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訓練
“這是什麼世道,你說說,這二公子就會把人往死里折騰,這麼冷的天,讓咱們在外面一站就是個把小時,走些沒有的隊列就算了,連穿衣疊被這種娘們做的事都要管。真是腦子抽風了。”結束訓練時,有人埋怨道。
“就是,以前咱們隊列走得不齊整,不疊被又怎麼了,還不是照樣和蒙匪幹架,提着槍杆子上陣。”
“再說,就咱們這身衣服,想要穿得好看,那也不成啊。”一個屁股上破了個大洞的士兵惹得整個營房的人都哈哈大笑。
“還有啊,連營房裏面說話都要管,我也算走南闖北了,就沒見過哪個人訓練軍隊有這麼胡來的。”
“二公子雖然鬼心思多一點,不過也捨得花錢,我聽說二公子已經在外面放出風聲去,要給咱們6營每人至少添兩件嶄新的冬衣,另外還有兩件夏裝,準備找一家專門的被服廠做,而且二公子還要求別人把被服廠開到齊齊哈爾來。”
“一年四套衣裳,真的假的?”方才還有些不淡定的人頓時議論開了。
“聽說還軍鞋,可不是咱們腳下的這種破棉鞋,應該是真的吧,二公子會賺大錢,聽說那酒廠一年能賺好幾十萬元呢。”
“乖乖,那能養一個師了。”
帶着各種樣的議論,士兵們沉沉睡了下去。
“噓!”尖利的哨聲刺破漆黑的夜!
“五分鐘內到校場集合,排好隊列,遲到的今天沒有晚飯!”一身筆挺軍裝,腳踏軍靴的許林在營房外大聲吼道。
“這該死的二公子!”
“***,這王八蛋要把人往死里折騰!”脾氣火爆點的罵起人來絲毫都不遮掩。
“別磨蹭了,真要沒晚飯吃,晚上可就難挨了。”頓時士兵的營房裏面一片荒亂。
“二公子,不,教官,我去把裏面那些出言不遜的傢伙揪出來。”唐文龍雖然覺得許林有些多事,但聽到營房裏面的罵人聲,頓時臉上掛不住,扯着袖子便要踹門。
“不用了,當兵的沒一絲火氣,真打起仗來也指望不上。”許林擺了擺說,當被自己那幫人被教官折騰得夠嗆的時候,還不是真罵娘。
唐文龍心裏一驚,暗道這二公子夠大度的,要是換了別的軍官,少不得要把罵人的拉出來拳打腳踢一頓,開除軍籍算是輕的。
校場上點着幾個大火把,等這些士兵出現在校場上時,和許林前世剛軍訓被教官突襲時,情況好不了多少,穿錯鞋的,扣子沒扣上的,穿反衣服,或者是穿錯衣服的,王花八門,什麼樣的都有。
“看看你們,現在都他媽什麼樣子,現在是我過來搞突襲,黑龍江就在老毛子的眼皮子底下,要是搞突襲的是老毛子,或者換成之前的一旅,你們能怎麼樣,都是一群待宰的羔羊!”
許林大聲吼地訓斥着。
營長唐文龍,參謀長何金勝看着一眾衣衫不整的部下,也忍不住有些面紅耳熱,這他媽哪裏像兵,明明就是一群要飯的。
“立正!”
“稍息!”
“全體都有,向左轉!齊步跑!”
