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或許你還有得救

但事實上是我想太多了，如果數學老師允許我坐在這裏的話，那麼他就不是我認識的那個數學老師了。

“你想學習？太陽除非從西邊出來了，少說廢話，給我滾到後面去。”

“哈哈哈哈哈。”很快周圍便傳來了同學們哄堂大笑的聲音。

她同樣也是一名40多歲有着20多年教書經驗的老教師，不過她和語文老師不同，語文老師對待好學生與壞學生都是一視同仁，她卻不一樣她對人的態度的是帶有有色眼鏡，對那些學習成績好的，家裏有背景的就特別的溫柔特別的耐心，但是對於后三排的那些人來說，她根本完全就沒放在心上。

或許她是一位非常風趣的老師，她上課的風格喜歡拿大家開玩笑，但是基本上她不會拿前面的人開玩笑不好的玩笑，前面的同學基本上都是好故事的主人公。但是後面的人來說，永遠是配角。

比如：後面同學要跟前面同學打好關係，將來以後後面的同學找不到工作了，還可以去求一下前面的同學。

我無奈的嘆了口氣，但是我依然坐在那裏沒有動。

“你不要逼我動手，把你扔出去。”數學老師見我依然坐在那裏，心中更是不爽。她作為一個老師，教了20多年書，什麼樣的學生沒有見過，不要以為她不敢，她說把你丟出去，她就能夠把你丟出去。

“老師我上課時間坐在這裏應該不影響別人，請允許我在這裏聽你講課。”雖然但凡是一個正常人都不會上課的時候坐在過道上面聽老師講課，但是我別無選擇，如果我回去就意味着什麼都聽不到，還會被後面的那幫傢伙各種小動作。

“你坐在這裏影響我了。”周定和有些不高興的說道。

“……”我沉默的看了他一眼，乾脆心一狠說道：“那行那我去教室外面聽課，這樣我誰都不會影響。”

“你去教室外面，你還不如回去坐着，反正你上課也不聽。”數學老師無語的說道。

我把椅子放到了周定和的前面的飲水機前，拿起試卷就走了出去，走到了門外的走廊上面，把課桌蓋板放在了玻璃窗拉格上面，就這樣站着看着黑板，這裏雖然站着比較辛苦一點，但是似乎遠遠要比坐在過道那裏要好上一些，至少看得更清楚一些。

我沒有理會，老師和同學們，那嘲諷戲謔疑惑驚訝的目光，而是不斷告訴自己，永遠不要忘記這一天，一定要出人頭地，只有自己變得強大了，才不會被人嘲笑。

“不理那個神經病了，我們開始講課。大家拿試卷，大家拿出試卷我們開始一題一題的講。”數學老師擺了擺手，開始上課。

坐在靠窗位置的那名其貌不揚的男同學，好奇的抬頭看了一眼我。

莫一寧心裏感覺有些疑惑，雖然很少和秦川接觸，但是總感覺秦川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樣了，不知道是不是剛剛被打傻了，真搞不懂這個腦子有問題的傢伙，到底在想些什麼。只希望他不影響我。

莫一寧平時上課很認真，是班裏面的佼佼者，他的成績在全校也說得過去，雖然他和我一樣長的並不是帥哥，但是卻很受老師和同學的歡迎，甚至班裏面還有一個女孩對他芳心暗許。

同樣是人，但是為什麼差距就這麼大呢？我卻走到哪裏都是人嫌狗厭。

數學老師講課講得很慢，每一題都講的很細，再加上她上課的習慣很活躍，總是能夠帶動前排的同學學習的積極性，後面的同學同樣也很活躍在下面玩的不亦樂乎，

彷彿兩者完全不在同一個世界。

而我，就是被這兩個世界隔絕的人，我離前面的世界只有一堵牆的距離，我離後面的世界同樣也只有一堵牆的距離，只要我願意，我隨時可以回到後面的世界，但是我現在想要去前面的世界還遠遠不夠格。

或許人與人之間一開始就是平等的，但是因為後天的努力與放縱，將人與人之間的差距越拉越大，所謂的人人平等，只不過是一個天大的笑話，只有人死，以後才能平等。

老師講的很慢，我聽得很認真，上周末的時候我嘗試寫過一些，有一些寫對了有一些寫錯了，但是聽老師這麼講解我才知道我錯在哪裏，或許她真的是一個能力不錯的老師，但是卻不是一個能夠一視同仁的老師，當時我不能夠理解，但是現在我能夠理解她了，他或許年輕的時候也是一個渴望一視同仁教好所有學生的好老師，但是二十多年的職業生涯，她見過的學生實在是太多太多了，她知道什麼樣的學生有的救，什麼樣的學生爛泥扶不上牆。

所以他也覺得沒必要為那些自甘墮落的人浪費前面那些努力上進的人的教學資源，少教一個人，他就能夠為大家多擠出幾分鐘的時間，班裏面59個人，放棄後面那20名同學，就意味着能夠為前面39名同學多接擠一半的時間，能夠讓前面同學分數再提高几分將來，能夠能夠讓前面同學分數再提高几分將來，能夠讀得了高中。

雖然理解歸理解，但是現在我是她的對立面，我不可能幫我的對手說話，她放棄後面那20名同學的同時，就意味着剝奪了屬於我的教育資源，把我的教學資源給了前面那些和我關係不怎麼好的人，他們考得上，就意味着我考不上，他們過的好，就意味着我過不好。

