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章 會長
“目標體內輻光含量介於普通級與異常級之間。”
“輻光侵蝕感染程度低。”
“外貌體征未見明顯異化表現。”
“血壓正常，心率正常，檢測到目標精神有極強的放電現象，不排除有發狂墮落的可能，建議收容觀察。”
迷迷糊糊中，江舟聽到有聲音斷斷續續的在耳邊響起，他昏昏沉沉的醒來，腦子裏有種要撕裂的疼痛。
“你醒了？”
恍惚的視線慢慢恢復焦距，入眼看到的是潔白的天花板，空氣里充斥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而自己的手腳則是被枷鎖綁拷床上，
沒有猜錯的話，他現在應該是在這個世界的醫院，江舟忽然回憶起自己昏迷前看到的那個女人，所以，是安全理事會的會長救了他？
他勉強支起脖子，看到倚在門框、剛才發出聲音的女人，呃……應該說小矮子才是。
穿着一件朋克風的黑夾克，披肩黑髮毛躁得像是刺蝟，明明是很清秀的臉，卻自然而然的顯露出一股英氣。
對於她，江舟有點印象，跟在安全理事會會長身邊的那個跟班，拿着一把大鐮，在戰鬥的時衝殺得很厲害。
“溫妮呢？”
“你說那個女僕？喏，這不在你旁邊？”
江舟扭頭看到旁邊同樣被禁錮在床上的白毛少女，似乎還沒醒來，他稍稍鬆了一口氣。
不管安全理事會是個什麼樣的組織，既然救了他們，暫時應更不會有什麼危險。
他試着動了幾番，鋼鐵製作的枷鎖把身體禁錮得很緊，至少不是他現在的狀態能夠掙脫的。
“別想了，這是專門為輻光者準備的病房，暗結晶加工製作的枷鎖，能夠短暫壓制輻光者的部分能力，你掙不開的。”
小矮子懶洋洋的說，她的聲音聽起來很欠揍。
“準備一下吧，會長要見你。”
說完她轉身離開，留下江舟獨自發愣。
會長要見他？
思維無序的發散間，忽然有兩個身穿白色衣裙的女人走了進來，細腰，燈籠袖，外加紅十字袖章，看起來應該是醫生或者護士。
醫生十分職業的看了看他的瞳孔，又問了幾個簡單的問題，旁邊拿着病曆本的小護士則是細緻的記錄下來。
“嗯，意識清醒，身體各項特徵正常，傷口已經結痂，沒有惡化跡象。”
醫生隨後轉身對小矮子說：“安全理事會如果想要帶走他們，請在這裏簽字。”
“你們寫吧，我叫柊（zhong）小柒。”
“必須本人親自簽字哦，其他人不能代簽。”護士微笑着把移交文件遞給她。
柊小柒瞪了她一眼，然後用拳頭握着筆，在簽字欄歪歪扭扭的寫下自己的名字。
“現在可以了吧？”
醫生看了幾眼簽名，聳了聳肩：“隨你們處置。”
禁錮肢體的枷鎖打開，隨後柊小柒又給江舟戴上了另一幅鐐銬，他仔細看了看，鐐銬呈現幽暗的色澤，應該也參合了那什麼暗結晶，身體的無力感稍稍加重。
感覺上跟海樓石手銬差不多，但還是有細微區別，比如，不會完全禁魔，且身體正在逐漸適應這個過程。
“暗結晶是什麼？”
“輻光域裏特有的一種產出，能夠讓人類抵禦輻光的侵蝕。”
這麼說江舟就差不多懂了，根據相生相剋的原理，往往能夠在毒物的周邊找到解藥。
“好了，問題也差不多問完了，
現在我該帶你去見會長，不過話說回來，你倒是挺厲害的，居然一個人抵擋邪魔那麼久，要不，找個時間咱倆比劃比劃？”
看她躍躍欲試的目光，江舟直接將其無視。
跟小矮子比試打贏了說勝之不武，打輸了還沒面子，橫豎都沒好處，他根本沒興趣。
“你把我帶走了，溫妮呢？”
他忽然想起溫妮是從那什麼輻光研究所逃出來的，如果這倆機構有很深的聯繫，不知道會不會重新把她關回去？
“她也是輻光者，一會兒等她醒來后，會有人帶她離開，這點你可以放心，安全理事會會保證她的安全。”
江舟暫且相信，主要還是現在主動權在別人手中，他只能接受。
走出醫院，眼前的環境跟他印象中的有些不大一樣。
——更加乾淨整潔的路面，風格獨特的建築，來來往往的紳士小姐，劣民住的棚戶區，以及時刻向天空排放的黑煙囪也都不見了蹤影，他明顯感覺到，在這裏就連空氣都清新了許多。
看着江舟驚訝的表情，小矮子交叉雙手抱在胸前，作出一副很不得了的樣子，慢慢解釋。
“這是有一定身份地位的人才能進入的內城區，居住環境當然要好得多。”
江舟豁然明白：“大量的外城人用007的工作強度養活了內城人，來自資本家的壓榨啊，階級果然在哪裏都能存在。”
“什麼？”
“小矮子不懂。”
“你才是小矮子！信不信我跳起來打爆你的頭？”柊小柒瞬間炸毛，她最恨別人喊她小矮子，她明明還在發育啊。
“我不用跳。”
“……我要跟你決鬥！”
“省省吧，你的會長還要見我。”
“……”
隨後，兩個人上了一輛馬車，經過了七彎八拐，在一個偏僻的區域看到了一棟獨立的大樓。
整個建築區域沒有任何的標識，結合地理位置來看，更像是特務機關才對。
“這就是你們安全理事會的總部？”
“這只是明面上的，實際上……”
柊小柒不知道從哪裏掏出個麻袋，一下子套在江舟頭上，還很不安分的敲了他兩下。
“這可是秘密！”
聞言，江舟不禁翻了個白眼，不想跟這個公報私仇的小矮子說話，如果他猜的沒錯的話，安全理事會的總部應該是在地底，所以才如此的謹慎。
一路被小矮子拉着走進大樓，慢慢感受到了升降梯的下沉，直到最後被推進了一個房間，坐在充滿金屬質感的椅子上。
四周很是安靜，沒過多久，空氣中傳來金屬齒輪的轉動聲，有鐵門打開再合上，發出不小的動靜。
他頭上的麻袋被忽然扯開，陰暗的房間裏被明亮的白熾燈照亮。
江舟下意識的眯起眼睛，看到面前坐着一個女人，一個極其漂亮的女人。
她披着銀色大髦，下身則是細腰束緊的開叉包臀裙，被長筒皮靴裹着的兩條腿慵懶的疊放着，優雅中透露出一股危險。
她靠着椅背，用充滿審視意味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江舟，而後深紅的嘴唇淺淺一勾。
“小怪物，我們又見面了。”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安全理事會的會長，月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