毛當令箭,你以為你是誰呀?就算是我爸,也管不着我交什麼樣的男朋友。”
“我不是要管你,只是你這個男朋友身上的怨氣我隔着這麼遠都能夠感覺到,我敢肯定他不是什麼好人。”
能夠感應各種氣是風霖修真后獲得的能力之一,怨氣屬於污穢之氣,不會平白無故地沾染上,西裝男身上的怨氣足有,想來是沒少做虧心事,風霖當然不想王芝涵跟這種人待在一起。
“哈哈哈……”
王芝涵彷彿聽到笑話似的大笑了起來,旋即她眼神怨毒地看向風霖:“風霖,你居然用風瞎子忽悠我爸媽那套來忽悠我,你真讓我感到噁心,快把身份證給我。”
“你拿身份證做什麼?回家的火車票我還沒有買呢。”
風霖當然知道王芝涵拿身份證是要去做什麼,他只是不想明說罷了。
“你管我拿身份證做什麼?今年我男朋友會開車送我回家,不需要你買票了,懂了嗎?拿過來!”
“不給,你內眥下黑,鼻翼隱青,這是典型的凶悔之相,芝涵,你就聽我一句勸,現在馬上回學校,不然今晚你很可能會做出讓自己後悔終身的事來。”
風霖早就把師傅風瞎子算命看相的本事學得差不多了,王芝涵今天臉上的凶悔之相十分明顯,若是由着她胡來,一定會出事的。
“那是我的身份證,你憑什麼不給我?”王芝涵的聲音一下子提高了八度。
“王芝涵,如果你的那個男朋友是好人,你們做什麼我都不會攔着,但他真的不是什麼好東西,所以身份證今天我是絕不會給你的。”風霖也是來了脾氣。
其實風霖早就知道王芝涵已不是處子之身,但是他也不能眼睜睜地看着王芝涵跟西裝男這種人渣去開房。
“你……”
以前無論王芝涵說什麼,風霖都是言聽計從,從來沒有過半句的反駁,現在風霖突然不聽自己話了,王芝涵還真有些不適應。
“芝涵,怎麼回事?”西裝男遠遠聽到二人似乎是在爭吵,便也走了過來。
“梁軍,他不給我身份證。”王芝涵一臉委屈地告狀道。
“別急,我來管他要。”
梁軍抱了抱王芝涵以示安慰,旋即他上前一步,把手伸向風霖道:“立刻把芝涵的身份證給我,不然我要你好看。”
風霖比梁軍要高上不少,他瞥了梁軍一眼,不屑地道:“就憑你?”
“對,就憑我,怎麼?你不相信嗎?”梁軍似乎底氣十足。
“不信。”風霖同樣簡單直接。
“很好,你給我等着。”梁軍把手收回,走到一旁撥了個電話:“喂,彪哥嗎?我在風霖酒吧這遇到點兒麻煩,給我派幾個兄弟過來。”
風霖與梁軍的對峙很快引起了路人的注意,沒過多久,酒吧里的顧客也發現了外面的異樣,於是紛紛跑出來看熱鬧。
“霖哥,我聽說那小子已經打電話叫人了,要我也叫點人過來嗎?”文景湊到風霖身後低聲耳語道。
“不用,沒有那個必要。”風霖搖了搖頭道。
“那好吧,要是待會兒打起來,哥幾個一塊上,肯定不會讓你吃虧的。”文景小波幾人學習不怎麼樣,打架卻都是一把好手,而且非常的講義氣。
“謝啦,兄弟,不過這次我不想讓別人幫忙,你去跟小波阿磊還有凱哥香姐他們說一聲,待會兒誰也不要上前,讓我一個人解決這件事。”風霖淡淡地說道。
文景是第一次見風霖像今天這般殺氣騰騰,他站在風霖身後甚至感覺到有些壓抑,見風霖似乎很有把握的樣子,他點了點頭,退回到了人群之中。
“梁軍,這麼做會不會把事情鬧大?要不咱們走吧,我的身份證不要也罷。”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王芝涵頓時有些心虛了。
“你放心吧,我知道輕重,不會把事情搞大,不過今天若不教訓一下這小子,別人說不定會以為我梁軍是吃素的,敢欺負我女朋友,我看他是吃的熊心豹子膽。”梁軍說話時兩眼冒光,完全一副吃定風霖的樣子。
“你知道輕重就好,萬一風霖出點什麼事,我爸那邊也不好交代。”
“嗯,我知道,我就是給他一個小小的教訓,免得他整天騎在你的頭上。”
“轟!轟!轟!”
