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彼得的“坦白”

鄧布利多在彼得進入他辦公室的一瞬間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但他半月形眼鏡后的雙眼並沒因此而有什麼大的波瀾，只是看向了突然飛起的鳳凰福克斯。

「有個東西飛過來抓住了那隻老鼠。」龍大爺實況轉播中。

「有沒有看到什麼人，一個白鬍子老爺爺？」孫竹問。

龍大爺剛想回答，便聽到鄧布利多的聲音：「福克斯？」

孫竹的傳音符已經失效，但她通過龍大爺能確定彼得已經引起了鄧布利多的注意，這就夠了。

「彼得，現出原形吧。」她下了指令。

福克斯突然長鳴一聲，把抓住的老鼠拋向半空。

老鼠沒有因此而摔死，卻是突然變作一個矮小丑陋，缺了根手指頭的邋遢男人。

鄧布利多離開座位，慢慢走到他面前，靜靜注視着他。

「鄧布利多校長……」邋遢男人哆嗦着望向年邁的老者。

「你是，彼得？是從前格蘭芬多的……那幾個孩子身邊的。」鄧布利多露出了一個笑容，「你為什麼會來到這裏？」

「彼得。別廢話，把自己的罪行十說清楚，另外，不可以透露我的一星半點信息。」

孫竹又補了一句命令，儘管她覺得鄧布利多不應該對彼得的出現表現得如此淡定，畢竟在眾人眼裏，他可是已經「犧牲」了。

但當務之急，是趕快讓鄧布利多了解全部真相。

彼得不受控制地跪在鄧布利多面前，口中喃喃道：「我有罪……」

鄧布利多微微抬眉，睿智的雙眸里滿是瞭然。

「是我出賣了詹姆和莉莉的住處給了……給了神秘人，是我用爆裂咒炸死了十二個麻瓜，我還給神秘人暗中傳送了一年多的情報……我有罪，而西里斯他是無辜的，該被關進阿茲卡班的人是我！」

「菲尼亞斯，請冷靜。」

在彼得坦白后良久，孫竹聽到鄧布利多突然道。

難道是，菲尼亞斯·奈傑勒斯·布萊克？小天狼星的高祖父，傳聞中霍格沃茨最……不受歡迎的校長之一。

孫竹想起霍格沃茨的歷任校長的畫像都會被掛在校長室，想必是彼得的坦白讓他憤怒了吧。

即使小天狼星已經不被承認為是布萊克家的人，可畢竟是有血緣關係的，身為他的長輩，聽到他蒙冤入獄這麼多年，會生氣也很正常的。

「那個窩囊廢、逆子！沒有用的廢物！」

她聽到一個蒼老而又憤怒的聲音低吼道。

「……」他是在罵小天狼星嗎？怎麼好像和她想的不一樣。

「菲尼亞斯，請安靜。」鄧布利多重複道。

「若他是清白的，為什麼不為自己辯護？別告訴我他其實愛上了阿茲卡班的攝魂怪！」菲尼亞斯憤怒地離開了他的畫框，不知道去了哪裏。

「彼得，你說的全部是真的？」鄧布利多面上已經看不見半點笑意。

彼得不停哆嗦，似乎是想否認，但嘴裏的話依然是：「我說的全都是真的！我是罪犯！是叛徒！是殺人狂！是陰溝里的老鼠！是活該被燒死的骯髒的東西！而西里斯，他唯一的錯就是錯信了我！」

「當初麻瓜街道上的爆炸發生后，你去了哪裏？你現在，又為什麼要承認這一切？」

「我……」彼得恐懼地閉上了眼，「我變成老鼠，我偷偷練成了阿尼瑪格斯，炸死了周圍的麻瓜后，我趁亂鑽進下水道，大家都以為我死了。而那群食死徒也找不到我，他們想殺我，他們覺得就是因為我向神秘人透露了詹姆莉莉的住處，才導致他在殺波特的時候出了意外……」

孫竹沒忍住翻了個白眼，彼得這就叫豬八戒照鏡子，他做了鳳凰社的叛徒，可食死徒同樣也不買他的賬。

活該。

「……我一直在逃亡，我聽說黑魔王徹底消失了，我很害怕，所以我一直變作老鼠，躲在韋斯萊家中，做他們的寵物。」

「韋斯萊？亞瑟·韋斯萊先生的家裏？」鄧布利多的聲音似乎有些驚訝，「可，你現在不願意做一隻老鼠了嗎？佩迪魯先生。」

孫竹下意識挺直了背，繼續對彼得下指令：「告訴鄧布利多校長，你誠心悔過，想去阿茲卡班贖罪，希望魔法部釋放小天狼星，恢復他的清譽。」

彼得照樣重複了一遍，鄧布利多良久不曾說話。

「我說。」一直沉默的龍大爺突然開口，「我看那老頭根本沒信老鼠說的話。」

孫竹也有些頭疼：「那我也沒辦法，已經讓彼得認罪了，至少夠讓魔法部重審了。」

鄧布利多肯定不會全信彼得的話，畢竟誰能信一個流亡多年的卑鄙小人突然良心發現，自己跑回來認罪？

但鄧布利多應該能猜到，至少當年做叛徒的那個，不會是小天狼星。

實際上孫竹懷疑，從一開始鄧布利多就該知道，背叛詹姆莉莉的不會是小天狼星，但他可能出於對他的計劃的考慮，任由小天狼星在阿茲卡班「贖罪」。

可是孫竹依然選擇讓彼得先來找鄧布利多「自首」，如果鄧布利多願意出手幫助，那小天狼星自然很快就可以出來。

孫竹的心也在鄧布利多的沉默中忐忑着，他是她目前最信任和依賴的人，是她即使擁有許多金手指也絕對不敢小瞧的人。

她猜測，當年小天狼星未經審判就進了阿茲卡班，或許也和鄧布利多的默許有關。那個時候，在遭遇了彼得的背叛和摯友的慘死後，小天狼星的精神狀態已經完全失控，他甚至誤以為彼得真的被炸死而不是逃走了。

若是他當時就被證明無辜，那身為哈利教父的他，無論如何也會成為哈利的實際撫養者。

可是，那樣哈利就失去了莉莉的犧牲魔法的保護，只有待在與哈利有血緣關係的人的身邊，這種保護機制才能持續生效。

所以無論是出於對小天狼星精神狀況的擔憂，還是出於對年幼的哈利的保護，小天狼星都不能成為哈利的撫養人。或許，讓他如他自己所願，待在阿茲卡班「冷靜」才是最好的選擇。

但孫竹覺得，過了這麼些年，小天狼星一定已經足夠清醒了。

鄧布利多應該也清楚，哈利現在不止需要一個「安全」的居住環境，他還缺親人的陪伴。

既然她把彼得送到了眾人面前，那麼當年的賬已經是時候清算了。待彼得定罪后，他們也都該迎來新的人生。

「老頭不知道在給誰寫信，我也看不懂。」龍大爺突然出聲，打斷了她紛亂的思緒，「有隻鳥飛了進來，把信帶走了。」

「是貓頭鷹嗎？」孫竹有些激動地問，「鄧布利多校長是在通知魔法部，對嗎？」

「不知道，但反正，老鼠精已經嚇暈了。」龍大爺鄙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