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迫擊炮

“噢，尊敬的許林，這次齊齊哈爾動亂，你的表現真是讓人大開眼界。”德國駐齊齊哈爾領事官韓賜端着杯熱過的黃酒向許林舉杯示意，然後輕酌了一口。

“韓賜先生，不過收拾了一幫沒見過世面的地方軍隊，沒什麼好值得驕傲的。”

許林坐了下來，看得出來，這個德國領事官十分愛吃，整個人一米七幾，體重估計已經接近兩百斤，笑起來時厚厚的眼瞼差不多把整個眼睛都蓋住，只露出一條細線。

在韓賜面前的是一隻蒙古烤全羊，許林也坐了下來，拿小刀割了塊羊肉塞進嘴裏。

“許，聽說你向道勝洋行貸款了一大筆錢開了家酒廠，怎麼，你向我這裏來貸款，我可拿不出這麼多錢。”韓賜語氣有些揶挪，一臉的笑意。

駐民國的各領事機構，領事官大多都有自己來錢的渠道，不過相比之下，英法德比起貪婪的俄國無疑都要清廉許多。

“不，我不是來找你借錢的，因為你呆會會主動要求送錢給我。”許林自信滿滿地道。

“什麼？許，我很懷疑現在是你說錯話了還是我聽錯了。”韓賜有些不可思議地道，看許林的眼神不比看傻子好多少。

“不要這麼輕易地下結論，具我所知，現在英，法，奧，意，沙俄，還有貴國這幾年都在進行大規模的擴軍吧，不管是陸軍，還是海軍。”許林笑眯眯地看着韓賜。

“許，歐洲大擴軍現在已經成為了近乎公開的事實，你來就是為了說這的嗎？”韓賜皺眉道，他還不想將時間浪費在這種無聊的問題上。

“當然不是，領事先生，有點耐xìng吧，這麼跟你說吧，我手裏有一種火炮的設計圖紙，是對付步兵的利器，對簡易工事也有效。有幾種口徑的，60MM炮shè程最大為1400多米，全炮加起來重量大概有十九千克左右，以萊因金屬公司和克虜伯的炮鋼質量，火炮重量應該還能再降點。82MM炮最大shè程為5千多米，全炮重量加起來三十七千克的樣子。另外還有一款大口徑，120MM的，shè程五千多米，全炮重量不足三百千克。炮shè，炮架還可以分拆攜帶，組裝十分方便。最恐怖的還是shè速，60MM的最高可達每分鐘26到27發。80MM的也超過22發。”

韓賜剛開始聽到許林說炮的shè程時，還有些不以為然，不過聽到火炮的重量和shè程時，頓時勃然sè變，82MM的shè程雖然只有五千多米，但全炮重量加起來往多了算才三十七千克，這是什麼概念，此時75MM輕便一點的山炮重量都已經超過了五百千克，只有shè程遠了三千多米這點較為突出。可相比之下許林說的這種火炮82MM的重量不及75山炮的十分之一，這在戰場上代表着怎樣的機動能力？

“許先生有沒有這種火炮的樣炮？”韓賜剛才還滿不在乎的樣子驟然收起，拿刀子的手一滯，整個人變得嚴肅起來，對許林的稱呼也變成了尊稱。

“沒有樣炮，你也知道在黑省也沒有工廠能為我提供造炮的環境，我讓朋友在美國那邊試造了幾門，也沒辦法運過來，本來剛才我先去的美國領事館，沒碰到人，順道就往你這邊過來了。”

許林睜着眼睛說瞎話道。

“不，不，不，許先生，美國幾乎佔據了一塊dúlì的大陸，周圍根本沒有強大的敵國，擁有一支強大的海軍便足夠了，以美國的國情，根本不會對陸軍有多重視，你跟美國的軍火商合作是沒辦法將利益最大化的。”韓賜控制自己的情緒，盡量讓語氣平靜地道。

“說得也是，之前我也沒考慮這些，像貴國，還有法國都是世上少有的陸軍強國，應該對火炮更為重視。”許林認同韓賜的說法，連連點頭道。

“許先生，不如我請幾個造炮的技師過來，看一下你的設計圖紙，只要情況屬實，價格一定會讓你滿意。”韓賜試探着道。

“領事先生打的好主意啊。”許林呵呵一笑，“這樣吧，我還是先想辦法，把美國那邊的樣炮弄過來給你還有英法等國的領事看過之後咱們再一起談談價格吧。”

