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魔術師遇到反方向的鐘
蘇暮直接拋出了自己的推測。
今天晚上，一切都太順利，這不合常理。
他對老平頭的印象很深，陰險狡詐，手段高明，他是不會犯這樣的錯的。
如果自己來查辦這件案子的話，第一件事就是內緊外松，對酒吧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監控。
當他聽到劉起說：特事處的人來了七八次，就隱隱感覺不對勁。
一個不知道什麼內情的劉起，不可能值得官方跑七八次。
除非，來的人不是官方。
也是對這件事別有用心的人……
官方的態度，是不理不睬，毫不在意，這很奇怪！
還有一個證據，劉起說，特事處補償他女兒，上了最好的陽光幼兒園。
白天，老平頭也說，自己待在療養院的費用由特事處出。
哪有這麼巧合的事情。
蘇暮已經基本斷定，官方並非不制止，而是放手為之。
“那又如何？我又不怕！”女人很是不屑，如果蘇暮想用這個來唬住她的話，怕是打錯了算盤。
她轉身，準備離去。
“哦？真的嗎？”蘇暮絲毫不擔心女人離開。
“你也不是官方的人，我敢肯定！”
“你想想，今天你直接把硬盤拿走了。如果我是官方的話，監控視頻這麼重要的證據，被人拿走，怎麼會無動於衷。”
“肯定會全城搜捕！”
“你能逃過嗎？”蘇暮笑道。
“那就試試看咯，我會怕？”女人反唇相譏，但身體還是很實誠的，已經停下了腳步。
見此情形，蘇暮知道，自己的猜測又一次正確。
這女人果然也是野生的，而且她不想跟官方有糾葛。
就在這時，一陣掌聲，打破了兩人的靜謐。
一個頭戴直筒大帽，身穿爵士禮服的魔術師，從陰影中走出來。
他帶着笑臉面具，但迎面而來的，卻是死一般的冷寂。這種感覺，就像是墜入寒冰地獄一般，連靈魂都要凍結。
他是什麼時候來的，為什麼自己沒有警覺？
魔術師一邊走，一邊拍手：“精彩，精彩。”
“總共來了九波人，就你們發現了異常。那群官方老油子已經下了餌，但那群人還傻乎乎的咬上去。”
蘇暮此時已經逐漸往後退，與女人肩並肩。
女人早已躬身，把劍橫在胸前，做出防守姿態。
毫無疑問，她也感受到魔術師的致命壓力，絲毫不比蘇暮少。
“有必要這樣嗎？我又不吃了你們。”魔術師雙手舉起，做出投降狀，好像自己真的不是壞人，他倆誤會了一般。
但蘇暮可不這麼想。
他知道，貓在抓耗子的時候，都不是一口咬死。
而是放走，抓回，放走，抓回。
直到玩累了才下死口。
女人警惕的看着魔術師，低聲道：“我倆得拚命了，別藏私，把逃跑的把戲都拿出來，現在我們患難與共，誰也別拋棄誰，不然我們都要死在這裏。”
“你先走，周末在濱江公園找我。”蘇暮沉聲道。
“先手？你行你上！”
女人把頭搖成撥浪鼓，這貨腦子明顯有毛病，這種情況下還想硬碰硬。
蘇暮：(???)
女人都是有點大病的生物，就比如耳朵，關鍵時刻總是不好使
他手一摟，把女人拉過來，在她耳邊低語：“你是為了硬盤，別忘了你的目的。
”
“周末你不帶硬盤過來，你就死定了。你有一個致命弱點，暴露了你的身份。不想我告訴特事處就乖乖過來。”
蘇暮直接陳明利害關係，不怕女人不來
“你要墊后？”女人欣喜若狂，連忙點頭。
“我會記得你得恩情的，下輩子把你當作牛馬為報！”
幾個呼吸之間，就消散在夜色之中。
蘇暮：？？？
剛剛還說患難與共，誰也別拋棄誰呢？
現在跑的比兔子還快。
“看來，你得臨時夥伴，也不怎麼牢靠嘛！”
蘇暮把精力放回眼前，看向魔術師。搖頭惋惜：“畢竟還沒有嚴絲合縫，不緊也是正常的。”
魔術師只是攤手，對於剛剛倆人得表演，絲毫不在意。
“偷梁換柱，我覺得你很懂騙人呀！”
“一般般啦，也就只能騙騙小女生咯，還不是沒瞞過你這個老騙子。”小把戲被拆穿，但蘇暮也沒惱，只是滿不在乎。
“其實魔術就是高級騙術，要不你跟我走吧，正好我也需要一個人傳承我的衣缽。”魔術師拋出橄欖枝。
“真的嗎？我不信！”
“當然！”魔術師開口：“你這樣有意思得年輕人真的不多，而且，我覺得你很對我的胃口。”
蘇暮點點頭：“我也覺得自己很適合當你徒弟！”
然後他掏出手機，點開一個二維碼。
