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傻!
害怕再次失去的感覺,讓她方寸大亂,直接喊破了音。
一道身影攔住了她,是二叔雲奪。
「來人,把大小姐攔住,別讓她跟着添亂。」
蟬衣擋住雲慕舟,溫聲說道,「大小姐,你不懂醫術,我們回去等消息好不好?」
雲慕舟的目色清明起來,是了,她在別人眼裏,只是個傻子。這種時候上前,只會添亂,根本幫不上忙。
胸口一陣炙熱,她將手放上去,摸到一塊玉。
是……藥王玉?
上輩子,她死前吞了藥王玉,沒想到重生后,藥王玉也跟了過來。
她心下大定,對上蟬衣的眼睛。
「蟬衣,你回去調集人手,替我控制千草院。有輕舉妄動者,直接拿下!」
「大小姐,你……」蟬衣一懵,覺得此時的小姐,與往日完全不同。
「我的傻病好了!祖父的傷,我親自醫。」
蟬衣差點喜極而泣,激動的抓住雲慕舟衣袖。
老爺子不止一次說過,大小姐不會一直傻下去,她總有一天會好。這一天真的來了嗎?
見她疑惑,雲慕舟冷了臉色。
「蟬衣,我是指使不動你了嗎?祖父說過,不管我是痴是傻,杏竹林的人,我都有生殺大權!」
上輩子,就是有人趁着祖父受傷,給他下了毒。這次,她一次要親力親為,不給任何人害他的機會。
歷史絕不會再重演!
蟬衣不敢耽擱,匆匆回了杏竹林。
雲慕舟跟上二叔等人,剛一進千草院門口,便遇上了二嬸趙欣蘭。趙欣蘭沒想到會在這裏看到她,頓時臉色大變。
尖聲問道,「雲慕舟,你怎麼會在這裏?你這個傻子怎麼會在這裏?」
雲慕舟冷笑,目光輕蔑地掠過祖父的書房,「那二嬸覺得我應該在哪裏?不是二嬸你過去找我說,爺爺回來了嗎?還說爺爺想要見我,怎麼二嬸這麼快就忘了?」
趙欣蘭慌了,雲慕舟在這,那……
見雲奪向這邊看過來,情急之下,她只好道,「當家的,你別聽她胡說,我也是剛剛才知道老爺子回來了。她一個傻子說的話,你可不能當真!」
雲奪沒時間搭理這些,他從小廝手裏接過藥箱,就要進屋去救人。
雲慕舟上前兩步,臉色堅定,「二叔,我跟你一起進去,你放心,我保證不打擾你。」
不是她信不過二叔,是她上輩子,一直不知道給祖父下毒的人是誰。所以,她要防着所有人。
「胡鬧,來人,還不把大小姐送回去!」雲奪大怒,嫌她添亂。
「我看誰敢動我!」雲慕舟厲喝一聲,正好見蟬衣帶着將離等人已經到了,頓時底氣更足。
轉眼間,千草院便被蟬衣等人控制住。
「大小姐。」蟬衣過來複命。
雲慕舟一點頭,已經從二叔手裏奪下藥箱,大步流星直奔爺爺房間。
二叔要追,因不會功夫,被蟬衣攔住,氣得破口大罵。蟬衣不滿他罵大小姐,一個手刀將他放倒。
二嬸眼珠亂轉,心急如焚,她擔心的可不是老爺子,而是她的女兒雲月瑤。前面瑤兒說過來看看的,結果一直沒回去。還子殿下,到底還在不在這裏,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情況。她瞥了眼雲奪,這時候也顧不上他,料這些人也不敢真把他怎麼樣。
她大步向著老爺子的書房跑去,還沒等到近前,就聽到門房喊她。
「二夫人,宮裏來人傳旨,說要給大小姐賜婚!」
趙欣蘭立馬來了精神,這聖旨來得好,正好可以調開這些人,看看書房裏什麼情況。
她衝著老爺子的房間大喊。
「大小姐,你快點出來,宮裏來人給你賜婚了!你還不趕緊出來?你一個傻子會救什麼人,要是老爺子有個三長兩短,我看你二叔不扒了你的皮!」
蟬衣上前,「二夫人嘴下留德!要是驚擾大小姐救人,怕是這責任,你也擔不起。」
哪怕大小姐從前痴傻,杏竹林的下人,也一向以大小姐馬首是瞻。何況,大小姐親口說……她醒了。
趙欣蘭嘲諷的大笑。
「蟬衣,你休得胡言。雲慕舟就是個傻子,她能救人?你開什麼玩笑!」
「喲,好熱鬧啊!」
太監總管吳發手捧明黃聖旨,已經進了千草院。目光掃了眼書房那邊,又滿意的收回來。
雲家人對這位大總管可是不陌生,雖然雲家人不在太醫院任職,但宮裏的貴人,可是經常來請老家主進宮醫病的。
趙欣蘭一臉笑容上前請安。
「民婦見過總管大人,大人來得正好,大小姐她正在……」
不等她說完,吳發已經擺手。
「罷了,反正咱家沒事,也不急着回宮復命,不如就留在這裏,陪着大家一起等等大小姐。大小姐有事,儘管讓她先去忙。」
「可……」趙欣蘭還想再說,卻被吳發狠瞪一眼,她只好閉嘴。
隨行太監在廂房搬來太師椅,請吳發坐下。吳發輕描淡寫掃過地上的雲奪,雲家的人,藏着藥王玉,不肯進獻給皇上想要私吞,死了最好。
上房內,雲慕舟手上的藥王玉散發著淡淡紅光,祖父身上的傷口,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複合。片刻之後,已經恢復如初,根本看不出傷過的痕迹。
紅光一閃,藥王玉消失。
祖父睜開眼睛,一眼看到了她。
「舟兒,你怎麼會在這裏?嚇到你了沒有?」他焦急地坐起來。這一動才發現,身上怎麼不疼了?傷口呢?他記得他受了很重的傷,強撐着最後一口氣趕回來。
雲慕舟就着爺爺的手跪到床前,眼中滿是儒慕之情。蒼天不負她,不負雲家,終於讓她成了一個正常的人。
她哽咽,一個頭磕到地上。
「祖父,雲家嫡長女雲慕舟,叩見祖父!祖父,舟兒醒了,舟兒的傻病……已經好了!」
雲葯一呆,緊接着便激動得眼眶發燙。
早年就有得道高僧曾言,雲家長房嫡女,不會一直痴傻,總有一天會醒過來。這一天,他等了,等到滿頭白髮。
待他看清雲慕舟清澈如水,同樣發紅的雙眸時,還是沒忍住老淚縱橫,甚至恨不得放聲大哭。
她的舟兒終於醒了!
雲慕舟輕拍祖父手背,前面院子裏的動靜,她聽得清楚,她得馬上出去。還有書房裏的那兩個人,絕不能讓他們全身而退!她遭受過的苦難,一定要一點一點……十倍百倍的還回去!
「祖父……」她低喃,恍若隔世。
屋外。
「啊嗯……」
書房的方向,突然傳來極為不堪入耳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