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是誰
一陣掌聲響起來。
斐玄突然出現在府門外，他玄衣墨發，清俊挺拔，幽冷的面容上帶着幾分疏離，正拾階緩緩而上。
怎麼又是他？他這是沒走？
雲慕舟眉頭狠皺。
「玄郡王，你怎麼在這裏？」吳發愣住。
「本郡王純屬路過，聽雲大小姐說得在理，便來湊個熱鬧。」斐玄輕聲一笑，說得隨意，彷彿真的只是剛好路過。
「見過玄郡王！」雲奪拉着趙欣蘭趕緊給他請安。
雲慕舟也福了福身。
「免禮。」斐玄說完，對着吳發示意，讓他繼續。
趙欣蘭搶先對着吳發開口。
「大總管，大小姐說得沒錯，皇上之所以下了這道聖旨，都是因為可憐她，怕她這輩子沒男人要。現在好了，她都不傻了，自然也不能再嫁子！」
她不知道雲慕舟是走了什麼狗屎運，傻了這麼多年，竟然還能一朝清醒！若她一直是個傻子，嫁子也就嫁了，本來這也是她們最初的目的。但此時的雲慕舟，能設計瑤兒一次，就會有第二次。她要把這樣的事情，徹底杜絕。
絕不能讓雲慕舟子府！
吳發看向雲奪，「雲家二爺，你是什麼意思？難道你也想抗旨？」
雲奪起身，面上帶了冷色。
他此時正惱恨皇家，恨他們壞了他女兒清白。雖然最後皇上將女兒冊封為妃，但這事傳出去，終究不光彩，讓他覺得面上無光。
不等他說話，雲慕舟便道，「大總管應該問的人是民女，民女才是當事人。我雲家雲慕舟，現當眾起誓，哪怕我這輩子剩到家裏，一直嫁不出去，都不會去搶自家妹妹的男人！如違此誓，就讓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吳發身子狠狠一震，認真地看向雲慕舟。哪怕雲慕舟一直說她好了，不是傻子，他也沒正眼瞧過她。畢竟雲家太弱了，在皇上眼裏根本不夠看。
「你好了？什麼時候的事？」他道。
「今日！」
吳發心裏大驚，是他疏忽了。先前，雲慕舟扶着雲葯出來時，他還不知道她是雲慕舟。此時一回想，能擁有那樣眼神的女子，又豈會是傻子！
看來皇家的情報有誤啊！
旨意沒傳下去，這打的可是皇上的臉！
他不敢再耽擱，火急火燎地上車回宮。他一走，斐玄也跟着離開。
雲慕舟怕祖父擔心，匆忙趕回千草院。當雲葯聽說吳發的來意后，頓時臉色大變。
皇家人無恥！
這是連臉都不要了。
他用手握住雲慕舟的手，「舟兒子哪裏是想要娶你，他惦記的分明是我們雲家！」
「祖父放心，舟兒哪怕是死，都不會嫁給他！」雲慕舟眼中劃過一抹沉痛的恨意。
那個男人娶她的目，她在上輩子就已經知道了。
正因為知道，才會深惡痛絕。
「舟兒，等你爹回來，有件事，讓他親自跟你說。」雲葯看着雲慕舟被他攥得發紅的手，心疼得跟什麼似的。暗暗責怪自己活了這麼大歲數，竟然還控制不住情緒，都不如一個孩子。
雲慕舟見祖父面露倦色，心知他出門為自己尋葯的這些日子，定是一直沒休息好。再加上回來時又受了重傷，怕是早就疲倦不堪。趕緊說道，「祖父，你好好睡一覺，我晚些時候再來看你。」
回到杏竹林，她前腳進去，後腳雲慕瑤便來了。
她張牙舞爪衝著雲慕舟撲過來，「雲慕舟，你個***，你敢害我，看我不打死你！」
「我害你？明明是你跟你娘伙子，想要壞我清白在前，被我以牙還牙在後而已！你有什麼委屈的，這些都是你該受的，是你活該！」
雲慕舟眼眶發紅，迸出噬骨的恨意。真恨不得用手把這個黑白顛倒的***撕成碎片，碾成齏粉。哪怕這樣，都解不了她心頭大恨！
她不躲不閃，只等雲月瑤靠近，一巴掌便扇了過去。
狠狠地一巴掌，似乎用盡了全身力氣。雲月瑤被她扇倒在地，臉上留下通紅的巴掌印。
「你敢打我？」雲月瑤懵了一下，像瘋子一樣爬起來，就要跟她拚命。
打你？我都恨不得殺你！
雲慕舟心口的憤怒，似要衝天而起。她扯住雲月瑤衣領，就是一頓噼里啪啦的耳光。直打的雲月瑤鬼哭狼嚎，沒有還手之力。
她這些年雖然痴傻，但云家老爺子對她也是真的愛護。從小就連哄帶騙的，讓人教她功夫。這些年，她再不學，身手也比一般人強。
等她打夠了，雲月瑤已經癱在地上。
一邊抹眼淚一邊出言威脅，「我一定會子殺了你。雲慕舟，你死定了！」
「呵！那你去啊！」
雲慕舟冷笑。
雲月瑤受不了她的嘲諷，從地上起來，又要動手。 雲慕舟瞥向她小腹，「如果不怕你肚子裏的孽種流掉，你就儘管出手！」 「你……你說什麼？」雲月瑤呆住，下意識的就要去給自己把診。 她真的有了嗎？這可是天大的喜事。。 她什麼時候懷了孩子？她怎麼不知道？ 雲慕舟不會記錯，上輩子的今天晚上，雲月瑤跑過來用肚子裏的孩子，跟她耀武揚威。說自己有子的種，正妃之位早晚是她的。 「我說你懷了野種！你們苟且已經不是一日兩日，有了野種不是很正常嗎？」 雲慕舟一臉譏誚。. 剛剛她也只是在賭，賭雲月瑤還不知道自己懷有身孕。要是知道，她不會一進來就那麼激動。 雲慕瑤又驚又喜，驚的是這個傻子是怎麼知道她和風行哥哥…… 她每次和風行哥哥約會，都是找好借口才出的府。喜的是，她真的懷上了？那她這個正妃之位，可就固若金湯了。 「你……閉嘴！再敢胡說，看我撕爛你的嘴！」這種事情被人當面說出來，她還是惱了，立馬大聲呵斥。 這件事，絕不能傳出去。 否則，今日的事就會成為另一個版本。變成她處心積慮，不要臉地勾引算子，好藉機上位。 她眼中閃過一抹驚慌，馬上轉移了話題，質問起雲慕舟。 「你的傻病是什麼時候好的？你都好了，為什麼還要藏着掖着，我看你就是想騙取祖父的偏愛。騙他事事向著你，把你當成寶兒一樣地捧在手心裏。你無恥！」 雲月瑤紅了眼睛，已經帶了哭音。憑什麼祖父那麼偏心，只一心一意對這個傻子好？明明她也姓雲，她也是他的孫女！ 啪的一聲。 又是一巴掌，落到雲月瑤臉上。 雲慕舟的眼神，像淬了冰渣子。 「我再無恥，也沒聯合外人，想要毀掉自家姐妹清白。我再無恥，也沒不要臉地跟男人珠胎暗結！雲月瑤，見好就收吧！好好地去做你的…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