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電梯裏的磨牙聲
“小羅，我相信你不是壞人，我也相信警察同志不會抓錯好人。”房東大媽說了句良心話。
“房東，再見，哦對了，過幾天我想退租……”
羅清揚話未盡，男警官猛地拍了下他後腦勺，“給我少說兩句，快走！”
“我特么……”冤枉我可以，但是拍我的頭，過分了啊！
羅清楊當即臉就黑了，然後就被男警官拽着胳膊走向電梯。
走了幾步，小宋眨了下眼，問道：“師傅，聽說你以前在緝毒組，真的嗎？可以給我普及一下這方面的知識嗎？”
你這個微波爐還真是好學寶寶……羅清楊斜了眼小宋，此時他已經感覺到自己的精神正在快速疲憊，睡意一波波的襲來。
“那些癮君子之所以會出現各種幻覺，與他們的自身環境相聯繫，如文化水平低的大多會看到神仙鬼怪，家庭矛盾多者會懷疑伴侶出軌、缺乏安全感者則會有被害的假想。”
“嚴重的，還會伴隨間接性昏迷癥狀。”男警官最後又補充了一句。
這句話分明就是說羅清楊。
因為羅清楊之前在房間裏昏迷了一會。
“原來是這樣，那麼這個嫌疑人說被“噩夢謀殺”，就屬於典型的神仙鬼怪幻覺，說明他文化水平低。”小宋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
羅清揚懶得搭理他們，這會越來越疲憊，只想立刻睡上一覺。
此時電梯的門開了，三人走進電梯。
羅清楊耷拉着腦袋，靠着電梯牆角，疲憊的精神令得他視線變得迷離，模模糊糊……
電梯一層一層的下降。
“咔！”
到了第四層之時，電梯猛地停下來，電梯裏的照明燈滅了，同時劇烈晃動兩秒！
“啊~”小宋本能的驚叫了一聲。
“沒事，別慌……”男警官立即拿出手機，打開照明，隨即問羅清楊，“是不是你動的手腳？”
聲色充滿怒意。
“拜託，我戴着銀手鐲……”羅清揚有氣無力的說。
小宋忽然道：“我想起來了，他在房間裏好像說過電梯會出現故障什麼的，我那時沒聽清楚。”
“不好意思，我沒說過。”羅清揚依舊耷拉着腦袋，甚至目光都變得有些獃滯，說完靠着電梯閉目養神起來。
此刻的他也許是因預知了即將發生的事，精神又變得萎靡，就像昨晚預知亂穿馬路的小男孩之後，要睡上半小時才能恢復。
也就是說，每次觸發這種神奇的預知能力，前後都會有一陣精神異常。
昏迷的狀態中感知即將發生的事，結束後會有一段時間的緩衝期，然後迅速感到疲憊不堪。
“你……”望着羅清揚閉着雙眼，小宋覺得自己被耍，氣得跺腳。
“這小子應該是亢奮期過去，現在肯定是精神力極度消退，別理他，我先打故障電話讓人來檢修電梯。”
男警官經驗豐富，羅清揚的種種狀態都與那些癮君子差不多，畢竟他以前在緝毒組，見過太多的君子。
“這種人渣就應該下地獄！哼！”
小宋顯然是個嫉惡如仇的大妹子，如果沒有嚴格的警隊制度，她極有可能現在會踹羅清揚兩腳。
男警官撥通了故障電話……
“師傅，電梯什麼時候能修好。”小宋也拿着手機，手機燈光雖光線不是很充足，但仍然可以照亮電梯。
“維修師傅已經過來檢修，慢慢等吧。”男警官掏出一根煙，
想抽一根，想想又放回煙盒。
小宋點點頭，隨即也靠着電梯，彎着腦袋不知在思考什麼。
男警官給他家人發消息。
電梯裏靜悄悄的……
“咯吱咯吱~”
約莫着一分鐘之後，電梯裏忽然傳出彷彿咀嚼，又似乎是睡覺磨牙的輕微聲音。
聲音雖輕，不過在狹小寂靜的電梯裏，卻聽得很清楚。
“我去，這人睡覺還磨牙，真是討厭......”
小宋與男警官都以為是靠着電梯牆角睡着的羅清楊睡覺磨牙。
然而當他們回頭一看，羅清楊呼吸勻稱，壓根沒有磨牙，就是哈喇子有點多。
“咯吱咯吱......”
可是磨牙聲依舊在響，再辨別聲響方位，傳出磨牙聲的是電梯裏的另一個角落。
小宋與男警官站在電梯口兩邊，羅清楊靠在左邊的電梯牆角，右邊的電梯牆角根本沒有人。
但是此刻就是在這個角落傳出一聲聲的磨牙聲。
聽着令人毛骨悚然。
一般來講，只有小孩睡覺才會有磨牙，醫學上有說法，因為小孩比較挑食，肚子裏有蛔蟲，所以會引起睡覺磨牙。
一時間，小宋整個人都僵住了，臉色越來越白。
男警官即使以前在緝毒組，即使遇到過兇惡的歹徒，但是在這種電梯故障的時候，遇到這般詭異的事，也是感覺頭皮發麻。
不過他轉瞬就平靜下來，上前，警惕的用腳去踢。
腳踢過去，空蕩蕩的……
也在這時，磨牙聲莫名的沒有了。
怎麼回事？
難道這世上……不！絕不可能！
可是剛才的磨牙聲怎麼解釋？
“莫非……”
男警官皺着眉，側身看向羅清揚，只見後者斜靠着電梯牆角，哈喇子掛在嘴邊，睡得不省人世。
“師傅，我、我怕……”小宋聲色顫抖。
“沒事的，也許是電梯故障，又或者是電梯旁邊是某戶人家的小孩子房間，小孩子睡覺聲音大，我們不約而同的出現了幻聽。”
男警官這樣安慰小宋。
“裏面的人請站在電梯中間……”
忽而，電梯外傳來一名男子的聲音。
緊接着，電梯裏的燈光亮起，電梯故障排除，電梯門開啟。
“抱歉，電梯的電路跳閘，讓你們受驚了。我還需檢查一番，所以請你們走樓梯吧。”小區的電梯維修師傅，站在電梯口。
小宋一見電梯門開啟，當即撒丫子跑了出來，隨後大口大口的呼吸。
看樣子剛才把她嚇壞了。
男警官一把拽起羅清楊，後者猛地驚醒。
緊接着就被男警官拉出電梯。
不過就在這一瞬間，他眼角餘光似乎看到一個人影。
轉頭定睛一看，是昨晚亂穿馬路的那個小男孩，正站在電梯裏吃餅乾。
小男孩看到羅清揚，立即就笑起來，笑得天真無邪。
之前太疲憊，居然沒注意這小傢伙也在電梯，就是不知他住幾樓……
羅清揚衝著小男孩笑了笑，就被男警官拉着胳膊走向樓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