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掛在鉤上的魚餌

第237章 掛在鉤上的魚餌

於子濤看了眼雪威龍日K線圖,聲音平靜:「你多錢買的?」

「我周五買的,早盤雪威龍沒封住,我看它前幾天比較強勢,就想可能是回調嘛,就在8.66掛了個單,沒想到買在了半山腰……今兒這麼一跌,十個點都沒了!」

馬宇楊神情很是沮喪,一談及股票立馬就愁眉苦臉起來。

典型的接盤俠啊!

我周五8.66清倉,他8.66建倉,還真是邪門了,怎麼又這麼巧?還是說冥冥之中,我與這個姓馬的有某種緣分?

於子濤暗自思忖,隨即輕咳一聲:「你怎麼會買這隻票?」

「嗨,我喜歡看東財股吧里的帖子,月初的時候就有人說,雪威龍低點起爆會有翻倍大行情……」

馬宇楊悠悠地嘆了口氣:「我老是猶豫不敢買,結果越漲越離譜,從6塊蹭蹭蹭一下蹦到了快9塊錢,老後悔了,周五一跌立馬就撲了進去……誰能想到……哎,命苦呀!」

於子濤燦然一笑:「股吧就是個放煙霧彈的地方,跟瞎子算命差不多,沒事別溜達。這次,估計你得站崗放哨了。」

馬宇楊扭着脖子,金絲眼鏡折射着刺眼的光芒,他一臉的不可置信:「為什麼?不會這麼慘吧?」

「雪威龍出現雙影蓋頂,你完了!」於子濤搖了搖頭。

他操控旋鈕,輪椅慢慢前行。

一個小時的陽光浴讓他周身暖洋洋的,此時狀態剛剛好,中午被馮瑤打擾,現在該回病房補覺了。

「哎兄弟,我幫你……」

馬宇楊熱情地將輪椅推上道沿,邊往前推,邊虛心求教:「啥叫個雙影蓋頂啊?」

於子濤本不想解釋,但人家在韌帶拉傷的情況下,還幫他推輪椅,心裏便覺得有點過意不去,加之對馬宇楊印象還不錯,便略微思考了一下,說道: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雪威龍從二月八號的4.75到三月五日的8.72,漲幅至少有80%了吧?這麼大的收益,主力肯定會慢慢落袋為安。上周五收了個上影線,今天又是個上影線,而且上影線長度幾乎是實體的四倍,就是主力拉高誘多后,趁機出貨形成的……」

馬宇楊撓撓了頭,有些不解:「會不會是主力挖坑,騙散戶的帶血籌碼呢?」

「主力又不是傻子,會好心替散戶空中接盤?」

於子濤反問一句,繼續說道:「主力為引誘跟風盤進入,會高開高走,製造一種馬上封漲停的假象,甚至掛大單封死漲停板,一旦跟風盤大量湧入,立馬反手做空趁機甩貨,下跌中再製造點兒反彈的假象,又騙取一部分散戶來接盤,這不就把鍋甩給你了?」

「哦,我就是這麼被誆進來的……主力都特么什麼玩意兒,坑逼貨!」

馬宇楊義憤填膺,很是不甘:「但是今天雪威龍可是低開高走的,要不是大盤不給力,說不定還能逆勢漲停呢!」.

「只知道賊吃肉,沒見過賊挨打……」

於子濤輕笑一聲:「今天大盤跑肚拉稀八十個基點,你還想着漲停?牆倒眾人推么,賺了錢的跑,沒賺錢的也跑,虧本的更要跑,只要有點反彈,人人都想着逃命,股價沖高回落就形成了長上影線,後面八成是起不來了,不想割肉你就慢慢等着吧!」

「為啥我不買就漲,一買就套,我是不是不適合炒股?」

「因為受傷的總是你唄……呵呵……」

兩人進了電梯,於子濤伸手壓了個數字八。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馬宇楊忽而興奮起來,「兄弟你是高手啊,炒股幾年了,是不是賺了很多錢?」

