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女扮男裝的第九天
宋之禮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將一包紙巾遞給了夏婉，然後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江遇時伸手拍了拍夏婉的肩膀，也試圖安慰她，說：“沒事的，尉遲說得對，還有機會。”
夏婉：“……”
上課鈴與此同時響起，班主任拿着一打成績表走進了教室。
成績表每人一份，走個形式，由最前排的同學往後傳。
江遇時拿着成績表看着，絲毫沒有意外，宋之禮的名字依舊佔據着年級第一。
江遇時的成績其實也很好，在班上能夠排到前五，在年級也能排上前二十。
江遇時也沒繼續看了，直接將這份成績單隨手放進了抽屜里。
尉遲衍更是絕對不會看成績的人，成績單到手便用來擦了桌子扔進了垃圾桶。
夏婉的目光落在了成績單的最後，不出意料的是倒數第一，各科成績加在一起才勉強過百，比尉遲衍還低了兩百多分。
夏婉:“……”
好像有點誇張，早知道她就應該稍微寫點了，是她太低估尉遲衍了。
尉遲衍倒數第一的地位易主，不斷有同學抬起頭看向夏婉的方向，然後和身邊人交頭接耳，很顯然是在討論她。
“都安靜！”
班主任站在講台上拿書拍了拍桌子，嚴肅道:“這次考試，我們班整體進入年級前十、前五十、前一百的人數沒有太大差距，但是平均分上卻輸給了B班。我希望各位同學可以努力，在下次月考中爭取到更好的成績。”
有人道:“老師，你讓我們努力有什麼用？你應該讓某位小少爺好好學學啊！畢竟那麼低的分數就連尉遲衍都考不出來！”
說話的這人名叫蘇啟，學生會的副會長，家中從政。
蘇啟和宋之禮在學生會是競爭關係，又向來瞧不上尉遲衍這種紈絝，可以說他極其厭惡F4這群人，向來自視清高。
如今夏婉的出現，就像是將一個弱點、破綻展現給了蘇啟，讓他在眾目睽睽之下同時嘲諷了兩人。
他這話說完，班裏其它人可不敢笑。
畢竟蘇啟話里嘲諷的可同時是夏家和尉遲家的少爺，不是誰都能得罪的起的。
尉遲衍微眯了眯眼，窗外刺眼的陽光讓他本來心情就不悅，懶散看了蘇啟一眼，不緊不慢道:“你這話說的，我還以為這次考試你贏了宋之禮呢。”
尉遲衍說完，身體前傾靠近夏婉的耳邊，低聲道:“別怕，我也知道怎麼揭這個書獃子的短。”
果不其然，蘇啟立刻惱怒，“尉遲衍，你有什麼資格說我？”
對於蘇啟來說，他曾經是所有人口中的天之驕子，在遇見宋之禮之後卻成為了一個可笑的“萬年老二”。
就連在學生會的競爭，也是宋之禮當上了會長他是副會長，他什麼都不如宋之禮。
其實最初，蘇啟是對宋之禮還十分尊敬的，沒有人會不想和這樣優秀的人成為朋友。
可是當蘇啟看見宋之禮整日裏和尉遲衍江遇時那樣人混在一起之後，就連帶着也對宋之禮感到厭惡。
雖然同樣是含着金湯匙出生的人，但是比起老天給的家世，蘇啟更看重個人的能力。
比起這些不學無術的富家子弟們一起吃喝玩樂浪費時間，他更願意和特優生們在圖書館對知識進行探討。
宋之禮低着頭寫着面前的習題，彷彿只是很隨意開口打斷了這場爭執，道:“夏慕同學剛剛回國，成績暫時跟不上很正常，作為同學大家應該多幫助鼓勵他，而不是在這裏嘲笑他。”
少年的聲音很溫柔，卻又帶着幾分不容人反駁的嚴厲。
蘇啟頓了一下，但還是道:“暫時跟不上，這個暫時該不會是一年吧。反正以夏家的財力，在國外隨便捐幾棟樓也可以名牌大學隨便挑了。”
尉遲衍直接站起來了，皺着眉頭看向蘇啟:“你這人有完沒完？我看你是成心……”
