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你被纏上了
一想到昨晚的事,張浩然就直冒冷汗。
“仙人跳”根本不算啥。
劉嫂這個女人,本身就要比訛詐可怕得多!
昨天他還不知道村裡發生的事兒,所以沒覺得事情有多複雜。
可現在不同,七天後上門看病,根本就是羊入虎口!
楊柳看張浩然站在原地發愣,輕輕用腳踢了他一下埋怨道:
“想什麼呢?她就那麼香?瞧你眼睛都直了!”
張浩然回過了神,聞到濃濃的醋意。
但楊柳的反應,讓他更懵了。
他想不明白,楊柳為什麼會吃醋?
一見鍾情這種鬼話,張浩然是不信的。
不過細想之後,他覺得楊柳應該是想用這種方法緩和氣氛。
可一想到往後的日子……調查、還債、解毒,張浩然就頭皮發麻。
要是沒有適當的調劑,那他非瘋了不可。
而在桃花鄉,能讓張浩然提起興趣的,恐怕就是女人了。
他並不好色,可既然有願意送上門的,那他也不會把對方拒之門外。
大家各取所需,有什麼問題?
楊柳不是願意釣着他么?
行!
那乾脆不如就來個禮尚往來。
看看是楊柳先毒發,還是張浩然先犯.色!
張浩然收起臭臉,連忙配合著哄了她兩句:
“你想多了,昨天就是太晚了,我怕打擾你休息。”
“哼!說的好聽,你自己小心點兒吧!”
說完,楊柳起身要走,張浩然連忙拉住她問:
“哎?你要去哪兒?”
楊柳玩味一笑,調侃道:
“我回去睡覺啊,怎麼?難道你要留我過夜?”
明知道對方是在戲弄自己。
張浩然立刻就回了一句:
“我還沒幫你檢查呢。”
“嘁!下次吧!等我“毒發”的時候再來找你,到時候你可得好好幫我暖暖身子!”
張浩然鬆開手,目送楊柳離開了診所。
折騰了一天,天色已經不早,該休息了。
等明天一早,再去村委,找村長把事情問清楚。
然後再根據實際情況,考慮到底要不要去劉嫂家。
……
此時,楊柳回到了村委。
她進屋后,關上房門,對着鏡子使勁揉搓着鎖骨窩。
不一會兒,那片瘀青便被她給搓沒了!
緊接着,她彎下腰,從桌子下面拿出一個黑乎乎的小爐子。
爐子還冒着煙,她捧起爐子,深深地吸了一口。
然後微微一笑,自言自語道:
“張浩然…唔,還不錯!”
……
夏天的天氣,喜怒無常。
夜裏一場雨,把桃花鄉變成了一個蒸籠。
天還沒亮,張浩然就被悶醒了。
打開診所房門,一股濕熱的感覺,頓時撲面而來。
早晨都已經悶成這樣了,他實在不敢想像,要是到了中午,還能不能出門?
他簡單洗漱完后,拿着一個布包袱離開診所,前往村委找村長。
就在快要到村委門口的時候,他看見不遠處站着一個熟悉的身影。
他加快步伐跑了過去,向對方打了個招呼:
“你怎麼起這麼早?”
短袖衫搭配高腰裙,還是這身衣服。
張浩然對面站着的,正是昨天帶他來村委的那位姑娘。
對方偏過頭,面無表情地回了一句:
“你得小心點兒。”
“小心什麼?”
“小心……別被纏上。”
張浩然完全沒聽懂對方在說什麼。
和昨天一樣,說完這些話之後,這姑娘又一次轉身離開了。
他只當對方是好意,讓他遠離麻煩。
如果是這樣,那不用她說張浩然也知道,自己確實該處處小心。
兩人分別後,張浩然一路來到村委。
還沒進門,他就看見林副村長正在院子裏收衣服。
兩人視線剛一對上,不等張浩然開口打招呼,林副村長抱起衣服轉身就跑回了她的屋子裏。
“她怎麼神神叨叨的?是我昨天的針扎錯地方了?”
張浩然嘟囔了一句,徑直來到了村委最大的那間屋子——村委辦公室!
可來到門口,他往屋裏囫圇掃了一眼,發現好像沒人。
就在他以為是不是自己來得太早的時候,另一邊,楊柳的房間門打開了。
楊柳抻了個懶腰,睡眼惺忪地打了個呵欠說:
“你來這麼早幹嘛?”
“睡不着,想着來找村長聊聊。可屋裏咋沒人呢?”
“你要不進去等吧,估計一會兒……”
可沒等楊柳把話說完,屋裏就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胡說,屋裏咋沒人?俺不是人?”
張浩然嚇了一跳,連忙轉過身。
一個戴眼鏡的老頭,這時正站在屋子裏看着他。
他就是桃花鄉的村長,王和平!
一身深藍色的中山裝,胸前口袋裏還別著一支鋼筆。
看上去挺有文化的。
王村長走向張浩然,輕咳了一聲:
“你就是縣城來的小張大夫對吧?”
“嗯,我有點些事兒想和您聊聊。”
“得,進來坐下慢慢說吧。”
張浩然跟着他走進屋裏,找了把椅子坐下。
王村長提着暖壺給他倒了杯水問:
“啥事兒?”
“村長,村裡是不是……”
沒等張浩然把話說完,王村長就把話接了過去:
“黃老闆那三十萬,咱們全村人這輩子還不完,下輩子還得接着還。”
王村長的語氣有些沉重。
話里話外透着無可奈何。
他這是在告訴張浩然,想要解決這件事兒,只有還錢這一個辦法。
張浩然明知道他和這事兒有關,但也不好現在就和他撕破臉。
畢竟除了還債,他還有別的事要做。
他隨即又問道:
“既然是這樣,那我還想問問您,村裏有大一點兒的地窖么?”
“你要地窖幹啥?”
王村長將手裏的暖壺放好,好奇地問。
張浩然將手裏的包袱拆開,裏面裝着的,是一瓶紅棕色的酒!
他將酒瓶子遞給王村長。
王村長拿着酒瓶,託了托眼鏡又問:
“這是藥酒吧?”
張浩然笑了笑,指着酒瓶回答道:
“沒錯,我要地窖,就是為了釀酒。”
一聽這話,王村長面帶笑意,但卻把藥酒給放回了桌上。
他的表情有些不屑。
在王村長眼裏,像張浩然這樣從城裏來的年輕人,真是什麼都不懂。
“小張,你知道酒是咋釀出來的不?酒是糧食精,咱們村地里一粒米都找不着,拿啥釀酒?”
張浩然也不氣餒,拿起藥酒瓶敲了敲,自信地說:
“村長,酒麴我有現成的,這您不用操心,我只要酒窖。”
王村長聽完后,連連搖頭,反問道:
“呵,你這娃娃,犟得很。可你是村醫,瞧病還行,釀酒……你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