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錦衣衛
常穎剛要介紹。
卻見弟弟常恆突然一拍手,語出驚人:「我知道了!姐,這是你給我找的未來姐夫?!」
說完,他還帶着審視的目光,上下打量許塵。
「…………」常穎頓時鬧了個大紅臉,抬手敲了一下常恆的腦袋,啐道:
「胡說八道什麼呢?!」
常恆吃痛叫了一聲,捂着頭:「哎呦!」
「他叫許塵,是姐的同門師弟,來我們家做客的!還不快跟你許哥打招呼?」
姐姐的同門師弟?
那也是武道修者嘍!
常恆眼前當下一亮,像模像樣的抱拳行了個武者禮,語氣尊敬、熱情了三分:
「許哥好!!我叫常恆,歡迎許哥來我們家做客,真是令……令我們家屋頂生灰啊!」
屋頂生灰?
你們家多久沒打掃衛生了……許塵心中忍不住吐槽。
臉上卻是微笑頷首:「嗯,你也好。」
想到剛剛系統響起的投資提示,許塵又開口問道:
「你這是在磨礪體魄、打熬根基?」
「嗯嗯!」常恆重重點頭,不愧是武道修者,一眼就能看出他在幹嘛,不像家族內有些討人厭的傢伙,取笑他這是在練「蹲坑」!
「挺好。」
許塵點了點頭,旋即話鋒一轉:「不過……你這個年紀才開始磨礪體魄,是不是晚了一點?」
已經不是第一個人這樣說了!
就連姐姐都說太晚了。常恆並不意外許塵也這麼說,但還是堅定的抬起頭:「我不會放棄的!成為武者,我是認真的!」
許塵還未開口,忽然聽見一聲輕笑,繼而是常穎那銀鈴般的嗓音:
「呵~~!這話等你什麼時候能改掉三天打魚,兩天晒網的毛病再說吧!」
常恆臉色一僵,馬上大聲反駁:「姐!我這次是認真的啦!」
常穎反唇相譏:「哪次你不這麼說?」
「我這次就證明給你看!」常恆不服氣的道。
許塵還是第一次見到常穎這樣一面,不禁搖頭失笑兩聲,繼而他才看向了這個矮自己一頭,十幾歲的少年郎,開口問道:
「可以告訴我為什麼你想成為武者嗎?」
「因為我要變強!」
變強?這確實是一個理由,許塵追問:「那變強之後呢?」
他也曾聽過很多人發憤圖強,要變得多麼多麼強大,而這些想要變強的理由,總是五花八門、什麼都有。
可他很好奇這位十幾歲、衣食無憂的少年,怎麼突然想要變強!
常恆想都沒想:「保護我姐!」
這個回答,不僅僅是許塵一怔,就連常穎也是愣了一下!
但旋即又沒當回事,伸出蔥蔥玉指點了一下常恆的腦瓜:「臭小子,還保護我?從小到大,哪次不是我來保護你?」
許塵沒有說話,而是在盯着常恆那一片清澈的眼睛,寫滿認真。
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
同時,常恆開口了:「就是因為從小到大都是姐姐在保護我,所以也該輪到我保護你了啊!」
「為什麼?」許塵問道。
常穎也看向了他……
被兩位大人目光灼灼的看着,少年郎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猶豫了一下,這才緩緩吐出心聲:
「姐姐是一位武者,實力很強,從小到大因為有她,每次被欺負她都會站出來替我出頭。這種被人保護的感覺很好,我也很喜歡,在我看來,姐姐就是無敵一樣的。可是……」
說到這裏,他低下了頭,聲音有些小、發沉:
「可是這幾年來,姐姐時常受了傷回到家中,家裏人問起來她也不說,連我也不告訴。」
「我知道姐姐一定是在外面受欺負了,以前我受委屈的時候,就是這樣……」
「但我實力太弱小了,不能像姐姐保護我一樣保護她,替她出頭。」
「所以……所以我才想成為武道修者,教訓那些欺負姐姐的壞蛋們!!」
很難想像,這是一位十來歲的少年說出來的話!
許塵頗為意外。
常穎卻是直接怔住了!
心中一道暖流滑過!
