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23」被渣爹拋棄的我和阿弟

學子被放出來那天，劉天早早的出門。

煙柳畫橋，水村漁市，她彷彿置身在畫裏，買完魚又去買雞、買菜，很快回家。

給魚剝鱗片，給雞褪毛，熬成清湯，溫在一邊的的小爐灶上，又熬了一小鍋肉粥，煮了一大鍋水。

等她忙活完，已經到了大中午。

心裏焦急的等待，人已經走到了門口。

她在門前來回踱步的時候，沈莫從遠處出現。

他看着前面青翠色的小家，家門口等他的青衣阿姐，心裏莫名滾燙。

他阿姐像熱鍋上的螞蟻來回走，沒往他方向看一眼，只顧自己在原地着急，他嘴角勾起一抹淺笑，他阿姐果真是個又傻又笨的，可笑着笑着，他就哭了。

抹掉眼角的淚水，他向著阿姐走去。jj.br>

他步子並不急，但卻很快。

「我回來了！」

劉天看着眼前面容憔悴的沈莫，他的衣服又臟又餿，劉天鼻子一酸，眼眶也發熱。

她鼻子囔囔的問：「瘦了，身體有沒有不舒服？！」問完，她轉頭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又若無其事的轉回來。

「我很好，就是有些餓了！」沈莫看着劉天的小動作，柔弱的撒嬌道。

他要忍住，要是跟着他傻乎乎的阿姐一起落淚，他阿姐肯定以為他受苦了。

他牽着劉天的手走進去，劉天恍然醒過來，接過他手裏的籃子，放到一邊的枯井上，拿起一個銅盆，跑到水缸邊打了水，又在鍋里舀出一瓢熱水，試了試水溫，端給沈莫。

她又去盛粥，放到屋裏的桌子上。

天氣已經變熱，中午的太陽蒸的人發熱，涼風吹在人身上卻又帶來一陣舒心，沈莫看着忙碌的劉天，一遍遍洗臉，把臉上的淚水洗掉。

阿姐一向要強，喜歡在他面前擺姐姐的架子，可就這樣要強的人看到他狼狽的樣子卻落下了軟弱的淚水，面上還在逞強。

見他第一面甚至到現在都沒有問他考的怎麼樣，只問他身體有沒有不舒服，她是真的看重他大過看重他的成績。

他拿過旁邊的汗巾擦乾臉上的水珠，那以後就由他來守護阿姐吧！

在劉天的指揮下，沈莫喝了碗肉粥，沐浴，躺到床上休息。

「阿姐，你都沒問我考的怎麼樣？」

劉天蹲在床頭，摸了摸沈莫的頭，輕聲問：「阿莫考的怎麼樣？」

他在考場的時候，她是很擔心的，後來考完了又覺得沒什麼了，他已經答完題，剩下的就是考官的事情了。

沈莫的房間很簡單，一張床而已。

窗戶外面是一片綠意，清脆的鳥鳴聲時高時低，偶爾有鳥在窗口飛過，如果沒有意外發生，兩姐弟這種情況再幸福不過了。

光透過窗戶照在沈莫身上，他臉上露出乾淨的笑：「阿姐就等着吃香的、喝辣的吧！」

「好！」劉天輕快高興的說。

她拿起薄被蓋在沈莫身上，因為他身體比常人虛弱，劉天對他格外仔細，哪怕現在艷陽高照，溫暖適宜，劉天還是擔心他着涼。

看着閉上眼睛的沈莫，劉天想起兩人以前，她說要走的時候，他哭的鼻涕眼淚都糊到臉上，臭小子總是欠欠的小大人模樣，她都快忘了他到底還是當初那個怕被丟下的孩子。

她等沈莫睡着，去外面收拾買來的菜。

沈莫醒來的時候，太陽已經到了西邊的山尖，給翠色的小院子鋪上了一層黃色的柔光。

見沈莫出來，劉天招呼他來吃飯。

桌子上擺着三個青菜和一個魚湯，中午剩的肉粥也在其中。

兩人安靜的吃完一頓飯，劉天給沈莫盛了一碗湯。

「雞湯和魚湯在後面埋在土裏的罐子，可以喝三天，給你好好補一補，菜...」

「你今天還要走嗎？」沈莫低頭問，他的臉大半埋在碗裏，劉天看不清他的情緒。

不耽誤事情，白天能出來，是她和丁媽媽不言的默契，如果一旦打破了這個默契，以後白天出來恐怕困難了。

劉天小心道：「家裏老夫人...」晚上需要人照顧。

「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阿莫，是阿姐考慮不周，忘了同主家說明白！」劉天一臉內疚，她確實考慮不周，沒能想辦法陪他。

「阿姐又傻又笨，有人肯雇傭阿姐，不知道得有多大的慈悲心腸，我也不是不懂道理的人，我這麼大了也不用你陪着，只是今天日子特殊，隨口一問！」沈莫恢復了往常的模樣。

他確實不在意這幾天，他總會把阿姐接回來，到時候再給她找個好人家，他努力出人頭地，不管阿姐將來嫁什麼樣的人，他都能護住她。

劉天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但這個話題不適合再繼續下去。

「看來你又皮癢了，我們兩個同父同母，我又笨又傻，怎麼會有你這麼個大聰明的弟弟，幾天不見，我看你是想念我那三尺長的大擀麵杖了！」劉天一拍桌子，呵道。

「阿娘肚子裏的好東西都留着給我了，生你的時候忘了給你長個腦子！」沈莫放下手裏的粥碗，神氣得意的說。

劉天三步跨到灶台前，拿起旁邊的大擀麵杖追着沈莫打。

放榜，沈莫得了頭名，劉天抱着他喜極而泣，又蹦又跳又轉圈，她身着粉紅的紗裙，她圍着沈莫，蝴蝶圍着她翩翩起舞。

陽光鋪在兩人周圍，一切都光明敞亮。

她這樣的行為，毫不意外的遭到了沈莫的嫌棄，當然，雖然嘴上說著嫌棄的話，心裏卻是美滋滋的，他看到阿姐在為他歡欣驕傲。

殿試成績出來那天，依舊是頭名，沈莫一直等劉天的到來，從屋裏等到門口，直到報喜的官兵都來了，劉天依舊沒有出現。

報喜的官兵第一次見淡定到情緒有些低落的頭名狀元，不過賞錢一分不少，他走的時候歡歡喜喜。

沈莫大概能猜到他阿姐不出現的緣由，她定然是以為塵埃落定，她沒有什麼好擔心了。

他在世上只有阿姐一個親人，他心中的欣喜，遠不及阿姐沒有出現的失落。

他抬頭看了看頭上的太陽，他和阿姐來日方長，最多纏着阿姐，讓她晚些出嫁就是了。

他心裏想明白，中午和同窗吃了飯，泛舟游湖，又被幾個人神神秘秘的拉到一個熱鬧繁華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