“收徒費用支付一下，第一天一塊，第二天兩塊，第三天四塊……以此類推，當你一天徒弟，收一次錢！”
魔術師：……這人是精神病院跑出來的？
“好啊，只要你願意，錢給夠！”
“那你倒是給啊！”蘇暮咄咄逼人，絲毫不怕把魔術師得罪死。
對於他的招攬之意，他是一個字都不信的。因為螻蟻沒有資格獲得獅子的傳承。
之所以這麼胡言亂語，都是為了穩住局面，能拖一點時間是一點。
官方的人怎麼還不來！蘇暮心裏已經開罵。
魔術師從懷裏掏出一枚金幣，上面滿是斑駁，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老古董。
“字還是花？”
“小孩子才做選擇，我當然是全都要！”蘇暮知道，反正正反，自己都沒有好果子，不如玩把大的。
魔術師顯然沒有料到蘇暮會這麼說，沉吟了小一會兒，說道：“行，猜中了，我不殺你！”
金幣高高拋起，在燈光下熠熠生輝，不斷翻轉。
行至最高點，再緩緩落下。
剛好落到魔術師的手心。
他慢慢挫開，金幣上的半個頭像顯現出來。
“看來你的運氣很不好呀！”魔術師高舉金幣，把上面的那一面展現給蘇暮。
“抱歉，你猜錯了！”
看來皮不下去了，能拖的時間已經拖到極致，現在還沒來，就只能體驗一把死亡的感覺。蘇暮心想
不過看向金幣的時候，他發現了一些不同……上面明明是一半字一半花好嗎？
“我贏了，你自己沒長眼睛！”
嗯？魔術師反應過來，看向金幣。只見上面痕迹依舊，但左邊是字，右邊是花。絲毫沒有拼接的痕迹，就好像鑄造的時候就是如此。
“誰？”他大喊。
一定有人在搗鬼。
魔術師看向蘇暮，但馬上又注意其他地方。
這貨太弱，不可能的！
一副撲克出現在他手裏，手指翻動，從中間抽出一張小王。
魔術師大笑起來，臉上的面具也隨着他的笑容，開始抽動。
“去地獄吧！”
蘇暮：！！！
說好的猜中了就放我一馬呢？年輕人不講武德！
我何德何能，擔得起你痛下殺手！我只是一個渾水摸魚的小菜雞，要不要這樣對我，去跟那個弄壞你金幣的人打架呀！
找我幹嘛！
不過還好，只是分身，就是不知道分身死了，會有什麼後果。
蘇暮做好了死亡的準備，只是可惜，這次出來功虧一簣，下次的目標，難度就要翻好幾番了。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傳來：
“我！”
蘇暮對這聲音記憶尤深，他的主人，正是幾次找他的老平頭。
但魔術師毫不掩飾他的瘋狂，即使老平頭找上門來，他也依舊我行我素。
小王既然抽出，那就沒有放回去的道理。
他如鬼魅般奔向蘇暮，即使蘇暮閃轉騰挪，左右躲閃，但依舊是無用功。魔術師離自己越來越近。
只見他一掌，把小王拍在蘇暮身上。
“砰！”魔術師用手比了一個爆炸的姿勢，臉上的面具顯露出鬼臉。
蘇暮能感覺到，死神正在慢慢降臨。
小王的紋路慢慢激活，星力涌動，如同一個炸彈一樣，逐漸膨脹。蘇暮的衣服已經開始融化，卡牌順勢烙印在他的小腹上。
劇痛襲來，神經差點不能承載。
“啊！”蘇暮疼的大叫。
他感覺自己全身的力氣都在流失，意識逐漸模糊。
絕對的碾壓之下，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
蘇暮眼前出現幻覺，這次再也沒有高達變形金剛之類的，而是他的家人。
外婆、姐姐、妹妹。
還有很久很久未見的父母。
一幅幅的畫面閃過。
自己這是要死了嗎？
他看到家裏的餐桌，陽台的盆栽，玄關的大時鐘。
還有大黃，它又在偷偷吃狗糧……
突然，時鐘的畫面慢慢放大，逐漸定格，指針也隨之停止轉動。
在他眼中，指針開始往迴轉，彷彿時間開始倒流。
反方向的鐘？
他的思緒也開始迴轉，意識逐漸清晰。腹部的卡片，開始從光芒大盛，逐漸削弱。
星力慢慢散去。
蘇暮感覺自己的力氣恢復過來，他低頭一看，原本印在自己身上的卡牌，竟然神奇的剝離開來。
離自己不過半寸，但卻靜止在這裏，甚至還在逐漸遠離。
這又是什麼能力？蘇暮心想。
沒等他發出疑問，自他身後出現一個空間漩渦，把他吸入其中。
在門戶關閉之前，依稀看到了一個背影。
“真·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