尉遲衍話還沒說完，就感覺到了自己的袖子被一股力輕扯了扯。
他低頭，看見夏婉朝他搖了搖頭。
夏婉也跟着站了起來，她不惱，只是笑眼彎彎看着蘇啟:“蘇同學，看來你對我成績不好這件事很不滿。不如我們打個賭吧，如果下次月考成績超過了你，可以請你當著全校老師同學的面和我道歉嗎？”
周圍一片嘩然。
江遇時也立刻站了起來，低聲道:“夏慕！你瘋了？那可是蘇啟，除了宋之禮以外整個聖櫻根本沒有人比得過他！”
萬年老二這個詞對於蘇啟來說是恥辱，但同樣也是他能力的證明。
尉遲衍也跟着道:“我也把話和你說清楚，下次就算你想抄我的了，我也考不過蘇啟啊。”
夏婉:“……”
誰要抄他的啊！
聽見夏婉這話，蘇啟險些笑了出聲，道:“夏家的小少爺，你知道我是誰嗎？”
蘇啟說“夏家的小少爺”這幾個字時，很明顯故意加了重音，嘲諷不言而喻。
夏婉則是一臉單純的回答:“當然知道，這次月考的第二名，蘇啟。”
聽見“第二名”這三個字之後，蘇啟臉上的笑意僵硬，道:“好，我跟你賭。就像你說的，如果我輸了，我會在全校老師同學的面前和你道歉。但如果你輸了，就離開A班，像你這樣一無是處只能靠着家族的人，沒有資格留在這裏。”
尉遲衍皺了皺眉頭，他看向江遇時，道:“我怎麼覺得他在藉著夏慕在罵我呢？”
江遇時:“自信一點，把你覺得去掉。”
夏婉一口應下:“好，我答應。”
蘇啟看向了宋之禮，又道:“宋會長，夏小少爺也算是你們的朋友吧，這個見證人就由你來當怎麼樣？”
宋之禮眼底帶着幾分擔憂看向夏琬，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就見對方朝他點了點頭。
宋之禮沒有回應，但是班上還是不少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一個個還搶着要做見證人。
這事自然也就這麼定下了。
論壇上討論度居高不下，大家都覺得夏小少爺居然敢和蘇啟發出這樣的挑戰，一定是剛回國還不了解具體情況，不知道蘇啟的實力。
也因此，所有人都不看好夏婉，覺得這次她輸定了。
可是——
傍晚，學生會的會議室。
夏婉看着面前的白板，又看着將她圍住的江遇時和尉遲衍，難以置信道:“你們倆幹什麼？”
江遇時道:“你等一下，宋之禮去拿資料了，他馬上就過來。”
尉遲衍則是有些撇過頭去，一副勉強表情:“我們可不想管你，但畢竟宣佈過你是我們罩着的人，你輸得太難看也是丟我們的臉。”
江遇時也點頭，說:“接下來辛苦你了，放心，宋之禮押題很準的，不過也就一個月，忍忍就過去了。”
夏婉:“？？？”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但好在很快，答案就揭曉了。
宋之禮抱着一堆資料走了進來，然後將白板轉向面對她的方向，問道:“夏慕，這上面的公式你認識多少？”
夏婉:“……”
宋之禮見狀，溫柔鼓勵道:“不要有壓力，不認識也沒關係，我可以從頭教你。”
夏婉:“……”
她算是看明白了，這三人搞這麼一出原來是因為覺得她成績差，想要給她補課啊！
於是夏婉老實回答道:“我都認識。”
夏婉話音剛落，腦袋就挨了一巴掌。
夏婉看向尉遲衍，錯愕問道:“你幹什麼？”
銀髮少年逆着光站着，手中不知何時抓了一把瓜子，他嗑了一顆，然後嚴肅道:“這種時候了還撒謊？請這位同學端正學習態度。”
夏婉感到十分無語，但同時她也意識到了以自己的月考成績此刻說什麼都是沒可信度的。
於是夏婉直接朝宋之禮伸出了手:“給我一份卷子，隨便什麼都行。”
