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當沖喜王妃開始造反11
此時,侍女杏兒匆匆進來,有些擔憂的看着沈嬌,「王妃,您病好些了嗎?」
杏兒是傅佑安的人。
當時沈嬌進宮,身邊什麼人也沒帶,傅佑安實在擔心,第二天就把杏兒送進了宮。
杏兒這人能力不錯,至少沈嬌用起來還算放心。
沈嬌眼眸微眯,「無妨,讓你去做的事可做成了?」
「自然。」
杏兒點頭。
沈嬌輕點頭,笑吟吟的望了眼天,「也不知道佑安那邊怎麼樣了,進宮多日,還真有些想他了。」
「王爺定是挂念着王妃的。」
杏兒應了句,心道按現在這個情形,王妃出宮之日只怕是遙遙無期。
他們這頭提起傅佑安,傅佑安也在心焦。
他本來就覺得放沈嬌進宮不是個好選擇,現在不怎麼能打探到宮裏消息,他就更覺不對了。
這兩日來,脾氣是越發暴躁。
「褚定坤……也急了。」
喬晨看了眼傅佑安,又道:「現在不是接回王妃的好時候。」
滿打滿算,沈嬌入宮也才不過半月,而褚定坤近來和傅佑安針鋒相對,明眼人都知道,宮裏是絕對不會放人的。
「我知道,只是嬌嬌性子溫和,入宮后怕是要受些磋磨。」
溫和?
喬晨對傅佑安的話保持懷疑。
他雖和沈嬌只見過一面,但那個能一手把傅佑安從王府帶出來的女人,罵褚定坤跟罵孫子的女人,絕不是什麼溫和性子。
也就傅佑安眼瞎了。
不過喬晨是不會說這話的。
前些日子他在裝病不上朝,褚定坤接連讓夏尋來找他說情,讓他出面幫襯,至少別讓傅佑安在朝堂一家獨大。
可越是如此,喬晨心就越冷。
他從前裝病時,褚定坤一語不發,而今被傅佑安壓制,褚定坤又來求他。
這般作風,喬晨心裏不喜。
他本來也不是個愚忠的,涉及到一族身家性命的事,在慎重思索后,還是決定站在傅佑安這邊。
至於褚定坤……他最多看在先帝面子上,給他留一條命。
「若想成事,兵部尚書李大人,勢必要調走。」
喬晨很是堅定的說。
傅佑安眉尾微挑,喬晨便接着解釋,「此人乃是極其堅定的保皇派,若是不調走,必會壞你我大事。」
兵部尚書的權勢不小,又得褚定坤倚重,若不除之,必是個極其麻煩的人物。
傅佑安輕點頭,「不難辦,是人,就總有辦錯事的時候。」
兩人在書房協商半晌,由於前朝後宮難通消息,壓根兒不知道,在他們準備徐徐圖之的時候,沈嬌在大後方來了一招釜底抽薪。
被沈嬌借來殺人的刀子之一皇后,從她那得了葯后,便在中宮屏退左右沉思良久。
對於沈嬌的話,她並未全信。
但她不太知曉局勢,也無法跟楚家通信,她只知道,褚定坤最近情緒日漸暴躁,就連夏尋都發落了兩回。
這就意味着在和傅佑安的對陣中,他一直處於下風。
而這一點,就夠了。
當然,皇后能下手的原由之一,也是因為和褚定坤實在是沒什麼感情,沈嬌給她一點盼頭,她就敢去賭這一把。
不過她也不敢太相信沈嬌,拿到葯后,在中宮挑了個其他妃嬪送來的眼線試毒,又故意叫來自己信任的太醫診治。
最後發覺沈嬌真沒騙她,這毒太醫診不出,且才發作。
皇后的心,就這樣偏向了沈嬌。
她這事兒也沒瞞着做,褚定坤自然接到了消息。
面上這婢女是中宮的人,褚定坤自然不可能懷疑是皇後下的手,他第一反應是,有人心大,要害皇后了。
隨即他就冷了臉,把夏尋叫進來罵了好一頓,指責他辦事不利。
夏尋也冤啊,喊了幾聲冤枉后,又被褚定坤斥責一頓。
「掌宮大權我可是交給你的,今日有人毒殺個小婢女,焉知明日會不會有人毒殺朕,這難道不是你的失責嗎?」
褚定坤陰惻惻的盯着夏尋,「傅佑安在宮外盯着朕,就盼着朕死,你竟然還敢出這麼大的差錯,朕不該責怪你嗎?」
實在不怪褚定坤脾氣大。
最近他真的是要被傅佑安逼瘋了。
尤其是在傅佑安和喬晨聯手后,朝中就漸漸沒有他說話的餘地了。
能被送到他這兒的摺子,沒幾本是朝政大事,幾乎都是些無關緊要的問安摺子。
這不是褚定坤想要的結果。
夏尋也知道他心裏憋屈,聽他這麼一說也是一嘆,「是奴才失責,還請皇上責罰。」
褚定坤深吸幾口氣后,才伸手扶起他,「朕希望你把這件事徹查清楚。」
夏尋一口應下,等出了那扇門,心頭也是懸着的。
他查來查去,實在是沒查到線索!
究竟是誰,能在他看守這麼嚴密的情況下,還能送毒藥入宮來呢?
難吶~
他愁的好幾宿沒睡好,眼底下一片青黑,正犯着困一杯茶便送到他手邊。
他扭頭去看,是他的乾兒子之一德貴。
「乾爹,皇上這不是難為你嗎?」
德貴低聲的抱怨一句。
夏尋搖搖頭,「沒辦法,還是得查。」
若是傅佑安安***來的人,那皇上就危險了。
他現在能有這般地位,全靠皇上,皇上若死,他下場也不會好。
「皇上對您多有為難,不妨先找個替罪羊……我這兒倒聽說了一件事。」
「說來聽聽。」
德貴躬着腰很小聲的說,「御前侍衛宋史幼年曾在蘭妃家中居住,同蘭妃有些交情。」
蘭妃囂張又得寵,又有人幫忙,干出這種事來也不足為奇。
夏尋思忖之後,默默看向德貴,並不言語。
德貴當即雙膝一跪,低下頭去,「乾爹,兒子絕不會拿這種事騙你,只是兒子同蘭妃有些舊怨,才故意提一提的。」
「嗯,起來吧。」
夏尋覺得德貴說的對,先找個替罪羊穩住褚定坤,再接着查,至於蘭妃嘛~
想起蘭妃得寵之後,三給他沒臉的事,夏尋也就默認了選她替死這事,不過隨後他又敲打了德貴兩句。
但對德貴來說,他的敲打,根本無所謂。
出了門,德貴面上的卑微討好盡數消失不見,只餘下一片涼薄譏諷。
褚定坤和夏尋氣數已盡,他就等着夏尋落到他手裏,他必定好好‘報答"這些年夏尋對他的‘優待"!
思及至此,德貴面上笑的愈發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