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無辜遭殃的池魚
不管何淑梨願不願意,董玄卿開了口,她就得乖乖收拾東西去山蒼寺反省。
可宮裏美人輩出,她這一去兩個月,到時候都不知道還有沒有自己的位置。
何淑梨還想掙扎一下,“陛下~”
德妃心裏暗喜,賢妃則是陰陽怪氣道:“妹妹盼着清閑日子,看陛下多疼你。”
她昨日便提醒過,太得意會樂極生悲。
瞧瞧,不聽老人言,這會不就吃大虧了。
董玄卿不理她們還想怎麼斗,抱起白皎皎就走,眾人行禮,“恭送陛下。”
白皎皎趴在他肩頭往後看,“喵~”
董玄卿剛踏出門,何淑梨立馬變了臉,嚷嚷着要打賢妃,宮人宮女們都在攔。
洪曦月夾在中間,替賢妃挨了幾下子。
而德妃就光嘴上勸着,心裏巴不得她們斗得兩敗俱傷,她好坐收漁翁之利。
白皎皎也想看好戲,可董玄卿不放它。
等他出了瑞德宮,這戲可就看不見了。
“喵嗚——”白皎皎暗自琢磨,自己該怎麼合理從董玄卿的身上摔下去。
[目前暴君的愛心值負五十,請宿主警惕,免得自身難保。]
“喵喵喵?”什麼鬼?
董玄卿的妃子打起來,跟一隻小貓咪有何干係,怎麼還倒扣它愛心值了?
之前已經是負三十了,現在負五十,一口氣就扣了二十啊!
白皎皎欲哭無淚,連忙縮回身子,去打量董玄卿的側臉,“喵~”
他是學了變臉嗎,突然就黑得可怕。
白皎皎費勁地抱董玄卿的脖子,抱不住,只能勉強維持不要往下掉。
然後它伸長了小舌頭,去舔他的下巴。
《御貓術》裏說了,貓舔主子是喜歡。
喜歡就喜歡吧,白皎皎只想多舔幾下,趕緊平息董玄卿的無名怒火。
它可是用撒嬌賣萌,好不容易才讓愛心值負三十,被她們這一出鬧得。
白皎皎委屈極了,還在舔董玄卿,結果被他一掌按住整個貓頭,“別亂動。”
完了,連貓的舔舔都不管用了。
董玄卿帶白皎皎回御書房,途中它使勁渾身解數,臉舔了,手掌心也舔了。
愛心值就是負五十,一動不動。
回御書房之後,董玄卿還拿貓繩,給白皎皎套上,綁在柱子處,“待着。”
他平時可是貓不離手的,如今真是狠心。
白皎皎抱住董玄卿的手,直接往地上一躺,露出毛茸茸的肚子。
肚子是貓的要害,露出肚子代表安心且完全信任,這也是喜歡的表現。
“喵~”最柔軟的地方,它都豁出去了。
可是董玄卿無動於衷,扒開白皎皎的手,回了御案後面忙自己的事。
它躺在地上,被桌子隔絕了視線。
白皎皎又翻了過來,趴在地上鬱悶,早知道就不要他處罰何淑梨了。
何淑梨綁陽春確實不對,可如今她挨了罰,賢妃得了逞,它又得到什麼。
白皎皎成了那無辜遭殃的池魚。
[宿主也不必灰心,暴君不是因為這事。]
我知道,主要是因為瑞王,是董玄卿那不曾擁有的兄弟情。
可我就是一隻貓,還能勸他放下不成?
白皎皎結合了幾天的所見所聞,瑞王是個人物,只不過已經死了。
死了還不消停,耽誤它完成任務。
白皎皎把脖圈給解了,然後偷偷摸摸爬到董玄卿的腿上,蜷着睡覺。
因為心情不好,他見到它這樣,一點也沒了平時的好奇跟寵溺。
白皎皎不能說人話,不能寫字,只剩下待在董玄卿身邊陪着了……
董玄卿冷落白皎皎,一冷就是五天。
他不再帶它同進同出,也不逗貓玩。
白皎皎醒來已經日上三竿,偌大的皇帝寢殿空空蕩蕩,只有它自己。
身旁沒有董玄卿,甚至沒有人。
陽春只能在殿外候着,等白皎皎醒了出來,她就伺候它吃飯喝水。
白皎皎吃飽喝足,慣例去上茅房,然後再走去御書房找董玄卿,“喵~”
他又在批奏摺了,彷彿永遠批不完。
董玄卿抬眼看白皎皎,眸子裏猶如初見般,又冷又黑,“帶它出去玩。”
陽春取了絲帶跟木球,把小白貓抱到外面去,“小白來,這兒~”
她賣力地陪貓玩,貓卻沒心情。
絲帶從白皎皎眼前一晃而過,它拿爪子勾一勾,十次大概碰到一次。
態度敷衍得不行,也不知道究竟是人陪貓玩,還是貓陪人玩。
玩了好一會,陽春才發現狀況不對,“小白這麼沒精神,是不是生病了?”
她忙抱着白皎皎,進了御書房,“陛下,小白近日好像不太高興……”
確實,不是今日,是近日,自從回了太平宮,小白貓就一直如此。
難道是因為淑妃娘娘離宮的緣故,陽春自己猜歸猜,卻不敢瞎說。
“生病了?”董玄卿這才有了一絲緊張。
陽春把貓放進他懷裏,白皎皎立馬來了精神,用頭蹭董玄卿,“喵~”
她等着陛下如往常一樣說請御醫,結果卻等來一句不冷不熱的話。
“不過是只貓,哪來的高興不高興。”
這話讓陽春有些意外,連白皎皎蹭董玄卿的動作都明顯一頓,“喵?”
什麼叫不過是只貓,貓也有靈魂,也有情緒,它是貓又怎麼了。
董玄卿讓陽春搬來凳子,他把白皎皎放在那凳子上,就不管了。
“喵……”白皎皎不高興了,又爬了回去。
董玄卿在它爬到一半的時候,一手拎起來,放回凳子上,“別鬧了。”
白皎皎頓覺一口氣鬱結於心,不上不下。
那天夜裏是誰呢喃着說,它無依無靠,無根無絆,只有他一人。
董玄卿養了白皎皎,它可不就是只有他一人嗎,一貓不認二主。
而他呢,他有整個後宮,有整個江山。
如今白皎皎不過是想哄董玄卿開心,他開口就是一句別鬧了,渣男!
李公公進門報,“陛下,洪美人來了。”
董玄卿的視線從小白貓身上挪開,毫不猶豫,“讓她進來。”
呵,走了個何淑梨,又來個洪曦月,白皎皎是只貓,自然是誰也比不得。
好你個花心大蘿蔔!
它蹲坐在凳子上不忿地磨牙,看着那洪美人進門行禮,“臣妾見過陛下。”
明眸皓齒,不卑不亢,董玄卿上下打量她,“過來,幫朕磨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