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那麼喜歡你,你卻不知道
房間內徹底安靜下來。
目光盯房門看了好一會兒,鼻頭突然有些發酸。
林疏深呼吸幾下,她突然揚手想要將領帶砸出去。
但她停住了。
她垂眸看着手裏的領帶,纖細白嫩的指尖在上面輾轉撫摸了好一會兒。
靜默許久。
她起身下蹲,從床下拿出來一個白色鞋盒,隨後將領帶疊放整齊的擺入其中。
盒子裏,擺放着許多零碎不值錢的小玩意兒。
有的東西如今都見不到了,有些陳舊,透露出一股久遠的氣息來。
林疏安靜的看了一會兒,將盒子往床底一塞。
起身躺回床上,林疏一把扯過被子蓋住臉,睡覺!
許是梁倦說的話太難聽,又許是房間內還遺留着他身上的味道。
這一夜,林疏夢到了去年剛入冬那陣。
她早已改嫁的母親日日堵在她門前,紅着眼,歇斯底里的讓她拿出五百萬來。
她大學半工半讀,剛畢業工作沒兩年,她哪裏有那麼多的錢?
她不得已,選擇了勾引梁氏太子爺。
梁氏太子爺,律城風流公子哥第一人,梁倦。
因其過分出挑的容貌和身後龐大的財力背景,梁倦雖生性風流,身邊紅粉知己無數,但也是律城連同周邊四城的姑娘們人人趨之若鶩的人物。
上到各大集團家的千金小姐、名媛貴女,下到眼下當紅明星、網紅,無不想與之一夜春宵,嫁入高門。
但這些人里,有些臉面的,都被梁倦的母親雲綺通令其爸媽和家族,遠遠發配到了世界各地。
上不了檯面的,都被雲綺拿錢打發了。
傳言云琦打發這些姑娘的市場價從一百萬到一千萬。
林疏原就是奔着這打發錢來的。
她也了解過梁倦過往被打發的那些紅粉知己。
不是她自誇,依照她對自己的評估,她好歹算是這些紅粉里的天花板,少說一千萬也是夠的上的。
思慮良久,她舍下臉面,刻意接近梁倦,痴纏了他整整一個月。
終於,聖誕節那日,雲綺的助理打來電話。
雲琦在一個咖啡廳約見了她。
“這裏是五百萬,你拿着。”
目光掃過支票,林疏握着杯子的手一緊,掌心被燙的發紅冒汗也無所覺。
眼眶有些發熱,她長卷的睫毛輕輕一顫,快速垂落下來,掩去眸底的羞愧和屈辱。
“嗯,我知道了,您放心,拿了這錢,從今以後,我一定不會再去打擾梁……”
“不,你好像弄錯了。”
夢裏,雲綺依舊美的驚人,霸氣的驚人。
“這錢就當彩禮定金了,林疏,我希望你跟我兒子下月八號結婚。”
……
林疏驚醒時,渾身是汗。
被折騰了大半夜,又斷斷續續夢到了那段過往,她只覺得乏得緊,工作那麼多年來,第二次破天荒的睡過了頭。
第一次,她記得還是他們新婚當夜,也是在她的家裏,梁倦闖了進來……
無視眼尾處的濕潤,林疏快速洗漱好,換了一身墨藍色的職業套裝,盤好頭髮,踩了八厘米的黑色高跟鞋,順手從冰箱拿了一個冰涼發硬的紫菜三文魚飯糰,便急匆匆的出了門。
林疏在律城最頂級的酒店——金盛蘭庭做副主管。
白色沃爾沃穩穩停在酒店車庫,距離打卡還有十五分鐘時間。
林疏就着昨夜留在車上的半瓶礦泉水,三兩口把飯糰吃了,快速檢查了一番妝容,這才下了車。
今日一個s+大製作的影視劇組在他們酒店舉辦殺青宴。
投資方几位老總、著名的全獎導演曾衛和如今正當紅的兩大男女頂流明星都會出席。
主管饒雪輕特意囑咐了讓她和另一位副主管黎婧一起負責這次殺青宴。
據夏青探來的小道消息,饒雪青產假在即,打算通過這次殺青宴,從她和黎婧之間二選一。
林疏和黎婧是金盛蘭庭眾人皆知的死對頭。
用夏青的話來說。
她上位,盛世太平。
黎婧上位,林氏一黨,雞犬不留。
所以,就算不為了自己的事業,為了夏青,她也得儘力爭一爭。
殺青宴場地設置在戶外、一個溫泉噴池旁邊的草地上。
黎婧負責劇組人員的休息安排,房間佈置。
林疏負責宴會場地佈置和飯菜、酒水,點心等一系列事宜。
她親自在場地來來回回檢查了幾遍,又和后廚和其他人員核對了三四遍流程,確認沒什麼遺漏的了,這才放心。
短暫閑下來的後果就是小腹隱隱做痛,其下有些不舒服。
走路特別難受。
林疏不由得磨牙,都怪姓梁的那廝,發起瘋來簡直不知輕重,毫無節制。
昨夜梁倦渾身的酒氣,她一開門就被他反壓在了門上,隨後是客廳,陽台,衛生間,卧室……
到最後,她都記不得他們一共做了多少次。
總之最後她還能強撐着洗個澡,已經是她身體素質很好了……
思慮許久,趁着宴會還沒開始,林疏偷溜出去,在樓下的藥店買了一管消炎化腫的膏藥。
幸好沒撕裂,否則她非得讓他老公變公公!!!
林疏剛回去,宴會便開始了。
賓客流水一般到來。
男人西裝革履,風流倜儻,女人裙袂飄香,珠光寶氣。
場上有專門的服務人員,但林疏作為統籌負責人,也實在走不開,她只能把膏藥暫時放口袋裏,遠遠站在噴泉池後方盯梢,以便宴會發生意外好及時處理。
但怕什麼來什麼。
宴會剛開始沒多久,場上便傳來一陣喧嘩聲。
只見一個酒店工作人員端着幾杯酒水,和一個穿着紅色裙子的女人對峙而立。
旁邊圍了不少看熱鬧的人。
林疏眉頭一蹙,連忙快步走過去。
工作人員明顯是被人潑了酒水,紅色的汁液順着她憤怒的小臉流淌而下,染紅打濕了她胸前的白襯衫。
“這是怎麼回事?”
“林副主管,你來了。”
一看見她,那小姑娘的眼睛就紅了。
林疏快速從旁邊扯了紙巾遞給她,安撫性的拍了拍她的小臂,隨後深呼吸,換上標準的笑容轉身。
“抱歉,女士,讓您受驚了,請問……怎麼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