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結束
江晴柔氣的渾身發抖,憤憤怒視華菱:「華菱,做人不要太惡毒!小心遭報應。」
華菱沒忍住,噗嗤一聲直接笑了出來,看都沒看,抬手一劍刺穿席佑天的胸膛。
「噗!」
席佑天面色霎時間愈發慘白,又是一口老血噴出。
華菱似笑非笑,偏頭睨向江晴柔:「這惡毒嗎?」
江晴柔連嘴唇都在顫抖,一臉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你這是在殺人。」
華菱挑眉,諷刺一笑,未言一語,手腕一轉,長劍更加深入,將他傷口刺得更深。
「佑天!」
見席佑天疼痛呻吟,面色扭曲而痛苦,江晴柔下意識就想上前。
朝夢卻一手逮住了她的后領。
看着像小雞仔般被朝夢拎着,無力動彈的江晴柔,華菱嘴角扯出冷笑,一把將劍拔出。
反手,再一劍刺穿席佑天命脈。
在江晴柔驚恐的目光中,她冷笑着,將劍拔出,帶起四濺開來的血花。jj.br>
「這才叫殺人。」她面無表情,看着江晴柔淡淡道。
胸膛的鮮血順着傷口不斷滲出,席佑天面目扭曲,疼痛到整個身體抽搐到發顫。
體內不斷流逝的魔氣已經讓他的身體衰頹到極致。
如今更是無力阻止生命力的流逝。
「不!」
江晴柔瞳孔緊縮,下意識反應就要去抓席佑天,卻被朝夢狠狠抓住后衣領,動彈不得。
只能眼看着席佑天的眼眸闔上,身體無力,直接從空中墜落而下。
「不要!」
江晴柔大喊出聲,尾音都帶着哭聲,不敢置信地搖着頭。
「你給我好好看看!」
華菱冷眼看着她,忽然抓住了她的頭髮,將其頭往上仰。
江晴柔深覺刺痛,不由得閉眼。
再睜眼時,視線卻對上了一幕幕靈氣虛幻出來的畫面。
血光漫天,殘屍遍地。
到處都是弟子們的尖叫與哀嚎,以及那漫天飛舞的鮮血。
魔修們放肆邪笑,肆意屠殺,無數人慘死在他們的武器之下,濺開糜麗的血花。
整個宗門被血色包裹,淪為煉獄。
「好看嗎?」
華菱面無表情,在她耳邊道:「這就是你所謂的愛情。」
字字清晰,傳入她耳中。
江晴柔閉着眼落淚,不斷搖頭:「不,不是的。」
不是這樣的。
可是手上沾滿的血告訴她,事實就是這樣。
她不但原諒了屠滅自己宗門的人,甚至還和他相愛了。
她一直都知道的。
只是不願意去想。
「現在還覺得殺人惡毒?」華菱將她的頭擺正,冷聲呵道,「睜開眼睛好好看看!他們究竟有什麼對不起你的?」
江晴柔哭着睜開眼,滿屏的血色頓時侵佔視野。
她的眼淚頓時狂涌而出,抑制不住體內心臟的抽痛。
「你捫心自問,他們究竟有哪一點對不起你?」華菱冷冷地看着她,目帶諷刺。
真是可笑。
就因為她是女主,所以全世界都在圍着她轉。
到最後,宗門被滅,她卻還能心無芥蒂地跟男主過上美好生活。
一邊說恨,一邊又狠狠地愛着。
對那些死掉的人來說還真是諷刺。
他們應該也沒想到吧?自己當初那麼拚命維護的人,如今卻披着他們的血談起了冠冕堂皇的愛情。
就算有過感嘆,也無非就是在嘴上唏噓兩句,成為幾句話就可以帶過的人。
華菱的話一直在江晴柔耳邊徘徊,回放着。
她不由得淚流滿面,崩潰到極致。
可心裏卻還在掙扎。
江晴柔逃避式地別開頭,自欺欺人地不去看那漫天血色。
華菱卻一把掐住她的臉,按在畫面上,讓她徹底看清楚。
「就這樣,你還覺得席佑天死的冤枉?」
「我惡毒?難道你就無辜?」
江晴柔不忍去看,抖着聲音哭道:「求求你,不要再說了。」
「放過你?那誰來放過他們?」華菱面無表情。
「不,不是這樣的……」江晴柔不斷地搖頭,眼淚狂流,「他們的死跟我無關,我……我什麼都沒做。」
「不關我的事……」
華菱看着她不斷搖頭否認,忽然呵笑一聲,揮手,換了幅畫面。
她嘴角勾起殘忍的弧度,抬起江晴柔的頭:「與你無關?那睜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這是什麼?」
江晴柔眼中含淚,顫顫巍巍掃向那畫面,面色唰的一下慘白。
穿着藍色道袍的弟子跌坐在地上,不斷地朝女子哀求,女子卻握住劍,一劍刺穿他的胸膛。
從此,一個鮮活的生命,就此消逝。
「啊!」
江晴柔再也騙不了自己,奔潰地大叫出聲:「不,我沒有殺他,是席佑天逼我殺的。」
華菱勾起唇角,冷冷地看她崩潰嘶吼。
「你在殺人的時候,很興奮,對吧?」
「你騙不了自己的。」
江晴柔面色驀然一僵。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華菱冷笑,忽然湊到她耳邊,輕聲道。
她瞳孔緊縮,身子僵直看向她:「你是……」
華菱但笑不語,拋玩着手上的劍:「現在就把之前沒算的帳都順帶了結了吧。」
「不,不要……」
江晴柔渾身僵硬,流着淚不斷地搖頭,想要後退,卻被朝夢逮住了命運的后衣領。
華菱看着淚流滿面的江晴柔,沉沉吐出一口氣。
前世的種種忽然浮現在眼前。
無論是悲傷的,絕望的,還是痛苦的,都開始在腦海里一一重演。
她永遠也忘不掉,就在自己被當眾處刑的那天,江晴柔一身華服,站在高樓上冷冷俯視她,目帶快意和厭惡。
她自詡前世對江晴柔不薄,最後得到的卻是這個下場。
還真是瞎了眼了。
華菱冷着眸,將那些畫面給一一碾碎。
不再猶豫,她手上長劍寒芒乍現,猛然一下刺穿女子的胸口。
都結束了。
她看着江晴柔因為驚懼而睜大的眼睛,面無表情地拔出劍。
朝夢愣了下,鬆開手,退開半步,任由江晴柔的身子從空中墜落。
華菱手上的劍還滴着血。
她靜靜地看着那在半空中急速下墜的軀體,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