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核2991年
呼嘯的寒風在暗夜中向一對青年男女源源不斷涌去,二人身着單薄青衣,迎着風漫步行走。
朦朧的月光為女子傾國傾城的臉頰披上一抹淡然面紗,與漫天星光同樣耀眼的美眸盯着同伴道:“再有二十日我便要行笄禮,屆時楚兄要贈我何物?”
說完女子便古靈精怪的捂嘴偷笑,一雙美眸也變成了兩灣月牙。
男子聞言凜然的神情也逐漸溫柔,眼中藏着無限的寵溺,緩緩開口道:“自有準備,天機不可泄露。”說罷身形一閃,彈指間便出現在數米開外。
女子不甘示弱,動身追上,一雙人影在這大漠間嬉戲奔走。
不過在不遠處的暗夜中有一隊人馬疾馳而來,急促的馬蹄聲逐漸傳入二人耳中,二人停止嬉鬧,佇足原地,男子深邃的臉龐恢復凜然神態。
不多時一隊身着玄鐵重甲的騎士便抵臨二人跟前,為首者下馬快步到男子耳邊低語道:“長老口諭,楚洛橋速回軍機處聽令!”
聞言楚洛橋接過他手中的韁繩,縱身上馬,吩咐道:“你們護送郡主回宮。”而後手中韁繩一翻,隨着戰馬一聲嘶鳴,快速消失在黑夜中。
郡主看着楚洛橋的身影飛馳在暗夜中,臉上不免有些失落,但還是翻身上馬,在騎士的護送下打道回府…
大荒部落軍機處,楚洛橋在一隊護衛的簇擁中快步走入,這時營帳內早已聚滿了武將。待楚洛橋落座后,高位上一身着蟒袍,氣勢威嚴的老者沉聲開口道:“剛收到急報,我們在中原慕家購置的一批糧草途徑聚風部落時被劫,八百重甲武士殉職,糧草不知所蹤!”
說完老者沉吟一聲後繼續道:“這批糧草不單單是冬季御雪存糧,裏面還藏着足夠裝列千人重甲武士的玄鐵。”
這句話說完所有武將炸開了鍋!上古核戰後藍星資源枯竭,人類一族經過近三千年休養生息逐漸適應了現在所處的環境,但各種鐵器礦物資源卻是無比稀缺。
這個時代,鐵器價值遠高於黃金!
以大荒部落為例,北漠十三部落,普通布衣武士忽略不計,重甲武士與重甲騎士共計萬餘眾,如此實力便在十三部落中排距前三。
此次物資被劫雖不說讓大荒部落元氣大傷,但至少也是傷筋動骨。
武士殉職了還可以培養,但丟失的一千八百套鐵器在大漠中再難尋找,畢竟目前大荒部落所控制的礦區年產甲具不足五百套。
此時老者座前有一位身長九尺,孔武有力的主將獻言道:“孩兒請戰,此事定跟聚風部落脫不了干係!且不談能誅殺我八百重甲武士的絕無可能是草寇之流。而今後中原物資想要抵達我部,聚風部落是必經之路!事關利益,再關族威,無論如何討伐聚風部落當列為燃眉之急!”
老者聽着主將的獻言,沒有同意,也沒有反對,畢竟跟一個勢均力敵的部落開戰可不是小孩子過家家,諾勝則強,諾敗則衰,諾持久爭戰則是給其他部落悄然發展趕超的機遇。
這時在主將右側一位容貌與楚洛橋有九層相似的中年男子開口獻策道:“太古文獻有雲,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
后頓了頓,繼續道:“聚風部落近年來因上任長老辭世,長老位傳承中內鬥不斷,族心渙散,臣推測此次有三種原因:
其一,新長老根基未穩,想通過一場勢均力敵的戰爭來韜光養晦,以豐滿其羽翼;
其二則是中原慕家受意,
中原慕家長公子向來詭計多端,此次購置玄鐵的價值,值得他們動歪心思;
其三則是最壞的可能,中原慕家與聚風部落勾結,其居心叵測。”
主坐上的老者點點頭,看着與楚洛橋九層相似的男子,等着他繼續。
“當務之急臣認為乃先出使聚風部落,乘着現在還未撕破臉,可以先打探一翻,確定原因后再商議解決之法。事關族運,不可不三思而為。”
主將聞言開口道:“楚兄所言甚是,可如此情境對我部來說,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諾伸頭,可以讓大漠深處依附我族的小族部落看到我族威勢,諾縮頭,在這亂世只怕樹倒猢猻散。”
聽着主將的話,營帳中不少戰將出聲附和。
相貌同楚洛橋一般的中年男子緩緩開口道:“此乃緩兵之計,伸頭縮頭難以決斷的情況下,還有一計拖字決,仗什麼時候打都不算晚,但是打早了就不好談了。有些時候寶劍不出竅比出竅更具威懾;臣願請命立刻出使聚風部落斡旋探察,還望長老批准!”
老者聽完二者的主見思索片刻,決斷道:“令楚儀親點八百重甲騎士,即刻出發出使聚風部落。洛岳籌備三軍,諾有變故,便大軍壓境,揚我族威!”
“臣聽令!”一眾將士領命后即刻轉身走出營帳待命。
而楚洛橋快步走到楚儀身邊,耳語道:“父親,我馬上調集鋒字營隨你出發。”
楚儀聞言欣慰的拍了拍楚洛橋的肩膀道:“橋兒長大了,但你不許去,現在你還無後,楚家必須有一個男人當家;而且你的郡主妹妹馬上要行笄禮,你現在重中之重是為我們老楚家光宗耀祖!”說著用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目光看着楚洛橋,還用胳膊肘輕輕頂了他一下。
“可此次斡旋兇險,孩兒的鋒字營乃大荒之最,其他人護衛您,孩兒着實放心不下。”楚洛橋沒有心情開玩笑,憂心忡忡的回道。
楚儀無奈的嘆了口氣:“我這一向睿智的橋兒怎麼現在傻了,諾聚風部落發難,你這百餘鐵騎與五百步衣護從何用之有?且為父一項斡旋此等事端,尚有把握,不足為慮。”
說完頓了頓低聲耳語道:“留你在這還有一件事,長老年事已高,神龜雖壽由有盡時;你岳伯伯壓力很大,留你在他身邊一是讓你學好領兵打仗的本領,你跟爹不一樣,不能只耍嘴皮子;二來則是多為你岳伯伯分憂。”說完拍了拍楚洛橋的肩膀,大步走出營帳向點兵台走去。
看着楚儀遠去的背影,楚洛橋只得目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