「臭小子…」她故作輕鬆的笑罵了一聲:「你可知道姐的敵人都是些怎樣存在?你就是修鍊十年,也不是他們對手啊!何必呢?姐又不是保護不好自己。」
說著,她蔥蔥玉手揉了揉常恆的頭髮。
「誰說的!」常恆掙脫了姐姐,握緊拳頭:「那是別人,我可是武道天才!」
似乎為了證明自己似的,一邊說他還一邊對着空氣揮了揮拳頭,嘴裏還伴隨着「嘿哈」的聲音,看起來頗似耍寶。
許塵、常穎頓時有些忍俊不禁!
但常穎終歸還是姐姐,習慣了跟弟弟拌嘴,打擊道:
「就你?還是別自稱「天才」二字了。」頓了頓,她指向許塵,「你許哥才是真正的武道天才!」
常恆聞言一愣,疑惑道:「許哥比姐你還厲害嗎?」
「這是當然了!甚至比我厲害十倍、百倍都不止呢。」她說的這是心裏話,不到一個月時間,從普通人實力飆升到靈蘊境前期,一百、一千個她都比不上啊!
常恆瞪大眼睛:「真的假的?!!」
在他的認知里,姐姐就非常厲害了,且天賦異稟,還……還有比姐姐更厲害的?!
「當然是真的!如果你知道你許哥他創造了怎樣的神話,你就不會懷疑了………」當即,常穎就要把許塵那駭人聽聞的事迹,說與弟弟聽。
許塵見狀,忙的出言打斷:「別聽你姐瞎吹,我哪裏稱得上天才二字?」
「……」常穎粉唇動了動,沒有說話,心中卻是吐槽:如果你都稱不上天才二字,那世間就真沒幾個人算得上天才了!
不過知道許塵不想把這些事暴露,她索性沉默。
「不過,如果你想成為武道修者的話,我可以幫你!」
這時,又聽許塵開口,頓了頓,他手裏不知何時多了一個瓷瓶,向常恆遞了過去,並且道:
「這些丹藥,足夠你跨過磨礪體魄階段,邁入真正的鍛體境了!」
他也不擔心常恆吃了鍛體丹,身體會承受不住!
系統出品,他放心!
另外,再怎麼說,常恆這一身肌肉也是常年鍛煉,區區鍛體丹的威力,還是能夠承受的!常恆下意識接過:「給……給我的?!」
「對,給你的!」許塵點了點頭,拍拍他的肩膀:「你不是想變強,保護姐姐嗎?證明給她看!哥支持你!」
【叮!恭喜宿主投資成功,獎勵:10武技精通點,是否現在領取?】
「領取…」
許塵心道。
見許塵給弟弟鍛體丹,常穎本來還有些推辭,說常恆已經過了修武最佳年紀,沒必要浪費丹藥。
卻被許塵一句「給你弟的,別撕吧」給說沒詞了!
最終只能帶着弟弟,向許塵道謝。
而接下來,常穎又帶許塵去見了她父親——常興朝。
常興朝一聽許塵來自天玄宗,又是一名長老、宗主丈夫,當下客氣不已,親自命人給許塵打掃好一間上房。
床單被褥枕頭,全部換新!
細緻入微。
許塵受寵若驚,客套道謝。
簡短潔說,他就算是在常府住下了!……
京城。
皇宮,司禮監。
一襲黑袍,光頭、無須無眉的一名魁梧男子,坐在大案之後,聚精會神的審閱着內閣送來的摺子。
大乾王朝廢掉丞相,內閣與各部大臣奏議公事需先「票擬」,由皇帝「硃批」決定可否。
然奏摺太多,繁瑣朝議令皇帝無暇負荷。
因而設立:秉筆太監負責挑揀,遞到司禮監掌印審核,如果認為可以,就蓋上印章,否則有權打回去。
因而,司禮監掌印在大乾十二監中具有極高權利,有內相之稱。
按理說,官職正四品!
而這位魁梧男子,可不僅僅是司禮監掌印那麼簡單,他同時還是大內總管,執掌錦衣衛,雖說是正四品官,可論手中權利,不亞於三品。
他就是神州被譽為武道神話的傳說人物——
古恆通!