宋之禮低頭，在面前的資料里翻出了一張數學卷子遞給了夏婉。
一小時后。
宋之禮手中拿着紅筆批改試卷，在尉遲衍和江遇時期待的目光中抬起頭來，宣佈測試的結果，道:“全對。”
夏婉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道:“我都說了，我真的都會。”
尉遲衍拿起了那份卷子，又拿起答案自己重新對了一遍，還是難以置信:“這怎麼可能？”
宋之禮道:“這裏有幾十分不同地區不同年份的高考卷，夏慕做的那一份是我隨機抽取的，除非他背完了整套卷子的答案，但這種可能性很顯然為0。”
宋之禮說完又看向了夏婉，“既然有足夠的能力，為什麼月考會是那樣的成績？”
“對啊！”說到這裏尉遲衍就鬱悶了，他憤憤說:“虧我還以為你什麼都不會，還給你抄了我的卷子！”
想想他都覺得……有點丟人！
夏婉抿了抿唇，還是選擇說了實話。
夏婉看向尉遲衍:“因為想和你做朋友，所以我就想月考給你墊個底。”
尉遲衍:“？”
這話聽起來好像沒什麼問題，但好像又哪裏都是問題。
江遇時笑彎了腰:“我聽明白了！就是我沒什麼可送你的，就幫你墊個底吧哈哈哈哈哈！”
就連宋之禮都忍無可忍，抬起手擋在唇邊，卻也遮掩不住此刻的笑意。
尉遲衍終於明白了:“操！夏慕你什麼意思？這麼瞧不起我？”
江遇時和尉遲衍張牙舞爪地快打在一起了，宋之禮只能無奈地去拉架。
吵吵鬧鬧的氛圍里，夏婉唇角微微上揚，卻低下頭拿起了手機。
她給陸越發了一條信息。
【有空嗎？明天晚上見一面吧。】
那邊過了很久才回復。
【好，地點我來定】
*
第二天傍晚。
看着面前的XX足浴城的大招牌，夏婉沉默了許久還是走了進去。
到了前台報了陸越的名字，服務員便帶着夏婉來到了一個包廂。
門一打開，穿着浴袍的陸越正抱着一罐爆米花躺在沙發椅上，滋着個牙傻樂。
面前的大屏幕上正播放着《熊出沒》。
在聽見開門聲的那一刻，陸越立刻坐起了身子去拿遙控器，將動畫片關了。
當然，這一切都是欲蓋彌彰。
只是夏婉並不在意這些，只是奇怪問道:“你為什麼要把見面的地點定在這裏？”
“來足浴城能幹什麼？當然是泡腳，順便做個按摩也成。”陸越說著摁響了桌上的紅色按鈕，道:“312房間來兩個技師，要男的。”
說完陸越便看向夏婉，又指了指沙發椅上的一次性睡袍，道:“你傻站着幹什麼？換了，有什麼話一邊按摩一邊說。”
而與此同時敲門聲響起，兩個男性技師端着工具走了進來，開始往水池裏加牛奶和花瓣。
夏婉看向自己面前那位男技師，道:“等等！我不需要。”
說完，她直接看向了陸越，道:“我今天來只想問你一件事情，許瑤瑤去聖宇是你安排的嗎？”
陸越立刻警惕了起來：“我是不會告訴你和瑤瑤相關的事情的。”
夏婉無奈的把他們受校長委託邀請許瑤瑤入學的事情說了一遍，並且再三保證這是公事不是私事，陸越才終於肯回答了
“我哪有那個能力啊，而且瑤瑤也不會聽我的。”說到這裏，陸越的眼底多了幾分落寞，道:“瑤瑤她之所以會來，只是因為我們學校給的待遇比較好而已。”
夏婉繼續追問:“你們學校給的獎學金是多少？”
陸越報了一個數字。
這個數字只有聖櫻給出的三分之二。
和夏婉想的一樣，許瑤瑤選擇聖宇果然不是因為獎學金。
夏婉又繼續詢問了一些聖宇對待特優生的具體待遇，無論從哪個方面來看，都是聖櫻給出的條件更好。
所以許瑤瑤是不可能因為這些物質上的東西選擇聖宇的，那還能是因為什麼？
這讓夏婉百思不得其解，而就在此時，門被從外面直接推開，另一個陌生的少年聲音響起。
“越哥，我都調查清楚了！夏慕是上個星期才回的國……”
男生走了進來，滔滔不絕講述着，卻在看見夏婉居然也在這裏的那一刻愣住。
