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瘋了吧師兄,你還沒親過嘴?
正想着,天上又「轟隆」一聲打了雷。
白青鋒看着柳竹廷,覺得他也不像是害怕打雷的樣子,但他轉念一想上輩子的小師弟,似乎受了重傷都會面不改色,他也就對柳竹廷害怕打雷的事情半信半疑了。
「算了算了,我也是怕了你了,洗過澡了嗎?」白青鋒問。
柳竹廷用力點了點頭,「三師兄帶我去洗的澡。」
「手伸過來我問問。」
柳竹廷聽話地將手伸過去,白青鋒聞了下,有皂角的香味,算是洗乾淨了,也就用手拍了拍床榻里側,「來吧。」
「什麼?」柳竹廷有些發愣,沒明白白青鋒的意思。
「既然害怕就一起睡了,有師兄陪着不就不怕了?」
「啊,我,我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柳竹廷的臉瞬間紅了個通透。
「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也害怕打雷,小提膽子也小,我就和他一起拱師父被窩,這沒什麼好害羞的。」
白青鋒拉着柳竹廷的手,把他往床上拉。
柳竹廷被這麼一拉,也不好說自己是撒謊裝可憐,只得漲紅着一張臉爬上床,「我,我不習慣和別人一起睡。」
「睡睡就習慣了。」白青鋒有些吃力地給柳竹廷拉好被子,又給他掖了掖被角,輕輕拍了兩下,「不怕了,不怕了。」
「也,也沒有很怕。」柳竹廷十分不自在,把自己半個腦袋悶在被子裏。
白青鋒輕笑了一聲,大手在他的腦袋上揉了揉,側着身子輕拍他的後背,「這麼些天擔驚受怕,今天師兄陪着你,你可以好好睡一覺,不用擔心突然從什麼地方竄出個人要殺你了,睡吧。」
「是,有點困……」柳竹廷那悶在被子裏的嘴打了個哈欠,被白青鋒如此揉着腦袋,他覺得全身都放鬆了下來,眼皮也變得是十分沉重。
「睡吧……」白青鋒將手覆蓋在他的眼睛上哄着,「整頓休息幾天後,我們就啟程回青山,那裏以後就是你的家,景色可美了,我們青山派很有錢,有很多產業,等弟子到了十六歲后還可以接各種任務,到時候師兄帶你出去闖蕩,可有意思了。」
「大師兄……」
「嗯?」
「你真好。」
「那可不?你大師兄我別的不說,做人卻是沒話說。」
過了半晌,白青鋒以為柳竹廷睡著了,將手拿開,卻聽半睡半醒中的柳竹廷小聲嘟囔,「對不起,大師兄。」
「啊?」
「捅了你一刀,對不起。」小竹廷翻了個身,緊緊抱住他的手臂,「能原諒我嗎?大師兄。」
「害,那種情況下,會捅我刀子我倒也不是很意外,沒什麼原不原諒的說法,好好睡覺吧。」
這時窗外又打起了雷,白青鋒還琢磨着要不要給小師弟捂上耳朵,卻發現小師弟已經睡著了。
「睡吧睡吧,獨留我疼得難以入睡啊。」他嘆着氣,看着窗外電閃雷鳴,全當聽曲了。
睡了半夜,柳竹廷突然覺得手上的溫度不太對,猛地睜開眼。.
卻見身旁的人臉上有着不正常的紅暈,呼吸急促,他伸手摸了一把白青鋒的額頭,滾燙的,是發燒了。
梅雨天氣果然不好!柳竹廷心裏暗罵一聲,把這該死的天氣在心裏畫了個叉叉。
他慌忙想要起身去找三師兄,手卻被白青鋒緊緊抓着。
「大師兄,你發燒了,我去找三師兄幫忙請大夫。」
白青鋒微微睜開眼看着他,頭湊到他的肩膀上蹭了蹭,「疼。」
「我去讓三師兄給你請大夫。」
「你抱抱我,幫我摸摸,吹吹。」
「什麼?」柳竹廷坐在床上發愣,但旋即笨拙地將人抱在懷裏,輕輕摸着他的傷口,又給他吹了吹,「是這樣嗎?師兄。」
「你上輩子還會親親我的。」
「親,親?」柳竹廷覺着自己的臉比白青鋒的還燙。
什麼上輩子,什麼親親,那不是男女之間才會做的事情嗎?
