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喜容可掬
話說回來,如果兇手真的是對一具已經死亡的死屍作了手腳,讓她呈現出一個已經被縊死的事實。
那麼就又有一個疑點出來了,根據這位私家偵探所說,僅僅是有人在早上五點多聽到了異樣的響動聲才去查看。
之前江寧也了解過,縊死能很快致人死命,不會出現呻吟呼叫,皮開肉綻等恐怖血腥的畫面,甚至只是掙扎,最後無聲的死亡。
如果不是縊死的話,死者應該會發出很大的聲音——如果兇手出現在房間裏的話,或者說因為強烈的痛感而喊叫出聲——但是什麼都沒有。
當然,兇手殺人時能夠讓被殺的那個人不發出聲音,也有其他的原因,可能是毒殺,也有可能是下了安眠藥這種。
江寧站在原地若有所思,但他深知,如果自己不去現場看看的話,內心的那些問題是很難得到答案的。
“你說法醫?這艘游輪上還有其他法醫嗎,江寧先生如果您經常關注新聞的話,就一定能看到關於山海市法醫權威的新聞。”
閻依好像很驚訝,江寧並不知道法醫是誰的情況,因為她昨天晚上看見江寧與楚柃在一起分析那些屍體,按照道理說,就算他真的不關注新聞,不可能在交流的時候連這傢伙的名字都不知道吧。
果然,又是那個臭架子大陰陽怪氣的傢伙,沒想到在這樣的一個陌生的少女嘴裏,這個叫楚柃的法醫還真的像是有那麼一回事一樣。
不過........
在經歷了那些事情之後,江寧是不會輕易相信這位法醫界權威的話的。
或許這也算是他對楚柃剛開始發起挑戰的應戰,因為身為作者的寫作品類關係,他也了解了一些法醫方面的基本知識與生僻冷門的判斷方式,就單單論判斷屍體狀態的方面,江寧可不是會輸的樣子。
“我之前還看到您跟他在討論關於屍體的話題,沒想到您到現在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真的是有些可惜啊。”
“不,我只是記性不太好罷了,對於這樣一個自以為是的傢伙,我才不會把他的名字放在心上。”江寧故作冷漠的說著,言語中充斥着瞧不起。
“這也倒像是您的風格呢。”
閻依自顧自的說了一句,接着她立馬意識到她自己好像失言了,立刻輕咳改口。
“啊啊,我的意思是說,像那樣一個法醫界的權威,卻總是目中無人,是一個正常人都看不慣他的行為的,能夠理解。”
“法醫界的權威?你們說的是不是楚柃?”
江謐這時候插了一句話,江寧條件反射的側目盯了一下他,按照之前的慣例,一般說到名字,江謐第一時間就會立刻作出很熟悉這個人的反應。
不出意外的話,難道江謐也認識這個楚柃?甚至說很熟?
不對。
江寧很快意識到自己的想法是錯誤的,正是因為在他們兩個人的樣貌幾乎完全一樣只是氣質不同這個大前提下,如果江謐與這個陰陽人很熟的話,那麼根本不可能對自己那樣說話。
沒看到之前他對自己的那種鄙夷歧視,和令人火大的態度嗎?
所以江寧立刻排除了這樣的情況,短暫時間內他也想不到有其他的可能,所以他只能靜靜的用那種很奇怪的眼神,盯着眼前的青年。
“楚柃啊,很早之前就聽說過他的名字了,只是一直沒有機會來得及去見他,不過看我弟弟江寧的樣子,好像很討厭他啊。”
江謐微笑起來,
一邊順手摸了一把江寧的頭髮,那種樣子分明就是哥哥對弟弟的習慣性動作。
正常人會覺得這很親切,很溫柔。
但是江寧則不一樣,他甚至覺得有些噁心,令人作嘔,所以他很快躲閃了江謐伸出手要做出的動作。
“真是希望能夠快點見到他呢,這樣也好完成我自己心中的願望。”江謐頓了頓,“不過呢,我現在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夠摸在進入工作狀態中閻依的腦袋~”
“你就別想了,那個狀態下的我是不可能讓任何人去觸摸的。”閻依顯然已經恢復了正常的狀態,她白了一眼江謐,臉上依舊帶着略顯羞澀的神情。
江寧也感覺到周圍極強的壓迫感突然散去,看着面前正在與江謐交流的少女,擦了擦剛才落下的冷汗。
進入工作狀態的少女,還真是可怕呢。
“對了,是叫閻依對吧,你可以帶我去隔壁房間看看嗎?我想找一些線索,畢竟雖然那傢伙是法醫界的權威,但我還是不太相信他的判斷........”
江寧努力的想找理由讓閻依答應他,但出人意料的是,閻依一口答應,甚至連他話都沒說完就立馬點了點頭。
這也是態度轉變其中的一環嗎?
越來越好奇她到底發現了什麼呢.......
在離開房間之前,江寧順手抄起那不老舊的手機,然後將A4紙重新放入柜子中,一切準備就緒后,他與江謐跟上了閻依的腳步。
昨天因為那個廣播走得太過於匆忙,所以江寧還沒有來得及好好的環視一下整個游輪的裝飾。
走出房門,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排舷窗,舷窗的對面就是一排客房,而江寧就住在這排客房的拐角處。
所以在閻依說隔壁房間的房客出事之後,他很容易的就想到了在掛畫之後的那個小洞對應的那個房間就是隔壁房間。
走廊地上鋪設着精美的紅地毯,江寧之前在客房附近查看屍體的時候看見過,所以並沒有太過於大驚小怪。
但相比於江謐,這個難得能夠擁有觸碰到實體身軀的傢伙,頓時就被眼前的景象怔住了。
“沒想到這裏這麼豪華啊?這可是之前完全接觸不到的景象呢~”
江謐一會兒趴在舷窗上朝外面看去,一會兒用腳使勁的踩了踩地上的地毯,就差在地毯上滾來滾去了。
江寧在一旁看着都有些尷尬起來,這傢伙頂着自己的臉,卻干出這樣幼稚的事情,真的很難讓人接受。
不過在看到地毯被踩出暫時恢復不了的腳印后,江寧突然想到了什麼,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