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兒媳婦的不公平待遇
秋穎在某次上元節偶然遇到丰神俊朗的岳良驥,仗着美貌和不入流的手段,以九品芝麻官庶女的身份嫁入岳家。
岳良驥不僅長相俊美,且熟讀兵法,善於用兵,有勇有謀,二十歲的年紀,已經是從四品宣威將軍。
按理來說,以原主這樣眼高於頂的性子,絕對不可能同意秋穎這樣身份的女子進門的。
可原主有個很致命的壞毛病。
自從丈夫去世之後,江寒雪對二兒子岳良驥,恨不得捧到天上去,將岳家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到他身上。
因此,當二兒子岳良驥鬼迷心竅,死活要娶秋穎的時候,原主就算是再不甘願,也只能硬着頭皮同意。
而這位慣會投其所好取悅人的秋穎,進了岳家大門之後,不到半個月的工夫,就將婆婆哄得服服帖帖。
小門小戶的秋穎看不慣高高在上的徐巧巧,仗着原主不喜歡她,經常使絆子讓徐巧巧錯漏百出。
此後,原主對待大兒媳徐巧巧更加苛刻,怎麼看都不順眼,若不是礙於定遠侯不好惹,她早就想讓大兒媳婦休妻另娶了。
後來,原主將家裏的財政大權交給秋穎。
而在岳家危難之際,秋穎將家裏所有的財產悄悄的轉移出去,以至於岳家出事被貶之後,連基本的生存都保證不了,妻離子散,流落街頭……
想到這兒,江寒雪恨鐵不成鋼,一掌重重的拍在桌子上。
「啪!」
剛落座的秋穎嚇了一跳,連忙站了起來,「娘?」
春娟也被嚇到了,她發現這兩天老夫人變化很大。
最明顯的是,老夫人今天執意不照鏡子,讓她隨意盤了髮髻,衣服卻挑了平日裏壓箱底的,顏色鮮亮的舊衣服。
「無事。」江寒雪回神,淡淡的搓了搓發麻的手掌,目光落在秋穎的身上。
「想來娘是因為大嫂的事情煩心,那兩個如意花瓶還是爹在世之時親自給您挑的,娘生氣也是情理之中。」秋穎眼波流轉,含笑說著,「不過這也怪不了她,易碎之物保存不當難免磕磕碰碰,靈兒貪玩,打碎了也是在所難免的。」
聽着秋穎的話,江寒雪不禁在心中冷哼。
這話乍一聽好像是在為徐巧巧說情,其實是說徐巧巧不夠重視,故意將那易碎品讓靈兒打碎。原主張就是個缺心眼,哪裏能識破這挑撥離間的伎倆,經常被秋穎牽着鼻子走。
春娟看不下去了,「大夫人懷有身孕,孩子貪玩,她也不是誠心的,老夫人體恤,已經說教過了。」..
說完,她硬着頭皮看了眼老夫人。
江寒雪想到春娟這個貼身丫頭,是岳家少有明事理的。
岳家出事之後,她一直陪在原主身邊,還想法設法從中周旋,在岳家被貶邊關的路上,竭盡全力換取食物,讓大家不至於餓死。
「不過就是兩個破花瓶而已,沒必要大驚小怪,若真要算賬,也得等她生了孩子,免得以後有人說我苛待兒媳!」後面這句話,江寒雪刻意加重。
面前這個眼波流轉,柔弱似水的秋穎兩面三刀,等岳家落敗之時,岳家老太太苛待兒媳的傳言就是她的手筆。
秋穎被江寒雪冷中帶堅的神情嚇到,迅速低頭,「娘言重了,您明察秋毫,怎麼會有這樣的傳言。」
「嗯。」江寒雪銳利的視線落在她的身上,「這麼晚了,找我有事?」
「沒,沒事,」察覺到老太太的語氣不對,秋穎不敢貿然提起為娘家籌錢的事,轉頭看向身後的丫鬟,「天氣漸漸熱了,兒媳擔心娘睡得不好,特意縫了兩個安神香囊送來。」
「嗯,」江寒雪也不戳穿她的小心思,「沒別的事就早些回去吧。」
秋穎疑惑,往常她送一些小玩意過來,婆婆總會賞賜一些值錢的東西給她,再不濟也會說些好話,怎麼今天這麼冷漠。
而且,大嫂犯了那麼大的錯,卻毫髮無損的回去了,她不甘心。
「娘,既然大嫂懷有身孕,您看我去庫房給她挑幾樣補品,可好?」她在試探,也想順便找個借口,去找徐巧巧發泄不滿。
「好啊,」江寒雪淡淡笑着,「順便送幾匹布去,肚子大了做兩身寬鬆點的衣服。」
這話倒是提醒了江寒雪,如今管家的是秋穎,一切手續都在她手裏過,家裏的銀子可不就是一點點的被她挪出去的。
以後她就是岳家老太太了,雖然很不想接受,但她怕死怕受苦啊。
若是繼續讓秋穎霍霍下去,很快她就要跟着岳家挨餓受凍,最後凍死在關外。
「是。」秋穎臉上的笑意明顯一僵,婆婆什麼時候這麼關心徐巧巧了。
她不是一向不喜歡木訥的徐巧巧,嫌棄她生了一個女兒,還說如今這胎看肚型又是個女兒,不大待見她的嗎?
婆婆的態度大變,讓秋穎有些緊張。
「也別虧着自己,老二就要回來了。」江寒雪想到什麼,提了一句。
恐怕不用她多說,秋穎已經開始悄悄的往自己娘家挪款了。
不過時間還來得及,秋穎掌管家務才半年時間,膽子不至於太肥。
她本是比秋穎大不了幾歲的姑娘,如今卻操着一家之主的心,她容易嗎!
秋穎心滿意足的離開了,江寒雪這才安心的歇息。
穿越到現在,她終於有勇氣照鏡子了。
看着鏡子中皮膚白皙,身材略顯臃腫的形象,江寒雪不由慶幸,還好沒脫髮頭髮也沒白,這個狀態還有救。
雖然這身體不咋地,但好歹是個有身份有地位的富婆不是。
接受了自己如今的處境之後,她鑽進被窩一覺睡到天亮。
若不是春娟看她睡得太久,偷偷掀了幾次床簾,她都不準備起床。
「老夫人,大夫人在門外等候多時,帶了您愛喝的老鴨湯。」春娟注意到這兩天老太太對大夫人並不是很反感,這才小聲稟報道。
送老鴨湯是其次,恐怕昨天又挨欺負了吧。
徐巧巧的臉頰紅紅的,若仔細看還能看到清晰的手指印。
「臉怎麼了?」江寒雪轉頭,瞪向站在一旁事不關己的岳文翰,「你打的?」
「娘,不是我。」他連忙擺手否認,語氣有些生硬的瞥向媳婦,「昨天弟妹來過,可能是惹弟妹生氣了吧。」
徐巧巧別過臉,眼眶微紅,卻沒有辯解。
岳文翰看了眼一聲不吭的媳婦,索性端起茶來喝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