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托
牌局就這麼潦草的開始了。
幾巡下來,四人的舍牌里只有冷靜男的比較正常,他打出來的牌基本都是字牌與一九牌,符合日麻里的正常打法。
在日麻里,想要和牌,就需要役種,也就是某種固定牌型。
斷么九就是日麻里最簡單的役種。
除此之外,在沒有役種的情況下,只要沒有吃過碰杠,此刻在聽牌的前提之下,就可以進行立直,立直之後也可以和牌。
立直是日麻里很重要的規則,在門前清的情況下聽牌之後,就可以丟出一支點棒宣佈立直,如果自己和牌該點棒就會被收回,別人和牌則會收走這支點棒。
在立直之後,就無法改張,只要沒有摸到能夠令自己和牌的牌,就必須打出去。
看起來十分危險,不過這樣做的收益也是肉眼可見。
立直之後,不僅能多加一番,如果和牌,還能翻里寶牌,手裏的牌有一張寶牌就算作一番。
除了里寶牌之外,日麻里還有紅寶牌和寶牌。
牌局開始的時候,只有一張寶牌指示牌是被翻開的,而在有人杠過一次之後,就可以翻開一張寶牌指示牌,寶牌指牌的下一張被規定為新的寶牌。
被翻開的寶牌,不用立直也能直接加一番,只不過不能算做役種。
如此刻的場上的寶牌指示牌是七萬,寶牌就是八萬。
而牌局四巡,陸白此刻已經打出了三張八萬。
方圓打出了五六七餅和剩餘的那一張八萬。
陳期則是皺着眉頭打出了三張“發”。
看起來像是三個還未熟練掌握規則的純新手在進行對局。
牌局過了十巡,還是沒有人有吃碰,或是有人宣佈立直。
同樣的,也沒有人說話,只有麻將牌砸在麻將桌上的“啪”聲響起。
站在麻將桌旁邊剛付出代價成為奴隸的三個人也是一言不發的盯着牌桌上的情況。
只不過通過神色觀察不出什麼東西,這三個人神色都很難看,彷彿看到了什麼難以理解的東西。
“立直。”冷靜男似乎有些承受不了這種壓力,率先開口,打出一張“九萬”,一張看起來很安全的牌,宣佈立直。
“和。”方圓陸白同時開口。
看到這兩人開口,陳期笑道:“那我也和。”說罷便把自己的牌也推倒。
冷靜男-4000點,剩餘點數——21000。
他見狀神色一邊,卻不自覺的把眼神放在了陸白身上。隨後他便注意到不對,剛想把眼神轉回來,卻發現陳期方圓都已經在盯着陸白。
陸白攤了攤手,“好吧,他確實是我的托,規則里可沒有說不讓帶托。只不過沒想到第一局就暴露了。”
陳期翻了個白眼,這傢伙還真是一見到空子就要鑽。
不過牌局還是在進行着,在被陳期方圓察覺到之後,陸白更加明目張胆,開始當中和冷靜男比劃手勢。
冷靜男也卸掉了偽裝,先是以嘲笑的眼神看了看麻將桌旁的三個人,然後整個人放鬆的癱在麻將椅上和陸白對應着手勢。
看來這傢伙還是個老托,這手勢比劃的,跟結印似的。
不過他好像對牌局沒有太大的影響。
陸白陳期方圓基本是一人和一把的趨勢讓牌局進行下去。
陳期沒感覺有什麼奇怪,像麻將這種遊戲,懂得規則和算牌可以算得上踏入基礎的門檻,要想達到更高的層面,靠的主要是感覺,
所以它才刺激。
陸白看起來對這種情況也不意外,看他時不時點根煙悠然的樣子,完全不像是把命賭在麻將桌上的人。
到冷靜男點數為負之後,他被陸白請離了麻將桌,在桌邊三人恨恨的眼神中坐在了麻將桌旁邊的沙發上。
“怎麼辦呢?”陸白先開口道。
“沒人點數超過十萬,我們的點數都差不多,如果沒有新人來進行遊戲的話,就到這裏吧,不要掃了大家興緻。”方圓輕輕敲擊着麻將桌,提議道。
“行啊,如果十分鐘沒有新客人來,今天就到這裏吧。”陸白此刻正在認真的觀摩自己的手掌心,好像上面有什麼藏寶圖。
“我沒什麼意見,正好我還想去萬實屋的其它地方看看。”陳期搖頭晃腦的說道。
隨後就是靜默,三人坐在麻將桌邊一言不發,不知道在想什麼。
結束牌局似乎是最好的結局了。
就在陳期都已經準備起身去別的地方看看了的時候。
一聲轟鳴打破了維持八分鐘的平靜。
“什麼操蛋的星系規劃圖,把老子傳送到什麼狗屎地方來了。”空氣里多了個肉眼可見的空洞,一個戴着眼鏡拎着酒瓶子的老頭突兀的出現在了空餘的座位紙上。
“這裏是什麼地方,有沒有有智力的渣滓告訴一下我。”老頭搖了搖頭,摸了摸腦袋,睜開眼睛觀察了一下四周,隨後開口道。
“看樣子是個賭場,-邊緣運用了空間摺疊技術,狗屎的第二代,還挺先進。”老頭撫摸了一下自己的左鏡片,未等有人回應,就自語道。
“味道不錯,像是我那當妓女的母親工作的地方。
這片畜生宇宙里還有這種有趣的地方,這可真是難得,就像在邊尾星人的排泄物里找到了貴金屬一樣令人震驚。
讓我看看規則,這是個什麼遊戲,賭注是什麼?”老頭一邊運用着莫名其妙的比喻句,一邊不由分說的把手伸向陸白,回來時手上已經多了一本冊子。
老頭拿手沾着唾沫,以老式的方式翻看着不知道他從陸白身上哪裏來的冊子。
看得出來他很用力,書頁被翻的“嘩嘩”作響。
兩分鐘后。
“哦,是這樣一個玩意兒啊,規則很複雜,雖然好像添加了很多狗屁不通的東西,但確實可以當做‘遊戲’,你們看起來缺人,我來一局。”老頭大大咧咧的坐在了空缺的位置上,露出看起來完全不整齊的一口白牙。
“老頭,這桌要賭命的,敢玩嗎?”陸白好像不在意老頭從他身上拿了規則書,他一邊抽着煙一邊開口。
“給我來一根兒。”老頭對陸白伸出手。
陸白遞過去一根煙,卻沒給火機。
“一種廉價的精神致幻劑,危害性不是很大,就是他媽的不是很夠勁,沒什麼感覺。”老頭把左手食指掰開,按了兩下,一股火焰從關節缺口處冒了出來,點燃了煙頭。
他用力的吸了一口之後,朝地上啐了兩口,隨後漫不經心的評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