夏婉也顧不上繼續思考許瑤瑤的事情，看向陸越道：“你調查我？”
男生尷尬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在陸越的示意下連忙離開了。
屋內再次只剩下陸越和夏婉兩個人。
陸越坐直身子看着夏婉:“我確實調查你了，但那是因為當時我們在飯店門口一起遇見瑤瑤，我以為你也喜歡她，你的長相讓我覺得威脅很大，所以我就想摸清你的底細，知己知彼好百戰百勝。”
夏婉闢謠都快辟累了。
她說:“我真的不喜歡許瑤瑤，我發誓。”
陸越點頭:“我現在相信了。”
他猶豫了幾秒，還是抬頭看向了夏婉，道:“其實我也挺喜歡你的。”
夏婉嚇得一哆嗦:“……你男女通吃？”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雖然你是聖櫻的人，但我也想和你做朋友。”陸越說著有些不好意思地伸手撓了撓頭，又繼續道:“畢竟我們倆第一次見面的那天我沒控制住情緒也太尷尬了，可你願意幫我保守這個秘密，我真的很感謝你。而且那天你還安慰我了，我也記得。就連我調查你這件事，你也沒有真的生氣，我能分辨得出來……夏慕，你是好人。”
夏婉愣了，道:“就這？你就覺得我是好人，還想和我做朋友了？”
陸越抬頭看她，眼神堅定:“這些還不夠嗎？”
兩人對視。
而就在此時，夏婉的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屏幕上顯示着尉遲衍的名字。
夏婉忍住了自己翻白眼的衝動，接通了電話:“什麼事？”
尉遲衍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了過來，極其大聲——
“我看見許瑤瑤在餐廳打工和客人發生了衝突，你不是喜歡她嗎？快來英雄救美！我把
尉遲衍說完便直接掛斷了電話。
夏婉:“……”
她感受到了自己身旁死亡般的凝視，兩人剛建立起來的友誼和信任在此刻突然又崩塌了。
陸越紅着眼睛瞪着夏琬，眼淚已經在眼眶裏開始打轉了。
“夏慕，你騙我！我就知道你也喜歡瑤瑤！公平競爭不行嗎？不是說了做朋友為什麼還要騙我？”
夏婉:“……”
你和尉遲衍當什麼死對頭？你們倆一個愛哭鬼一個膽小鬼，而且都喜歡許瑤瑤眼光也如此一致，直接結拜當好兄弟鎖死不行嗎？搞這些么蛾子折騰她幹什麼？
到底誰能來救救她？
她累了！她真的累了啊！
十分鐘后——
陸越衝出了足浴城，他在前面跑，夏婉在後面追。
陸越是要去英雄救美的，而夏婉則是為了守護自己的兄弟情。
夏婉一路狂奔，但或許因為陸越有愛情的力量加持，她居然沒追上。
陸越邊跑也邊回頭看夏婉:還說不喜歡許瑤瑤？那他跑那麼快乾什麼？
陸越抬手擦了擦眼淚，祭奠自己還未開始就已經逝去的友情。
直到餐廳門口，夏婉以幾步之差緊隨陸越其後進入。
而當尉遲衍看見陸越的時候，有些厭惡道:“你怎麼也在？”
“路上遇到的。”夏婉撒了個很拙劣的謊，又追問道:“許瑤瑤呢？怎麼樣了？”
陸越也連忙看向尉遲衍，等待着答案。
尉遲衍指了指身後一個包廂，道:“還在裏面和那個客人吵架，經理也在。”
陸越直接沖了進去。
而夏婉則是錯愕看着尉遲衍，“你就眼睜睜看着她被欺負到現在？”
尉遲衍雙手環胸，道:“放心，不會讓她真受欺負的，江遇時也在裏面。”
可江遇時能做什麼呢？
在尉遲衍看來，答案是肯定的——
和稀泥。
也因此這件事一直沒有解決，如同尉遲衍安排的那樣，等夏婉來英雄救美。
在看見夏婉的那一刻，江遇時鬆了一口氣，走到夏婉身邊，低聲把情況說了一遍。