“跑五公里,文龍你計數。”
“是,教官。”唐文龍點頭也拔腿跟着隊伍跑動起來。
新兵訓練包括隊列,擒敵,戰術,體能。
隊列又包括單兵隊列,班隊列。單兵戰術是最多的,包括卧倒,持槍卧倒,端槍卧倒。運動姿勢,低姿匍匐,中姿匍匐,高姿匍匐,滾進等等。
轉眼間到了四月份,前前後後兩個月的時間,許林都呆在軍營內和士兵同吃同住,連許府都很少回。
兩個月的時間裏,6營的氣質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每兩天開一次犖,一天三頓,讓原本有些jīng瘦的漢子此時面部紅潤結實。隊列齊整,起步時那種節奏分明的踏地聲讓人心cháo澎湃。
就是那些在營房外圍的一些路人,看到6營的訓練,也不由頻頻側目。
“二少爺,二少爺!”小玉在營房外圍朝許林揮手。
“王師兄,小玉,你們怎麼來了?”許林示意唐文龍繼續訓練,走了出來。
“二少爺,這是表少爺打來的電報。”
“哦?從花旗國來的電報?”許林一把搶過來,快速看了一遍,嘴角不由蹺起,好得很,事情總算辦妥了,前後60MM迫擊炮和82MM迫擊炮許林分別造了五門的零部件。這些零件被分開由從海外歸國的留學生或者熟人帶回,不至於會出什麼意外。
“好,好得很。”許林開心一笑,剛要說話。營房外又響起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家祿,家祿!”
“陳叔,林叔,你們怎麼來了。”許林看向營地外的陳富貴和林國棟。
“怎麼,就不興我們兩個來看看你?”陳富貴笑道。
“怎麼會。”許林笑道,“兩位叔叔遠道而來,咱們找個地方坐下,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
“家祿,聽你林叔說酒廠下個月就要全部投產了?”陳富貴道。
“今年從關內過來了不少人,又從吉林,奉天兩地拉過來了不少釀酒的老手,可能還要提前一點。怎麼,陳叔也想入一投?”
“林國棟在哈爾濱那邊幫你使勁了吹,說他上個月都分到五百多元的紅利,你陳叔也是個窮人,你這一碗水可要端平,我這次帶了一萬二,還有李參謀長讓我幫忙捎來了八千塊。”
陳富貴有些期冀地看着許林,林國棟當初不過投了四千塊給許林,剛開始兩個月每月紅利少,不過聽說這個月分了五百多塊之後,陳富貴這些人便坐不住了,乖乖,那不是一年就能回本還有得賺?他們最大的財源還是以前剿滅蒙匪后得到的一些耕地。以前覺得土裏刨食來得穩定,可跟酒廠比起來,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家祿,這次我也帶來了一萬一千塊錢。”林國棟腆着臉笑道。
“反正我手裏的股份有不少,讓出來一些也沒什麼大問題,你們一起帶過來了多少錢?”許林略一合計,便點頭答應了,之前貸的二十五萬金盧布,行賄就用掉三萬,再加上後面打仗,6營的犒賞,墾荒,後續對酒廠的投資,還有迫擊炮的事,此時許林手裏的資金也有些捉襟見肘。用手裏酒廠的股份換些活錢出來,也能解決眼下的燃眉之急。
“七七八八加起來有十二萬六千塊大洋,其中大頭是師座讓我捎來的五萬塊,說是支持你擴建酒廠的。”陳富貴嘿嘿一笑。
“還有沒有別人也想投錢過來的?”許林問道。
“有幾個滿人聽到了點風聲,也想摻合進來,不過師座那邊沒應允,再說現在酒廠這麼賺錢,為什麼要把份子轉讓給別人。”林國棟道。
“我也就隨便一問。”許林若有所思,然後一笑道,“那成,你們把錢給我,遲幾天我讓人把合同給你們送過去。”
“對了,聽說家祿你除了開酒廠之外,還在墾荒?”陳富貴問道。
“陸陸續續招到了幾百人,這事我都安排別人在做,陳叔和林叔手裏應該也有不少地吧。”
“是有不少,不過大多都荒在那裏,以前我也請人做,不過到黑龍江這邊來的人終究不多,再加上時不時遇上些事,後來就沒怎麼管了,家祿你要是還有餘力,我手頭上那些地都給你好了。”
許林眼睛都不眨地將酒廠的份子讓出來,陳富貴和林國棟自然投桃報李。
墾荒不是件容易的事,人少了不行,人多了,光是農具,建房子,選種雜七雜八的事加起來便是一項巨大的消耗,這次許林讓鄭一民到處找人,前前後後估計要投幾萬塊大洋下去,這種事,除了zhèngfǔ大規模組織,要不然就是許蘭洲也不會捨得將幾萬大洋用做這種投資。不過這事真要是做起來了,對於增強黑龍江的經濟實力還是很有幫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