「篤篤篤……」
房門被敲響。
古恆通頭也不抬:「進。」
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穿着黑色、修金絲飛魚服,腰懸長劍的中年走到近前,將一封信封雙手遞上:
「義父,剛剛收到青州戶衙戶部郎中呈來急信,請您無比看一下,說是事關江山社稷。」
「事關江山社稷?」
古恆通聞言,好大的口氣,不過還是接過信件,拆開、審閱。
一行行閱讀……
穿飛魚服、懸長劍的中年,敏銳注意到,義父的臉色越發凝重起來,甚至……甚至屏住了呼吸!
一時間,整個房間頓時充斥着凝固般的氣息。
有些喘不過氣來!
「信上究竟寫了什麼,竟讓義父如此凝重?!」
中年男人心中暗暗震驚,義父可是一位超凡境強者啊!心神安寧、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鎮定,應該嵌入骨髓才是,怎……怎麼會出現如此明顯的情緒波動?!
「呼……」
就在這時,古恆通看完信,長長呼出一口濁氣,抬頭:「這封信你還沒看?」
中年人點點頭。
古恆通當即把信遞了過去:「看完你就明白了!」
對方接過,逐一閱讀,繼而臉色大驚:
「什麼?!青州竟出了一位八根武脈全部亮金,且年僅二十一歲,便達到靈蘊境前期的絕世天才?!!!」
這就是信上內容。
雲修賢寫的,詳細說明了有關於許塵的情況!其中還提到了常家的那位小丫頭乃是天玄宗弟子之事!!
古恆通看了眼義子,「這件事情,你怎麼看?」
「義父!此事事關重大,倘若這是真的,確實如寫信之人所說那樣,關乎朝廷江山社稷。我認為,有必要去一探究竟!」中年男人果斷道。
他名陳謹言,乃是錦衣衛唯二的僉事之一,亦是古恆通的親傳弟子、心腹。
古恆通微微頷首:「那此事就交由你去做吧。該怎麼辦,不需要我多言吧?」
陳謹言:「明白!」……
正如他們二人口中所言,此事已經關乎到了朝廷的江山社稷,非常重大!!
而時間不等人,京城與青州相隔甚遠,乘馬耽誤不起功夫,古恆通特批條子,命陳謹言乘坐火靈鳥,趕至青州。
火靈鳥是一種體型很大、飛行速度極快的鳥類,數量珍貴,產自西域!
此鳥飛行速度可達每小時五十公里左右。次日,傍晚時分。
今天的青州城很熱鬧,原因在於常家的老爺子今日過壽,大擺延宴,鋪流水席,除此之外,對那些吃不起飯的乞丐,更是舍粥、送衣服。
此項從後門進行,畢竟今天來常家給老爺子祝壽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總不能讓他們從乞丐中穿過吧?
爆竹噼里啪啦作響。
來來往往賓客,熱情交談,好不熱鬧。
他們都是青州有錢有勢的大人物,自然相互熟悉,因此這乍一看來,常府門口,一片喜慶、祥和的氣息。
然而。
也就在這一秒。
「噠噠噠噠……」
一陣密集的腳步聲襲來,只見一群穿着統一黑色飛魚服,腰間挎着刀的壯漢,不斷逼近。
而在他們這群人前面正中央,是一個同樣穿着黑色飛魚服,但卻綉着金絲的中年男人。
「這……這是……」
「錦衣衛?!」
「他們怎麼來了,發生了什麼事?!」
有明眼人一看這些人的穿着,頓時瞭然對方身份,正是令人聞風喪膽、同時赫赫有名、傳說中的錦衣衛,他們不由得大驚!
眾所周知,錦衣衛是專門辦理皇帝欽定的案子,逮捕、刑訊、處決完全不用經過司法機關。
而他們對於錦衣衛,大概也僅僅是聽說過。
錦衣衛出名,可那也只是在京城,青州這樣的地方,是不配擁有錦衣衛的!
他們來幹什麼?
好像是衝著常家來的?
肯定不是為了給常老爺子祝壽吧?
難道……常家犯事兒了?!
各種猜測,驚疑等念頭閃爍此刻眾人心頭,以至於原本嘈雜的全場,瞬間彷彿被按下了靜音鍵一樣,鴉雀無聲!
負責招待來賓的常老爺子獨子、常穎父親常興朝此刻心中也忐忑至極。
但還是硬着頭皮迎上去,先是深深鞠了一躬,足足九十度,未曾起來,頭也不敢抬的問道:
「這……這位大人,您……您有什麼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