大概就是許瑤瑤在端盤子的時候把菜撒到了那位穿着西裝的客人身後，但是一直拒絕道歉。
許瑤瑤並不佔理，所以他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而此刻經理正將許瑤瑤呵斥着，而另個穿着西裝的矮瘦男人正拿着一條毛巾擦拭着自己的衣袖，道:“小姑娘年紀不大性格怎麼那麼倔呢？”
但此刻陸越已經衝上去和經理爭執了起來，他才不管誰錯誰對，他只知道自己要護着許瑤瑤。
局勢有點亂，但直覺告訴夏婉這裏面有問題。
許瑤瑤是那種標準的杉菜楚雨蕁類型女主，雖然是小白花的長相但骨子裏卻很倔強，她又不是不講道理，做錯事怎麼可能不道歉？
那只有一個可能，這件事錯的人不是她。
在幾人的爭吵里，夏婉走上前去拉住了許瑤瑤的手腕，用自己的身體擋在了她和那個矮瘦西裝男的中間。
夏婉臉上的神情平靜卻又堅定，道:“他欺負你了。”
明明是疑問句，卻是以肯定的方式說出。
許瑤瑤原本寫滿着不服氣的腦袋低了下去，甚至還躲避開了和夏婉對視。
直到夏婉的手背感受到了涼意。
很明顯，許瑤瑤哭了。
夏婉握住了許瑤瑤的手，重複了剛剛的話，說:“他怎麼欺負你的？告訴我。”
所有人都看向了許瑤瑤，只有西裝男還在罵罵咧咧。
許瑤瑤的聲音帶着哭腔，抬手去擦眼淚:“我剛剛只是給前面那一桌端菜，路過他的時候，他……他伸手摸我的……屁股！”
許瑤瑤說出這話的時候只覺得又羞又恥，原本她一個人面對刁難拚命忍着委屈，可是當夏慕用那麼確定的語氣問她是不是被欺負了的那一刻，她突然就覺得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
西裝男一聽這話就怒了，指着許瑤瑤:“你這個婊/子他媽的在瞎說什麼？我看得上你？要胸沒胸要屁股沒……”
他話還沒說完，左眼就挨了一拳。
桃花眼的少年笑着看他，語氣也很溫和，卻帶着幾分責怪道:“不可以對女孩子說這麼沒禮貌的話哦。”
夏婉朝着江遇時比了一個大拇指，說:“做得好。”
而陸越想也不想，跟着給西裝男右眼也來了一拳。
西裝男憤憤看向經理:“你愣着幹什麼？報警啊！”
經理唯唯諾諾點頭，剛想出去打電話，就看見一直靠門站着並不怎麼發言的銀髮少年伸出手攔住了他的去路。
尉遲衍打了個哈欠，似是漫不經心道:“好久沒和王叔見面了，他店裏真是越來越不安生。忘說了，我姓尉遲。”
經理整個人呆愣在原地。
要知道，眼前少年口中的這個王叔應該就是他們餐廳名義上的負責人，但是這個餐廳乃至整個商場真正的主人姓尉遲。
也就是說，眼前的這位……
是尉遲家的小少爺！
尉遲衍扯了扯唇角，道：“放心，我也不準備為難你，出去，把門關上。”
“是！是！”經理連連應下一個勁鞠躬，退了出去。
而西裝男看見他唯一的依靠離開，話都沒來得及說，尉遲衍便伸腳帶上了門，伸手將陸越也往後拽了些，看向夏婉道:“這人渣就交給你了。”
夏婉看着西裝男，也有點不耐煩了問道:“給你最後一個機會，摸還是沒摸？”
西裝男寡不敵眾，更重要的是眼前明明都只是高中生卻又都給他帶來了無形的壓迫力。
西裝男咽了咽口水，最終還是承認了:“不就摸了一下嗎？那手感又不怎麼樣，她有什麼可委屈的？就她那乾癟的身材摸她都是我吃虧……”
西裝男話還沒說完，臉色突然就變了。
隨即他用一副非常驚恐的表情看向夏婉，就像是在看什麼變態一般。
眼前少年容貌秀氣，看起來明明是溫順乖巧的模樣，可是此時此刻——
他的手卻落在了自己的……屁股上？
啊？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