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前世為他扛生扛死,今生“滾!”

第1章 前世為他扛生扛死,今生“滾!”

槐花樹下,家狗犬吠。

空氣中滿是素雅芬芳。

微風襲來,陣陣清香鑽入一旁的土坯瓦房。

土牆脫漿,木門緊鎖。

屋內,徐甜側躺在地,半邊臉粘在暗褐色的乾涸血泊中。

臉色凄白,嘴唇乾裂。

額頭豁開的半寸傷口已經止血,紅腫的傷口顯得「頭角崢嶸」。

近在咫尺有台腳踏打穀機,一角有血.跡殘餘,上面黏着徐甜額頭磕下來的一點碎皮。

「嗯~」

聲音虛弱無力。

頭痛欲裂的徐甜努力睜開眼,視線由模糊變的清晰。

這就是地獄嗎?

緩了下勁,她伸手抓向腳踏打穀機,想要借力爬起。

突然動作一頓,這手......

她死的時候兩鬢斑白,十指缺二,滿是歲月的滄桑。

哪如這般十指健全,白皙修長。

「嘶~」

紅腫額頭觸之生痛。

不是做夢。

徐甜愣愣環顧屋內。

木犁、板車、米篩、碌磙.....各種堆放的農具,上山下鄉那段記憶如泉湧出。

這是……重生了?

天吶!

自己死後居然重生了!

