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出大事了

眼看已經臨近中午，村裡又出了這樣的大事，集市裏的攤檔也擺不下去了，誰還有閑心來賣東西，還不如去看看能不能幫上忙，也不知道是誰家出事了！

豆腐嬌和劉寡婦直接挑了擔子就走，劉宰閔看着還有一半有多的豬肉，愁眉不展的收拾起來，踩着以後泛着泥濘的路往家裏走。

路上，遇上好幾撥鄉鄰往田地那邊跑，邊跑邊交口傳遞着消息，他也聽了個大概，原來是村尾的劉老師家出事了！

他加快了腳步往家跑，不知道哥哥那邊什麼情況，豬肉買完了沒有？千萬不要像他這邊還剩下這麼多，不然就虧慘了！憂心忡忡的沒看清路，臨近家的路口時，沒留神閃了腳，摔了一跤，框裏的豬肉也被甩了大半出來，路上又是泥又是沙子的，他顧不疼痛撿起來看到上面沾滿了沙泥，眼眶立馬紅了’啪！’一下狠狠的扇了自己一巴掌，他怎麼這麼沒用！

“閔仔？你這是幹嘛！”身後，傳出母親的聲音，腳步聲急促的走近他。

“媽…”把手裏臟污狼藉的豬肉塞回籮筐了，扭頭往聲音傳來的方向，她已經距離幾步之遙。

“這是怎麼啦？”逆光而來的劉母肩上擔著鋤頭，身前的木柄上掛着個竹子編織的竹籃子，裏面放着二把帶着水珠的青菜，還有二個小腿粗熟透了的南瓜，這是他們一家的午餐和晚餐了。她的衣服濕了大半，低頭詢問坐在濕滑泥濘地上的兒子。

劉宰閔用擔子撐着站起身來，忍着膝蓋的疼痛看向母親故作輕鬆的說：“沒事，不小心滑了一跤。”

周慧萱人稱劉周氏，本是民國末期一個秀才的女兒，知書識墨，身材高挑，與一米七多的兒子站在一起，剛好到他的鼻子。她側頭看到籮筐里髒了的豬肉有好多，心頭一緊，皺心皺的死緊。

午後的陽光落在她臉上，看得出年輕時也是個清秀佳人，現在臉上卻滿是歲月的痕迹，又因為經常下地曬得黑黑瘦瘦的，更沒了從前的書卷氣，緊皺的眉心在宰閔看起來，更多了幾分嚴厲。

他打從心底里怕這樣的媽媽，縮了縮脖子，雙手緊緊攥着扁擔像個犯了錯的孩子，囁嚅着解釋：“媽，對不起，今天因為下雨，豬肉…賣不出去…”

“……”周慧萱努力剋制着自己的怒氣，她不能在大街上責罵兒子，家醜不外揚，要教訓也得關起門來！抓在鋤頭柄上的手緊了鬆開，鬆了又緊，最後壓低聲音說：“回家！”然後，拖着沉重的步子往家走去，心頭卻越發沉重。

宰閔抓着扁擔的手嚇得抖了抖，低低的應了聲：“是…”

母子倆一前一後的往家裏去了。

回到家，劉健閔還沒回來，周慧萱放下肩上的物什，不發一聲的回房去了，留下宰閔垂頭喪氣的站在簡陋的院子裏，對着賣剩下的豬肉不知道怎麼辦。

周慧萱換完衣服出來看到兒子在發獃，她現在要急着趕去田裏出事的地方幫忙，沒空處理這些豬肉，兒子不知所措的樣子，讓她更氣惱：“還不趕緊把髒了的肉清洗乾淨晾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