現在就把圖紙給德國的造炮技師看，許林的腦袋除非被驢踢了，迫擊炮的生產工藝和原理並不難，技師只要看過全炮的樣子，或者是圖紙，摸索一陣子，以列強的工業實力，很快便能造出來。一次大型的生產也不能剛見面就馬馬虎虎的成交，先釣釣德國人的胃口再說。

“還請許先生樣炮運抵之後，第一時間通知我。”韓賜誠懇地道，他也看出來此時和許林談恐怕也談不出個結果。

“當然，不會少了領事先生，領事先生貴人事忙，就不打擾了，對了，烤全羊的滋味不錯。”許林放下小刀起身擦了擦嘴上的油道。

本來許林想近期將圖紙賣給德國人，畢竟自己手上沒有造炮的機械，就是此時的奉天，也未必能造得出來。不過看捕捉到韓賜眼中一閃即逝的貪婪，讓許林意識到列強沒那麼好忽弄，一個不好便要賠了夫人又折兵，還是穩妥點好。剛才在談話中，許林也想到了後世一些跨國企業的代工模式，只要圖紙正確，將全炮分拆開放在不同的工廠分別造了運出來完全沒有問題，禁運的炮彈完全可以放在國內做一些，炮鋼要求比較嚴，但現在國內能生產炮彈的兵工廠多得很。

根據這一世的經驗，許林在美國有一個表哥，在加州理工大學留學，這事就指望他了。

酒廠要大規模盈利還需要一段時間，把6營的編製填滿，採買軍械，以及後面的訓練，還有許林後面要做的事都需要大量的錢，一戰中雖然有很多發財的機會，但這些都是需要原始資金做資本的。

許林會在馬上想着造炮的事，一時間有些入神，沒有注意到前面一匹快馬疾馳而來。

“Help!Help!”

“希律律....”膘黃sè的駿馬嘶叫后雙腿一蹬。

許林剛反應過來便看到一條略顯苗條的身影被馬甩出後背，一頭金黃sè的頭髮如同瀑布般潑撒而出。

許林從馬背上一躍而起，橫飛而出，將對方抱住，落在堅硬的冰面上，滾出老遠，直到許林後背磕在一塊石頭上才止住。好在冬天衣服穿得比較厚，再加上以前的許林在許蘭洲的逼迫下常年習武，身體打熬得十分結實。要不然這一下非得磕出暗傷不可。

“你沒事吧？”金髮少女，訝然看着一張陌生的臉。

“當然有事，你被這塊大石頭頂一下試試。”許林眥着牙放開金髮少女，手伸到背後揉了幾下。口裏的英文頗為流利。心裏卻在感慨，國外的少女發育就是早，隔着厚厚的衣服也能感受到對方胸口的高聳，小玉那丫頭就還沒完全起來。

“你會說英語，這在你們國家可不多見，謝謝，你真是個好人，剛才別人放鞭炮，我的馬受了驚嚇，真是嚇死我了。我送你去醫院吧。”碧昂斯起身要將許林扶起來。

“不用了，只是有點痛，沒什麼大事。”許林搖頭，發現對方站起來居然和自己差不多高。湛藍sè的眼睛如同藍寶石一般，皮膚白晰，臉蛋甚是漂亮。

“我叫伊麗莎，來自美國密歇根州底特律，很高興認識你。”伊麗莎伸出手右手道。

“我叫許林，想不到我在路上閑走，都能救到一個這麼美麗的小天使。”許林同伊麗莎的手握在一起，毫不吝嗇讚美之詞，西洋人的熱情開放，和民國的含蓄內斂可不一樣，好話直接說出來效果更好。對方的皮膚有着白種人少有的細膩。

“謝謝。”伊麗莎咯咯一笑。“許，我想邀請你去我家裏做客，我父母如果聽說了今天的事，也一定會對你非常感謝的。”

“抱歉，今天我還有事，改天吧。”許林聳了聳肩。

“好吧！”伊麗莎有些失望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