「我就是個旱鴨子,沒下過水,只能在岸上嘎嘎叫……」

於子濤摸了摸下巴:「我說的這些都是紙上談兵,沒有啥實際意義,你就當個笑話聽得了。」

「不不不,我感覺我已經遇到大神了!」馬宇楊一改虧錢的苦瓜臉,哈哈大笑。

到八樓出了電梯,馬宇楊將於子濤送回病房,很熱情地將他扶到床上。

知道於子濤要睡覺,說了一句有機會再請教,馬宇楊很識趣地掩上門,轉身離開。

碧水灣KTV娛樂城,包廂里。

一個身穿黑白休閑裝的男子坐在沙發上,他右手夾着煙,小拇指裹着厚厚的紗布,目光陰冷。

只要眼前一浮現出那天晚上的事情,心頭不由得又湧起了那股強烈到想要殺人的衝動。

「嘣嘣嘣……」包廂外響起沉悶的敲門聲。

男子回過神來,深吸了一口煙,將煙蒂掐滅,打開房門。

張雨鐸滿臉恭笑地站在門口,看着男子右手受傷,他假惺惺地皺起眉:「曲哥,你這手……」

「沒什麼,被狗咬了一下而已。」曲博淡淡道。

張雨鐸跟着走進包間內,有些忐忑,挨着沙發剛一落座,便問:「曲哥今兒叫我過來,是有什麼事嗎?」

曲博神色沉寂如水,語氣冷漠:「幫我做件事。」

張雨鐸愣了一下,旋即笑着答應下來:「行啊,什麼事?」

曲博盯着張雨鐸看了幾秒鐘,忽然咧嘴一笑,露出了一排參差不齊的牙齒:「你不是一直在找你姐嗎?她就在夜魅酒吧當酒托,你把她給我約出來!」

「對了,你的那個叫什麼薇的女友,她也在裏面……」

曲博嘎嘎乾笑兩聲:「她還是裏面的台柱子,每天晚上抱着鋼管扭呀扭的,像條肥膩膩的賴皮蛇,看得那些個不安分的男人直流口水,嘿嘿……」

張雨鴿在夜魅酒吧?

那種聲色犬馬的地方,高消費高刺激,夜夜笙歌不醉不歸,可不是一般人能去的地兒。

她居然還在裏面當酒托,真是不要臉!

張雨鐸面色僵硬,嘴角抽搐:「曲哥,我……我不想見她。」

「怎麼?怕了?不敢了?」

曲博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嘲諷:「張雨鐸,你知道你姐為什麼會做酒托嗎?還不是因為你個敗家玩意兒給禍禍的,否則以她的姿色,想找什麼樣的工作找不到呢!嗯?」

曲博的話如同鋒利的刀片,狠狠刺向張雨鐸胸膛。

因為自己偷家裏錢,原本好好的一個家弄得四分五裂,老爸獨守農村老宅,老媽獨居幸福里小區,張雨鴿負氣離家,而他跟條喪家犬一樣,搖尾乞憐地苟活着。

這一切,都是被常薇那個賤女人給害的。

要沒有她,我也不會混得這麼慘!

張雨鐸雙拳緊握着,渾身止不住顫抖。

半晌,他猛地抬起頭來,眼中閃爍着兇狠與堅定的神采:「好,曲哥,你說,我該怎麼辦?」

「辦這種事情,不用我教吧?」

曲博伸手拍了拍張雨鐸肩膀,對他的反應很是滿意:「放心,我就是想和你姐聊聊舊情……事成了,自然不會虧待你。」

張雨鐸點頭哈腰:「曲哥,我知道怎麼做了。」

曲博摸出一根華子,拋給他,隨即嗤笑一聲:「給你兩天時間,別讓我等得着急……」

看見張雨鐸的背影消失在門口,曲博嘴角勾勒出一抹陰冷。

「哼,張雨鴿,仗着有個死變態撐腰,就想給老子裝清高,我就把你送給你最討厭的男人,哈哈哈……」

夜幕降臨后的陽東市街道上,光影閃爍,繁華如錦。

康復醫院八樓住院部一間病房裏,呼嚕嚕的鼾聲如拖拉機一般,吵得同房的兩位病人不得安寧。

「媽的,大半夜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一個年輕點兒的病人罵咧咧地掀開被子坐起來,狠狠將床頭柜上放着的水杯砸在地板上,摔了個粉碎。

另外那個年紀稍長點兒的也跟着坐起來,他戴上金絲眼鏡,看了眼手機:「消停會兒吧!既來之則安之,湊合著睡得了,又死不了人。」

「哥,你沒聽到嗎?這傢伙又打呼嚕了,真是煩死了!咱倆換個病房吧!」

年輕人嫌棄地看着正流口水的老頭,皺眉抱怨。

馬宇楊起身披了件衣服:「換病房也是明天的事,忍忍算了。我出去打個電話……」

他走出病房上了電梯,不大一會兒就來到了頂樓,俯瞰着街面璀璨的燈光,馬宇楊心裏很是不爽。

本來今天晚上他應該和幾個痞友開局打對戰的,卻被林家豪當成魚餌,弄到醫院裝病人,這個陰沉的傢伙為一己私慾,把他也給拉下水了……

雖然兩人關係很近,但林家豪心思深沉,行事詭譎,常給人一種陰惻惻的感覺。

尤其是他那雙眼睛,直勾勾像能刺穿你的靈魂。

馬宇楊掏出手機,按了一個號碼,撥了出去。

「宇楊,是不是有啥好消息告訴我啊,嗯?」

電話里,林家豪的聲音有些尖利。

「家豪,按照你的主意,我已經搭上了他的脈搏,接下來就看你怎麼開藥了……」

「小火慢燉,熬出來的肉才夠味兒嘛!放低姿態,繼續親近他,嘿嘿……」

電話里傳來林家豪桀桀的怪笑。

忽而一股冷風吹來,馬宇楊不禁打了個冷顫,總覺得暗處有雙眼睛在盯着自己,他縮了縮脖子,轉身剛要下樓,腳下哧溜一滑,瞬間栽倒在地。

兩秒之後,空曠的頂樓傳來一聲悲壯的嚎叫。

「媽呀,誰特么在樓頂拉屎啊?缺德冒煙的玩意兒,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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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一萬到一億:我撬動了股市密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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