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不允許有你這麼牛掰的人存在
陳凡承認昨夜跟他交手的那股資金還是有實力的，但要說很厲害，卻不夠格。之所以能佔據上風，無非佔據了知根知底的優勢，當然也有葛藍、陳潔馨兩人策略一開始就犯錯的緣故，持倉多單太少，空單太重，以至於無法更好的做好對沖工作保證利潤。等他後來上場扭轉這一勢面后，被牽着鼻子走的，反倒成了對方。
理由也很簡單，成也蕭何敗也蕭何。
在金融交易市場，即便對對手的信息瞭若指掌，使局面跟鬥地主打明牌一樣，也未必能取得勝利。牌面好壞、場內場外局勢、心性、網絡延遲等因素都有可能成為影響其成敗。
明擺着的，他都給了對方機會，可還是不中用啊！
最後做個總結，生活充滿了意外和驚喜，金融交易市場被狙擊也不過是他生活中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除了讓他興趣稍稍高漲了些，便再無體現。
沒辦法，對一位金融大師而言，昨天的挑戰就是簡單模式，隨隨便便就能通關，如果難度能再加大些，比方說開啟煉獄模式，跟他交手的是華爾街的那幫真大佬，他鐵定會更上心，因為這樣得來的勝利才會更具說服力，才會更令人畏懼。
奈何打了一整夜，連個鬼影子都沒見到，這讓他頗為失望。
不過大清早的就瞧見穿着靚麗找上門來的趙婧珂，倒也不為失件賞心悅目的事。
“請你喝杯咖啡，方便嗎？”
“方便。”
兩人並肩同行外出，走在街上。
“昨天的事太突然了，方婕知道消息的時候已經晚了，所以我替她跟你道個歉。另外，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這事跟她沒關係，她現在也是受害人。你賬戶交易信息被泄露這件事，這個鍋搞不好要她來背。”趙婧珂說的雲淡風輕，心裏卻很難想像這個男人在不佔優勢的情況下居然逆風翻了盤。看來是他太厲害了，對付他的那幫子人也太菜雞了。
“所以那邊還在扯皮找誰來背這個鍋？”陳凡眨了眨眼。
“對。”
“你見過出事了連句安慰都沒有的受害者？”
見陳凡叫委屈，趙婧珂直翻白眼：“那你有見過賺了2.3億美刀的受害者嗎？”
“我賺錢跟我被人不講武德偷襲是兩碼事，不能混為一談。”
“可在有些人看來，你沒吃虧恰恰讓這事變的簡單了些。”
“哎，那我就自己吃下這個苦果吧，也就不找人宿怨了。男人嘛，要大度些。”嘆了口氣的陳凡語氣卻在下一秒變得玩味起來，“所以你可以不可以提醒他們不要再待在金融這個圈子了？否則仇人碰面分外眼紅，我就好只好送他們去天台了！要是老的看不過去再跳出來指手畫腳，我怕一個滑鏟下去鏟斷老人家的腿，這要身體再脆一點，興許一家人就要整整齊齊的在地下見面了。”
瘋子！
這就是趙婧珂的想法。
這個瘋子向她傳達了一個信息，他也是有脾氣的，也是有能力橫行霸道的，而且說到就會做到。
想到她認識的那幾個衣着光鮮的傢伙，雖然常自誇不怕麻煩，但誰不怕沒事就要跟你拚命的亡命之徒？這是法制社會沒錯，滬市這邊也確實沒什麼明目張胆的勢力，但這年頭殺人不見血的手段太多了，像她這樣的人能不清楚？只要一想到好好地合作事件有可能會變成流血事件，她就一陣頭痛，卻也一時想不到個好的解決方法出來。直至陳凡在咖啡館停下腳步，
說什麼都不進去后，她才回過神來。
“怎麼不進去？說好我請咖啡的。”
“不喜歡他們家。”這家留着雙尾巴美人魚標誌的咖啡館黑歷史太多了，陳凡發自本能的厭惡。
“他們家就很不錯。”他指了指隔壁的那家。
“瑞幸？”
“嗯，我更喜歡他們家的。”陳凡重重點頭。就憑老陸能把華爾街當韭菜割這一點，就是他親愛的達瓦里氏。以後得想辦法見上一面，加深革命友誼，割華爾街韭菜的時候，他也好去幫幫場子。