好生奇怪。大師兄不會是被人給騙了吧?
他低頭看着白青鋒,只覺得他就像是天仙一般,心臟不自覺「砰砰砰」直跳,想着既然是大師兄讓自己親的,那就聽大師兄的話。
於是他低下頭,在白青鋒的嘴角上親了一口,只覺得甜甜的,還想要再來一口。
「唔……是親傷口,不是,不是親嘴,嘴還沒和人親過呢,不能被你小子佔便宜。」
柳竹廷忙捂住了嘴巴,不敢相信師兄這樣美的人竟還沒親過嘴,「初,初吻?」
「疼,難受啦,小竹廷。」
「哦,是,知,知道了師兄。」柳竹廷忙湊到白青鋒的傷口處給他親了親,「親了,師兄,痛痛飛走了,我再給你摸摸,吹吹。」
他鼓着腮幫子隔着紗布給白青鋒吹了又摸了,又想着自己生病時娘親做的事,去倒了好些水喂他喝。
喝了水后,白青鋒發汗,睡覺不老實,他就之鞥呢緊緊把人箍着,不讓他動。
忙活了一夜,白青鋒的燒終於退了,柳竹廷也被累得睡著了。
兩人就這麼頭靠着頭睡着,睡得太熟了,讓一大早準備喊他們吃飯的葉提都不忍心吵醒他們,只得關上門任由他們睡着,自己則是與其他幾個師弟一同吃飯。
「咱大師兄竟然和那小子睡在一起,我不能理解。」四師弟突然開口說。
葉提喝了一口粥,抬眸看着四師弟,「小師弟失了爹娘,大師兄憐惜他與他一道睡,有何不可?」
「那小鬼抱着他母親的腦袋那麼些日子,身上或多或少積了屍氣,屍氣可是髒東西,會給讓人遭霉運,你看着不就連累了大師兄受那麼重的傷嗎?三師兄你可也得小心着些。」
「胡說八道,以後不許再說這沒憑沒據的話。」葉提罵了四師弟一句,「我昨日帶着他全身都清洗乾淨了,也將他的母親火化了,以後你們都不許說他抱着腦袋的事了,他一個孩子被人追殺活到現在也不容易。」
「所以說啊,大師兄和三師兄你成不了大事,這件事本該交給二師兄做的,他殺伐果斷,能直接把那孩子懷裏的腦袋給扔了,再將人綁着回青山派,決計不可能為了個不相關的孩子讓自己傷成這樣。」
葉提聽着四師弟說的話,心裏好生不痛快,「你若是覺得二師兄好,以後就跟着二師兄便是。」
「我原本也打算以後跟着二師兄後面混了,跟在大師兄後面,只能是給他擦屁股,討不了好處,而且大師兄武功也不行,我看以後青山派的掌門繼承人還得是二師兄。」
「我怎麼覺着,都是大師兄在給我們擦屁股?就說上次偷果子的事,你們偷了被大師兄從樹上攆下來,結果卻害師兄成了偷果子的那個賊,現在卻說是你你們給他擦屁股?哪次不是他給你們擋着的?果然爛好人就是當不得!」
這早膳是吃不下去了,葉提拿了個包子就準備走人。
師弟被他說得心裏卻是不服氣,看他要走,六師弟直接開口,「我聽說三師兄昨日給那小子懷裏的腦袋畫了畫。」
「畫了又如何?」
「給死人畫畫是遺像,聽說會被吸了陰氣,三師兄可得小心點。」
「胡說八道。」葉提雖被嚇得心裏一哆嗦,卻還是抬腳快步走了。
這世上才不可能有鬼!
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