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6」 被渣爹拋棄的我和阿弟

田大夫的葯起了作用，劉天三年幾乎沒長。

兩年的時候，丁媽媽才發現這個問題，往後的一年不斷找人來看，每個大夫都說身體虛弱，好好養着。

可再怎麼養，劉天喝一副葯就毀了。

丁媽媽那邊已經不容她再拖下去了。

「到年紀了，哪怕是世家小姐都要出嫁！」她搖着團扇，觀察劉天的反應。

三年，劉天沒長，丁媽媽一樣沒老。

她穿着粉紅的羅裙，一舉一動儘是風流，眼角微弱的細紋絲毫沒有減少她的魅力，反而讓她多了幾分成熟的風韻。

屋子裏淡青的床幔，琳琅的梳妝枱，她們胳膊下牡丹花紋的桌布，都失了顏色。

這樣的丁媽媽卻給了劉天無限壓力。

丁媽媽平時疼她寵她，也只是基於她沒有違逆她，沒有對花月樓造成任何損失和威脅。

她知道，現在已經是她能拖的極限了。

「全憑媽媽做主！」

丁媽媽沒想她這麼快就應下了，她以為還要費一番唇舌，沒想這麼輕鬆就辦成這件事，總讓她感覺不真實。

她打量了劉天一眼，見她沒有什麼反常。

「芳菲，你知道媽媽最疼愛你，做什麼都不會坑害你！」

「是！我知道丁媽媽！」

只要不違背她的利益，她對她總比對別人好，前提是不違背她的利益。

她記得有一次從舞台下來，醉酒的尚書公子撞了過來，非說是她撞了他，她沒反應過來時，就給了她兩巴掌，她本着不惹事的想法，忍下了，事後丁媽媽還特意訓誡了她一番。

可能是經歷的太多，只一瞬間的委屈，以後就清醒了不少。

她不知道她對丁媽媽的感情，她理不清，太複雜。

可她還是想知道...

「丁媽媽！」劉天叫住了正要抬腳邁出門的丁媽媽，「等我攢夠了五千兩銀子，還能為自己贖身嗎？」

她賣身的時候，給自己加了一條，等攢夠五千兩銀子，就要為自己贖身，丁媽媽當時同意了。

丁媽媽面色複雜的看了她一眼，輕聲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

劉天看着桌子上的牡丹，那天在城門口，那些人也說是命。

她的命，沈莫的命，好像都是那種不值錢的命，或許在這個時代，只有那些皇親貴戚的命，才是命。

或許劉端知道，所以他才千方百計的往上走，不惜拋妻棄子。

如果她委屈求全換得的沈莫的命什麼都不算，那她努力的意義究竟是什麼？！

劉天盯着眼前的牡丹，由白天到夜晚。

推門聲響，她轉頭看了過去。

阿禾從她眼中看到了哀傷空寂。

多年未見，她變了，又沒變，歲月沉澱，容貌依然。

「你是什麼人，怎麼隨便進我房間？！」劉天冷聲，語氣里滿是不悅。

隔壁院子是喧囂燈火，後面是平靜安然。

時常有客人走錯，但不會上樓，這裏明顯與前面不同，現在來的不是熟人，就是歹人。

藉著月色，劉天不認識這張臉。

「丁媽媽讓我過來！」

到底是為當年的事情心中不平，後來即便明白了千依的小心思，卻還有執念。

恰巧遇到丁媽媽去和主子回報事，其中就有她明天接客，丁媽媽擔心有意外，請主子過來鎮場子。

他前段時間為主子辦事，主子應承了一個願望，他就來了這裏。

劉天點上燭火，才看清來人的相貌。

他臉上稜角分明，五官簡直不能再和諧，眼神卻很冷，整個人似是冬日的冰花，美艷冷冽。

燭火的昏黃減少不了他身上絲毫的冷意，彷彿還帶着戾氣。

經過上次的事情，她和丁媽媽說，每個人都經過調教，總要有未經過調教的，才能滿足各種人的口味，丁媽媽也聽進了她的話，平時口述教她，不想還是送人來了。

劉天兩人都站在原地，一時誰都沒有動。

「我去吃些東西，你累了就先休息！」劉天走過他身旁，被扯住了手腕，轉了一個圈，外袍就不見了，露出香肩。

她猛的環抱住自己，退後兩步靠牆，蹲在地上看着對方。

冷代表對方不看重情慾，艷則說明他身邊不缺女人。

他來這裏僅僅是因為丁媽媽的命令。

「丁媽媽那裏我會交代，你現在立馬離開，或者你沒地方去，我可以把床讓給你，放我離開！」

那人並沒有聽她的，而是走向劉天，彎腰，看着她。

「或許你說的沒錯，你不要人教你，只要蹲在地上，把自己縮成小小的一團，就能激發男人的保護欲，你再裝裝可憐，就讓人腦海中閃過數個欺負你的念頭。」

他嘴角勾起一抹惡劣的笑，「可這只是開始，我要教你的是怎麼做才能抓住男人的心，怎麼伺候男人，才能讓男人舒服！」

劉天眼帘半闔，眼裏劃過一抹冷意，看來這人今天是不打算放過她了，她和他有什麼仇怨？

那人抬起她的下頜，「如果不是伺候人的功夫好，這張平凡到只能算清秀的臉，又能留住哪個男人呢？！」

「你如此平凡，如果不是丁媽媽，你以為我會來嗎？」他手微微施力，「你這張臉，和千依比起來，都不是平凡能形容，而是醜陋！」

「我能屈尊降貴，你只需要感恩戴德！」

聽聽這pua的話，看來每個時代都有這種無恥的人。

劉天垂着眼眸，渾身散發著低氣壓。

阿禾嘴角一勾，鬆開捏着她下巴的手，把蹲着的劉天橫抱在懷裏，劉天只是身體僵了僵，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