三輛改裝過的摩托車從街口呼嘯着疾馳而來,最後“吱”的一聲停在凱香酒吧門口。
車上幾人剛摘一下頭盔,梁軍便沖他們招手道:“豹哥,這裏這裏。”
被梁軍稱為豹哥的傢伙長得又高又壯,聽到梁軍喊自己,豹哥理了理自己黃色的莫西干髮型,走向梁軍道:“梁少,哪個不長眼的敢惹你的麻煩?”
梁軍聞言指了指風霖,沒有說話。
“就他一個?早知道我就不帶這麼多兄弟來了,梁少,你說吧,是斷他一隻胳膊還是一條腿,彪哥交代過了,一定要讓你滿意。”豹哥獰笑道。
“你隨便搞,局子那邊我已經讓人打過招呼了,只要不搞出人命來,就不會有事。”
“好嘞,有梁少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嘿嘿,好久沒有活動手腳了,你們都在一邊給我看着,讓我自己來。”
豹哥說完“啪啪”掰着手指朝風霖走了過去。
王芝涵在一旁聽了梁軍跟豹哥的對話,心裏頓時沒了底,風霖被打她是不會同情的,但是以父親王連生的脾氣,若風霖真被打斷了手腳,豈不是又成了王家的負擔,她禁不住小聲問道:“梁軍,你不是說不會把事情鬧大嗎?怎麼……”
“這小子整天纏着你,不給他點顏色看怎麼行?你放心,只要他識相,豹哥不會把他怎麼樣的,不過他要是不識好歹,那可就有他苦頭吃了。”
“噢,那好吧。”
王芝涵聞言不敢再多問,她跟梁軍交往的時間不長,她只知道梁軍的家裏有錢有勢,其他的一概不知,此刻見梁軍一臉兇狠的模樣,她甚至隱隱有些後悔跟梁軍在一起了。
“嗨,小子,你要是現在肯跪下來向梁少磕頭認錯,再給哥幾個一人千把塊錢賠禮道歉,老子說不定心情一好就饒了你,怎麼樣?考慮考慮?”見風霖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豹哥理所當然的認為風霖是被他給嚇傻了。
豹哥說了什麼風霖根本就沒有聽進去,他剛剛一直在回想自己這些年跟王芝涵的種種過往,他已經分不清自己如今對王芝涵的感情到底是愛、是不舍、是不甘還是其他了。
人總是會變的,王芝涵變了,他自己變了,他對王芝涵的感情或許也變了,是繼續執着下去?還是就此放手?是時候做出選擇了。
見風霖一點反應都沒有,豹哥頓時火了,他一把揪住風霖的衣領,惡狠狠地道:“你他媽是聾子還是啞巴?老子問你話呢,敬酒不吃吃罰酒,老子看你是找……”
豹哥的手突然一松,聲音也戛然而止,風霖微微一側身子,豹哥便“砰”的一聲趴倒在地上,一動也不動了。
“咦!?”周圍頓時響起一陣驚疑聲。
沒有人看到風霖對豹哥做了什麼,在眾人眼中風霖剛剛動都沒有動,豹哥就直挺挺地倒下了。
不過要說豹哥的倒下跟風霖沒有半點關係,眾人恐怕也不會相信,畢竟豹哥剛剛還活蹦亂跳地叫囂着要揍風霖呢。
運用真氣傷人是風霖在盤龍山採藥時誤打誤撞學會的,當初風瞎子傳給風霖修真功法時,只說修真能夠治好他的血液病,其他的一概都沒有提。
後來風霖在一次進山採藥時,被一隻豹子偷襲咬住了胳膊,情急之下他將周身真氣全部運轉至胳膊,竟把那隻豹子活活給震死了,自此之後,風霖才知道真氣原來還有禦敵傷人的作用。
風霖如今的力量和速度都是常人的好幾倍,對付像豹哥這樣的小混混根本不需要動用真氣,剛剛他使用真氣震暈豹哥,其實是回憶被打斷後的無心之舉,豹哥被傷的重不重風霖自己也不知道。..
“喂,大個兒,別裝死,這裏這麼多人看着呢,你想要碰我瓷,門都沒有。”風霖故意裝出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輕踢了豹哥兩腳。
兩腳下去風霖便感應出了豹哥的呼吸心跳都還算正常,心中頓時暗鬆了一口氣:“還好只是暈了過去,萬一惹上人命官司,麻煩可就大了,看來以後要好好練習一下控制體內的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