“怪人！”嘀咕着給陳凡貼上一個新的標籤后，趙婧珂轉身走向隔壁的瑞幸咖啡館，叫了兩杯咖啡，找了個沒人注意的安靜角落坐下，就說起了另一件事，“聽說你準備募資50億資金用於A股投資，這是真的嗎？”
“我昨天才做出決定，隔天你們就知道，消息可真靈通。”陳凡瞥了眼趙婧珂，眼神就像針似的，可她卻不躲不避，“在大眾普遍不看好的A股的節骨眼上，你卻要募資50億用於投資，這樣的資金體量雖說不大，卻是一個很好的開端，正好是有關部門想要看到的。”
陳凡頷首，在有關部門備案的那天起，這消息就隱藏不住了。
說起有關部門，他呵呵問道：“你說我要是不募資了，上邊會是什麼反應？”
“你是想...”趙婧珂腦海中突然冒出來一個想法。
“給昨天晚上的那些無名氏找點麻煩。”陳凡坦然承認自己突發奇想的小心思，結果立刻就招來了趙婧珂的冷笑，“你開了個自以為很冷的玩笑。”
“你說了，這是冷笑話。”陳凡呵呵笑了笑，“至於委屈，生活本身就是一門妥協的藝術，不是嗎？我還真沒考慮過報復回去，所以你不用擔心我會發瘋。”
這話聽着平淡，但多少有幾分怨氣。至少趙婧珂是這麼理解的，但這不是他亂乾的因由。
“不要動不該有的心思，做好你自己就夠了，有些事情，上邊也都看在眼裏呢。”她提醒道。
“你這是在教我怎麼做事嗎？”陳凡挑眉。
“對。”趙婧珂敢說，“我認為你的公司職能劃分太簡陋了，你還需要成立一個戰略規劃部。”
“然後再把你這樣的人招進來，對吧？”陳凡幽幽道。
“為什麼不呢？”
“不需要。”
“是怕了？還是不敢招？”趙婧珂微笑道，眨了眨眸子。
“不需要。”
同樣的回答卻有着不同的意思，趙婧珂聽出來了。
她深知現代企業中戰略規劃部存在的意義是為了給公司提供投資方向和發展建議，可陳凡卻明確表示不需要，就說明他對未來的目標是明確的，根本就不需要有人來教怎麼做事。
某種程度上，這既是好事，也是壞事。
好處就是老闆的一言堂，可以避免一些無所謂內耗，少走彎路。
壞處還是老闆的一言堂，獨斷專行下，他怎麼保證自己不出錯？
但換個角度想，這事利大於弊，畢竟陳凡只用了不到3個月的時間就創造了百億財富，這消息真要放開了傳出去，老巴都要感嘆不如。試想一下，有這樣一人掌舵，公司的發展能差了嗎？
“哎，看來我沒機會了。”嘆了口氣，趙婧珂不再提及該話題，主動聊起了陳凡被人針對的原因，表示跟他自身有關。
“在有些人看來，我就是個一沒背景，二沒權勢的小癟三，我有什麼資格招惹他們？”陳凡面無表情，吐槽起自己來也是毫不留情，-都把趙婧珂給逗樂了，緩了好一會兒才說道，“要怪就怪你太優秀了。”
“該不會是有人不允許有我這麼牛掰的人存在吧！？”他隨意回應了一句，不料一語成讖。
“是啊。”趙婧珂笑了笑，目光火熱的看着陳凡，“你太優秀了，優秀到讓一些原本就很優秀的人自慚形穢，都不敢晚上照鏡子。”
“原來是心裏有鬼啊！”
“那你敢嗎？”
“我心裏邊敞亮，乾淨的很，心裏就沒有自己，只有國泰民安，大事業。懂？”
“懂！”所以有些人才巴不得你變成鬼。
“就是這些人的牙口跟胃口不怎麼好，只能挑挑揀揀的找我這種軟柿子吃。”陳凡笑眯眯道。
趙婧珂不說話，凝視着陳凡的面孔，尤其是眼睛，想要一探究竟，卻看不出真假。
“怎麼，我臉上長花了？能讓你的眼睛這麼放不開我？”陳凡端起杯子輕抿了小口。
“沒有。”趙婧珂搖頭，“只是想告訴你，我之前跟你講過的合作的話依然算數。我們給你人脈和關係網，給你安全，你只要允許我們上你的船即可。怎麼樣，要不要賭一把？”
“你們手裏已經有船票了。”陳凡指的是那一層的私募份額，也是在指她不要太貪心。他相信她聽的出來。至於賭一把......
他放下杯子，認認真真：“我與黃賭毒不共戴天。”
吐露真言還是胡言亂語？
趙婧珂發現自己實在看不透眼前的這個年輕人了。最後只能說上一句：“你這人真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