接受事實的徐甜突然雙眼微熱。

如果沒記錯的話,這裏是洪河生產隊湖頭村的農具房,徐甜第三次關禁閉的地方。

今天是1975年4月21號,農曆三月初十,正逢二十四節氣的「穀雨」。

既是她十八歲的生日,也是她悲慘命運的開端。

徐甜是個遺棄在滬都城郊的女嬰,若非養母連哭帶求一再堅持,被抱回家的她早就被奶奶、大娘幾個丟到路邊餵了野狗。

在這個極度重男輕女的家庭,她過的唯諾且卑微,性格內向,話少嘴笨,逆來順受。

好在作為抱養的棄嬰,根據當地政策,上學不但免費還有補貼。

家人為了撈補貼,徐甜一到上.學年.齡,就被送進校園,光榮成為了「祖國的花朵」。

可惜高二沒讀完,奶奶、大娘便擅作主張讓她代替剛高三畢業的堂姐上山下鄉,插隊來到建成縣的紅星公社,為祖國建設添磚加瓦。

徐甜還記得離家前的一段日子裏,奶奶天天念叨沒到手的補貼。

那個心疼樣,恨不得把徐甜一劈兩半。

一半留在家撈補貼、幹家務,另一半去插隊。

沒有朋友、沒經過社會毒打的徐甜,插隊第一天就被同批插隊的滬都老鄉梁懷安盯上。

其實來的路上他就留意這個沉默、膽小的姑娘很久了。

梁懷安不僅外表斯文,還是***,一張嘴能說會道,實則是個自大自戀、養尊處優且善於玩弄感情的軟飯渣。

在他幾番關懷和哄騙下,徐甜感受到了長久渴望的關心和體貼,對他好感漸生。

插隊一個多月,徐甜就關了三次禁閉,次次與梁懷安有關。

第一次是因為梁懷安吃不飽,他連續多次帶人偷摘生產隊的豌豆。

直到他們把豌豆薅光一大片被生產的張隊長帶人追查,發現知青宿舍附近掩埋的豌豆空殼。

就在將要查出梁懷安時,徐甜「自告奮勇」站出來,把事攬到自己身上。

結果關了三個小時禁閉。

也正是這次,梁懷安發現徐甜是個「可用之才」——利用的那種。

事後沒幾天,梁懷安嘴饞,吸取上次經驗的他竟然慫恿徐甜去偷村裡戶」孤寡老人的雞蛋。

為了不讓梁懷安失望,徐甜去了。

第一次做賊,因為過度緊張搞出了大動靜,導致人贓俱獲當場被抓。

關時禁閉。

而這第三次,梁懷安賊心越來越大,竟然偷吃老鄉家的老母雞。

事情敗露,徐甜依舊是「背鍋俠」,願意為他扛生扛死。

戀愛腦都不帶這樣玩的,更別說她這種一廂情願的暗戀。

因為這事,徐甜被張隊長叫人連拖帶拽架丟在農具房,一頭撞在打穀機上,也就有了醒來倒在血泊中的情景。

事不過三,這次關禁閉結束后,徐甜將被拉到公社批評教育。

三次犯錯,屢教不改,性質極其嚴重,使得她徹底失去以後返城的機會。.

她的額頭傷口因為沒得到及時處理,導致發炎潰爛,生了一場重病,留下好大一塊嚇人的疤痕。

之後相關政策下來,他們這批知青被公社「化整為零」,徐甜分到了另一個生產隊。

在不明不白中,徐甜嫁給了生產隊的一個矮矬禿老.光.棍。

兩人二十歲的年齡差距,那生活......

直到十二年後老.光.棍「病」死在床,徐甜才重獲自由。

作為送葬條件,老光棍臨死前告訴徐甜被嫁實情。

她是被徐甜的兩個娘家人,以三十塊一毛四的高價彩禮賣給他的。

彩禮有零有整,其中收錢的那個,便是梁懷安。

至於另一個人女的,老.光.棍不知道名字,只記得其嘴角上有顆痣。

輾轉回到滬都,本以為能感受家的溫暖,卻連門都進不了。

更別說讓家人替自己報「被嫁」之仇。

但生活還得繼續,徐甜從小做起,擺地攤、打散工、倒貨、賣早餐......

吃盡人間疾苦,嘗遍世間辛酸。

歷經數十多年風雨身價過億,成連鎖超市的大老闆。

年過花甲本該安度餘生,徐甜也沒想到自己會被所謂的「家人」釜底抽薪,騙的身無分文。

最後還被這群吃人不吐骨頭的白眼狼、吸血鬼,活活氣死在福利院。

回顧一生,除了背叛,就是被人寢皮食肉、敲骨吸髓,一直尋找的親生父母也沒音訊。

抱憾而終,至死才幡然悔悟一生的不值得。

「甜甜、甜甜!」

「咚~咚~」

「甜甜是我啊,懷安,你安哥。」

門外傳來的偷偷摸摸聲音,拉回了徐甜的思緒。

甜甜?

安哥?

呵呵~

徐甜笑得冰涼,配上紅腫額頭和半臉血.漬,說不出的嚇人。

失血過多導致她腳步虛浮,貼着門縫朝里看的梁懷安見她走來心中大定。

直至看清她的臉一聲驚叫:「鬼啊!」嚇得後仰坐在地上。

梁懷安回過神意識到自己失態,略顯尷尬再次貼着門縫詢問:

「甜甜你臉上怎麼這麼多血?額頭咋破的?腫好大,疼不疼?」

「你再忍忍,我找隊長求過情,可他不肯提前放你出來啊。」

「你一定要咬死不能亂說,我以後再也不拿老鄉東西了,我不想看到你為我受苦。」

「餓不餓?我路上摘了一個熟枇杷,我從門縫底下丟進去。」

「等你出來,我帶你去後山看野花抓蝴蝶。」

「......」

吧啦吧啦~

擱前世徐甜就信了。

看着地上滾過來的淡黃色枇杷,徐甜眼中不含半分情緒。

以後不拿老鄉東西?

那這是什麼?

原來人心,真的比鬼更可怕。

「啪啵~」

「滋~」

徐甜抬起右腳,把地上的枇杷踩爆碾碎,果汁飛濺。

看着門縫透過的噁心,徐甜淡淡吐道:「滾!」

聲音簡短,鏗鏘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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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七零,棄女知青有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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