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重頭再來
【您已死亡】
顧子羽從空中墜落，重重砸在地上，胸口破開一個穿心洞，血液不停還在湧出，很快染紅四周地面，黃紙落在他身上浸紅，又蓋住了他的臉。
“哈哈哈！關心則亂，誰讓你不識好歹，這就是下場！”
張冰凡反手收劍，抹去劍身鮮血，滿臉都是得意，他垂目看向腳下，顧子羽仰面倒在血泊中，已經完全失去生息，一張黃紙覆在臉上，這幅慘狀反倒激起張冰凡的戾意，他掐指一握，隔空催動死字符，符力盡數爆發，鮮紅血液頓時化為濃黑，不再流淌。
“還想轉世投胎，本座賜你死無葬身之地！”
【永生魂發動！正在復活中...】
虛擬面板自行跳出，一行字體浮現，可是誰也無法察覺，顧子羽受傷過重，意識陷入黑暗之中，隨着時間推移，正在慢慢蘇醒...
【不滅體發動！正在修復傷勢...】
【技能熟練度提升！】
虛擬面板上，字體再度更新，永生魂和不滅體同時生效，瘋狂修復肉身神魂，可致命傷勢過重，變化一時難以察覺，顧子羽的意識，還沉浸在黑暗中，微風吹動他臉上黃紙，嘎啦作響。
張冰凡滿臉戾氣，沉浸在勝利的喜悅中，對地面上的變化，全無察覺，他抬手掐訣，還欲再次鞭屍時，陣法中心突然靈光波動，吸引了他的注意。
“哦...？”
張冰凡轉目看去，陣法中心此刻，靈光忽明忽暗，似乎正極力對抗着什麼，不知真人閉眼盤坐在地，雙手運功，氣海中已有元嬰雛形，他渾身微微顫抖，一行淚珠無聲湧出，沿着臉上皺紋滑落...
“真人，這是何必呢...”
靈紋陣法毫無防禦能力，張冰凡緩落地面，信步上前，緩緩走進陣法之中，嘴上還在不停挖苦嬉笑，現在顧子羽已死，再也沒人能阻擋自己，不知真人此刻正值虛弱，只是砧板上的一塊肉而已。
“你親手，害死了自己的徒弟！”
張冰凡背手來到不知真人面前，突然彎腰，衝著真人正臉喊道，臉上還掛着勝利者的嘲笑，不知真人聽得此句，突然身形搖動，噴出一口鮮血，氣海內波動不停，蘊嬰立即停滯。
張冰凡滿臉血紅，望着氣海中初成的元嬰，眼中凈是貪婪神色，這聚集起修士畢生心血，蘊含無窮靈氣的寶物，此時就在自己面前，只要煉化服用一片，便可大大增加結嬰概率，古往今來，多少修士以此方法結嬰，只是這一切，都不會被寫進書中。
“哈哈哈哈！”
張冰凡一手扼住不知真人脖頸，另一隻手向下，對準氣海位置，伸手一掏，趁元嬰鮮活時，直接將其拉出體外，劇痛立即擊穿每根神經，不知真人陡然睜眼，面部完全扭曲，雙方抵面，四目相對，一個滿眼得意，一個滿眼悲憤。
“真人，上路吧...”
張冰凡取出元嬰，在其失去生機前，就用術法符文層層封住，收入儲物袋中，隨即他抽出青鋼長劍，搭在不知真人脖頸處，劍鋒隔開皮膚見紅，只要劍尖一挑，不知真人的人頭，便會立即落地。
微風吹拂，刮來一張黃紙，不偏不倚，正巧停在張冰凡腳邊。
“你怎麼...？”
不知真人氣海被破，修為幾乎全失，渾身靈氣開始瘋狂溢散，肉身也逐漸變黑，正在迅速凋零，可他盯着張冰凡的臉，似乎察覺到了什麼，話音顫抖出聲，只是剛說到一半，張冰凡揮動手中長劍，輕輕一揚！
......
不知真人眼前一黑，身形向後歪斜倒下，可想像中的死亡，並沒有到來，他再一睜眼，卻發現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自己面前，滿身血紅，手中握着一根人肢，那柄青鋼長劍，落在地上，發出金屬彈響，不斷回蕩在耳邊...
“啊啊啊啊——！！！”
張冰凡表情痴傻，望着自己右手處，那裏空蕩蕩的，只有白森骨茬露出，頓時強烈劇痛覆體，痛的他慘呼出聲，連連向後倒退，在地上留下一串血跡，臉上還帶着難以置信的神情，看向面前之人，還沒明白髮生何事。
“你！你！...這不可能！”
張冰凡左手掩住右臂傷口，滿面駭然，望着面前的顧子羽，就像見到鬼神現身，明明剛才親眼確定，此人已經死在自己劍下，怎麼現在突然復活，渾身不見任何傷口，面前景象，將他的腦海衝擊的一片空白，只剩右臂劇痛，提醒他這一切真實存在。
顧子羽渾身通紅，看不清表情，黑色的血盤結在臉上，僅憑氣勢就嚇得張冰凡不能動彈，此時他十指顫抖，殺意衝天，甚至蓋過身側靈力，兩條白色靈龍，竟也化為鮮紅，隨即他右手一握，直接將殘肢捏爆，正欲再次追殺之際，身後突然傳來幾聲呻吟。
“師傅，你...！”
張冰凡跪倒在地，已經失去戰意，顧子羽聽到呻吟，扭頭看向身後，只見不知真人面容枯老，滿臉垂淚，身形止不住的顫抖，可面對自己，依然努力擠出一個笑容。
“師傅，你沒事吧？！”
顧子羽立即上前，伏在不知真人身側，看着師傅氣海處的血洞，他心中如墜冰窟，悔恨難當，自己護法不力，如今元嬰已經取走，再做什麼都是枉費，這次結嬰儀式，已經徹底失敗！
“沒事...沒事...”
不知真人咳出幾口鮮血，不顧自己的傷情，反而拍着顧子羽的後背，溫言安慰起來，隨後長嘆一聲，就算無人破壞，結嬰儀式順利進行，以剛才的情況來看，最後依然會失敗，可能這一切，都是命數註定。
“死，死不了...”
“大不了，重頭再來...
不知真人顫顫巍巍說道，修士失去氣海，就等於失去一切，這種善意的謊言，連初入道門的小孩子，可能都不會相信。
顧子羽紅着眼睛點頭，他咬緊牙關，從物品欄中，取出一張生字符，貼在師傅胸前，靈力催動下，禁咒的強大之處顯露，原本傷痕纍纍的肉身，竟開始緩慢恢復，不知真人面露異色，看着眼前這個徒弟，不停拿出各種符咒，為自己療傷。
“站住！！！”
顧子羽突然怒喝一聲，踢起地上青鋼劍，劍光直飛，張冰凡吃痛捂着右臂殘肢，正想偷摸逃走，被這一劍驚醒，好懸躲開飛劍，再回頭，顧子羽已經站在自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