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19」目標青梅,竹馬愛誰誰
朝雲帶着三人回家,平靜地看了兩出師父、父子相認的戲,就到了晚上。
吃完飯,長安睡在劉天身邊。
趙青白不願意走,非要看到劉天醒來,他才能睡踏實。
等着,等着,他趴在床邊睡著了。
月亮越升越高,鑽進屋子,照在搖曳的燭火上,帶着燭光一起映在劉天臉上。
劉天眉頭微皺,眼睫輕輕顫了顫,緩緩睜開眼睛。
眼珠凝滯片刻,輕輕晃動打量四周的環境。
中規中矩的傢具擺設,床邊多了一個規矩之外的人,是她白天救的那個乞丐書生。
劉天皺眉,在這兒睡他不累嗎?
緩緩抬手,覆上他指尖,輕輕滑動:「醒醒,回自己房間睡吧。」她聲音低啞。
趙青白並沒有睡熟,聽到動靜就醒了。
沒聽清劉天說什麼,他睡眼惺忪:「等等。」揉着眼睛就出去。
片刻,他握着茶壺把,端着一碗粥回來了。
把東西放在梳妝枱上,倒了一杯水,拿給劉天:「你身上有傷,現在又是晚上,只能喝些白水。」
「多謝!」劉天不知什麼時候坐起來的,接過杯子,喝了一口水,抬眸對他道:「天不早了,你去自己屋子睡吧。」
「馬上。」
趙青白拿過劉天手裏的水杯,放梳妝柜上,端起旁邊的碗,來到床邊,用手試了試碗壁的溫度,舀起一勺白粥,彎腰送到劉天嘴邊。
劉天面上有些僵硬:「這、這...不用喂我!」聲音弱弱,腦袋往後躲了躲。
這都啥跟啥呀,弄得兩人很熟似的。
「姑娘睡了這麼久,定然渾身無力。照顧姑娘,有些唐突無禮,卻也是小生的一份心意。」
他已經洗白了臉,一身月白的袍子,在溫暖的光中,更襯的他溫潤如玉。
眸子漆黑,一雙眼睛乾淨的不諳世事,藏着別樣瑰麗。
劉天一口咬向勺子,吞了其中的白粥。
趙青白嫣然一笑,舀粥,遞到劉天嘴裏,誘哄道:「再來一口。」
劉天乖乖咽下。
一口一口又一口,不一會兒喝了小半碗粥。
意識到她被人哄着喝粥,面上赫然,微微垂頭:「飽了!」
「真飽了嗎?我娘那時候能喝一碗。」
劉天不敢置信地抬頭,以為他把她當小孩子哄,沒想到是當娘哄。
這、這也太客氣了。
對上對方無辜又憂心的眼睛,劉天堅定道:「真飽了!」
「那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看你。」
說完,他帶上茶壺、茶杯和碗,走了。
這兒子...
不、不對,這孩子可真孝順。
好像也不大對。
算了,管它對不對。
給旁邊的長安拉了拉被角,劉天出溜兒到被子裏。
盯着屋頂古樸的花紋,劉天獃獃出神。
她的確沒接觸過北部的賬目,但北部的將士和民眾都不缺吃喝,她沒有理由為那人說的事悶悶不樂。
也不必為了可能被騙而耿耿於懷,世事如詩,哀而不傷才恰如其分。
劉天隨手摘掉床幔的鉤子,床簾散落,隔絕了燭光和月光。
第二天一早,太陽還沒出來,長安就醒了。
起床收拾了一番,看了劉天一眼,輕車熟路去了趙太傅院子的書房。
長安坐在書桌前臨摹一份字帖,趙太傅則在旁邊處理公文。
太陽出來,照在紙上,晃了長安的眼。
長安抬頭,問:「先生,學生心裏一直有個疑惑,為何您願意教我讀書,卻不願幫我?」
趙太傅抬頭,思索了好久,才道:「我總覺得你父親駑鈍,而今上聰明,如今發現你更聰明。可有些事情,我分辨不清,所以,我只想做個好先生。」
聞言,長安咬着筆端,從門牙磨到后槽牙,又從后槽牙磨到門牙。
來來回回,磨了好幾圈兒。
「有人和我說過,她做了壞事,有時又覺得不是,善惡、是非、黑白,沒有個界限,也分辨不清,她只做好分內職責。」長安歪着頭看趙太傅,「先生也是這個意思嗎?」
想到什麼,趙太傅微微一笑:「是!」
兩人交談后,書房又陷入了安靜,不知是不是太陽出來的緣故,空氣都變溫暖舒緩了。
太陽照到的地方溫暖,劉天那裏拉着床簾,清涼舒爽,睡的香甜。
日上三竿,門被敲響。
劉天一個激靈,從睡夢中驚醒。
「我進來嘍!」朝雲笑着道了一聲,逕自推門進屋,繞過屏風,拉開床簾,看到迷濛的劉天:「昨晚睡的好嗎?」
「本來有些認床,」坐起來擦擦口水,抬腿將要下床,「但昨晚睡的着實香。」
「先別下床。」朝雲制止,拿着一個乳白色的藥瓶走到她身旁,「我先給你塗了葯,保證三天就好,連疤都不留。」
「不用,大老...」劉天抓了抓腦袋,把「爺們兒」咽了下去。
既然要打入人家姑娘內部,她就不能和以前同糙漢子相處一個樣,該精緻的時候,也要精緻點兒才行。
然後,她老老實實露出後背,趴在床上。
朝雲一眼就看到了那條中心發白的疤,當時必然深可見骨。
她食指沾葯,抹在那條傷疤上:「聽說你已經忘了。我們以前就認識,長安是我爺的學生,我們兩家關係也很好。」
「我在我娘肚子裏的時候,他們還商量過兩家結親,可惜我倆都是女娃。」
她說到結親的時候,語氣竟然有些惋惜。
劉天趕緊道:「我喜歡男的!」
朝雲覺得好笑,她也笑了:「好巧,我也喜歡男的。」
劉天:......
「等你傷好了,我帶你去街上逛逛,你最愛的那家點心鋪子,出了很多新花樣。」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