沒錯，我就是那樣自私的人，但是這是人之常情，我沒有那麼偉大。

我必須要同他們爭，爭那幾分鐘的教育資源，爭那為數不多的高中名額，班裏面59個人，就意味着有58個競爭對手，我排在第50名，但並不意味着後面同學不會趕超我。

如果按班級來的話能夠讀高中的名額只有30個，有一半讀不了普通高中，如果是按全校來的話全年級有300多個人，一半人讀不了高中，每個班平均六十個人，一共是六個班。我們班的成績一直以來都是全校墊底的存在，前三十名的同學說不定還不如人家班前四十名的同學，這樣的話，至少要前20名才能徹底有希望。

但是中考制度可不是按全校來算的，他是全縣所有的初中來算的，一共五所中學，將近2000名考生，淘汰50%的人。

當然，這還不是最殘酷的，最殘酷的是這五所中學，我們學校排第3而已，第一名是縣裏面的重點初中第三中學，那裏面的學生可都是整個縣裏面的佼佼者。第二名是縣第二中學，這裏面讀書的人基本上都是城市戶口的，一般不收農村的學生。第三名就是我們學校，我們學校大部分都是附近村子的農民家的孩子，只有少部分是成裏面的孩子，但是他們祖籍都是農村的，只是暫時住在城裏面而已。

剩下的第四名和第五名，是附近兩個鎮子的中學。

每所初中都不缺乏重點班，而我們這樣的差班，去和他們那些重點班去爭的話，到底能夠掙到多少名額，誰都不敢確定。

不過好在三中的學生大部分志向都在市重點，很少會有學生留在本縣讀書，否則的話，估計我們班連十個人都考不上高中。

“秦川？”

“嗯？”數學老師的聲音強行打斷了我的思緒，把我的心重新拉了回來。

“你盯黑板盯了這麼久，看出什麼名堂沒有？”

“抱歉，剛剛在想一個問題，走神了。”我有些不好意思說道。

“站着都能走神，我還以為你真的在認真聽課，原來也就是裝裝樣子。”數學老師說到。

“哈哈哈哈哈”講台下面傳來了同學們的笑聲。

“大概看懂了一點。”我有些猶豫的說道。

“呵呵，行吧，老師給你個機會，接下來有一道計算題你上來寫一下，只要你寫對了，你以後就站在教室裏面聽課吧。”數學老師繼續說到。

我無語的嘆了口氣，心想：站在教室裏面聽課是一件值得光榮的事情嗎？

但是作為學生我還是點了點頭，拿着試卷從門口走了進來，然後有模有樣的抄着上面題目，這一題上次模擬考試的時候，我只寫了一個解字，不過好在老師給了一分。

周末複習的時候還沒複習到這裏，看着上面的方程式，我整個頭都炸了，這他媽是什麼玩意？

但是沒辦法，我必須硬着頭皮來寫，好在中專的時候學過一些數學函數和解方程，大學的時候學過一些積分和微積分，不管有的沒用，全部用上吧。我磨磨蹭蹭的寫了幾分鐘，終於寫完了，最後一個答案。

數學老師瞄了一眼，毫不猶豫的畫了個大叉，說道：“寫了半天，結果全是錯的，第一步就錯了，還說看懂了一點，一步錯，步步錯，你連第一步都沒有算對，怎麼會得到你想要的答案呢？”

接着，她話鋒一轉，面向台下的眾人問道：“還有沒有人願意上來寫一下？”

“我來！”她的頭號小迷弟噌的一下就站了起來，不等她說話就已經來到了講台上面，拿着粉筆就開始寫，先不說其他，光是從字面上來看，他的字就比我好太多了，我的字寫起來歪七八鈕的機會難看，就像一隻老母雞抓出來的一樣。他寫字非常的工整好看，就像是一個女孩寫出來的字一樣，非常的清秀。

有一句話叫做見字如見人，你寫字好看的話，給別人的第一印象就是你這個人不錯。他飛快的在黑板上寫完了那一道題目，每一步都寫得很工整，最後得出了一個和我截然不同的答案。它洗完以後將粉筆啪嗒一下，拍在了講台上，直接斷成了兩半，一臉得意洋洋的看着我，然後頭也不回的，走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數學老師看了一眼他小迷弟的方程式，滿意的點了點頭誇獎道，“哎呦，寫的不錯哦。”

“哼，那當然這麼簡單的題目，連豬都會。”她的頭號小迷弟得意洋洋的說道。

“確實，連豬都寫出來了，我竟然寫不出來，看來我連豬都比不上。”我一臉慚愧地說道。

“那當然算你還有些自知之明。”他更加得意洋洋的說道，但是他很快意識到了不對，憤怒的大罵到：“你說我是豬！”

“我可沒說，是你自己說的。”我十分無辜的說道。

“靠，你給我等着。”他憤怒的說道。

“好了，你給我回去吧！認真聽講，或許……你還有得救？”數學老師說到。

我微微的點了點頭，對她的話表示感謝，然後接着走出了教室。繼續聽她講課，知恥而後勇，這次我打起了12分精神，不斷的聽她講，不斷的跟她寫，兩節課很快就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