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003 不存在之人
年輕人出乎意料的爆料，和菲爾探員近乎默認的態度，一時間讓場中的氣氛凝滯了少許。
眼見着對面那亞裔真不打算解釋為何會“認識”自己，菲爾·科爾森略一猶豫對着他說道：“看來，你知道的比我想像的更多……這樣的話，這裏的事情結束后，恐怕你就必須要跟我走一趟了。”
對於菲爾這種強硬的態度，劉傑也不在意，一聳肩膀道：“這一切都要看斯塔克先生了。事實上，如果在斯塔克先生這裏沒有得到我預期的回應的話，跟科爾森探員你接觸本就是我的後備計劃。”
“回應？你打算從我這得到什麼回應？”斯塔克當即打斷道。
“理想情況當然是能夠得到你充分的信任，成為你認可的朋友了……如果不行的話，那麼至少也希望能夠以合作的形式獲取你的庇護，以及資金、力量上的全方位支持。”
“呵~搞了半天，你竟然是想從我這拉到‘投資’么？就憑你口中知道的那些事？”斯塔克一臉的不屑。
“很可惜，暫時的話……我也確實只能動動嘴皮子。不過我知道的絕對超乎你，超乎現場所有人的想像，甚至能夠徹底顛覆你們的三觀。
但咱們這樣子交流實在是太累太麻煩了，也根本無法建立最初的信任……怎麼樣？想試試看我究竟知道些什麼嗎？很簡單的，只需要給咱們彼此留下一個相對私密的談話空間就好。”
至此，名叫劉傑的亞裔年輕人不再說話，甚至連帶着將眼睛都閉上了，一副拒絕更多交流的架勢。
會議桌旁的各路大佬都很是不爽的皺起了眉頭，然而也就是沉默了片刻吧，斯塔克就先一步開口了：“大家都先出去吧……”
斯坦：“托尼！你真的要相信這小子？他可是個疑似恐（防）怖分子啊！”
斯塔克：“歐比，詹姆斯還在呢，至少我相信他足夠保護我們所有人的安全。而且……菲爾探員是吧？你真的如那小子所說的，有那麼厲害么？”
面對斯塔克的質疑，菲爾·科爾森也只是禮貌性的笑笑，不作評價。
如此一來，其他人就更沒什麼可爭辯的了，一個個都很是不忿地瞪着對面的亞裔年輕人……可惜對方正閉眼假寐呢，完全無視了大家的憤恨。
只是在最後，斯塔克不知為何，卻是一扭頭對旁邊的助理佩普道：“你也先出去吧。”
“啊？我？可是我不是能……”
“招待大家先去總裁辦公室坐坐，那邊那麼多人，你總不能讓歐比這位副總裁親自給大家端咖啡吧？”
斯塔克給出了個不是理由的理由，然而他的態度卻是很明確了，那就是佩普·波茨不能留下。
此刻的佩普小姐心中有片刻的黯然，還以為是老闆始終對自己有所保留，卻還得堅強的點點頭，追上其他離開的人……
等到會議室的大門重新關上，劉傑這才又睜開眼，對着對面的斯塔克微笑道：“看來還是擔心我啊……不過也對，人和人之間哪有那麼容易建立信任呢？更別說斯塔克先生這樣的性格了……”
“好了~其他的廢話就不用多說了！你的要求我已經滿足你了，接下來呢？你是不是也該展現一部分誠意了？恐（防）怖分子先生？”
對於斯塔克的挑釁，劉傑並不在意，扭了扭有些酸痛的肩膀道：“首先我要着重申明一點！我從來都不是什麼恐（防）怖分子，以前不是，現在不是，以後也永遠不會是！
真要說的話……我只是個莫名被牽扯進了小概率奇異事件，然後竭盡全力想要掙扎着活下去的倒霉鬼罷了……
好了~
不說這些，先做個小小的自我介紹，我叫劉傑，來自……遙遠的東方，不過我最近給自己取了個英文名，就叫傑瑞，所以你們可以稱呼我為傑瑞·劉，就像你們已經查到的信息那樣，這是我的真名，只是我最近才取了而已。”
“呵~好的好的，那麼這位來自東方的‘老鼠先生’，你說你想掙扎着活下去，那麼又是誰想要你的命呢？你‘曾經’的那些恐（防）怖分子同伴么？”斯塔克還在試圖激怒對方。
“哎~”劉傑只是無奈地嘆氣道，“什麼時候起，知道一些旁人不知道的秘密就要被划入恐（防）怖分子的行列了？如果真要這麼算的話……那科爾森探員和他背後的整個組織大概就要算這個世界上最大的恐（防）怖組織了……我說的對么？科爾森探員？”
“可至少在斯塔克先生遭遇襲擊和綁架這件事情上，我們先前確實一無所知~連我們都沒有收到半點風聲，閣下……傑瑞先生你卻能提前知曉……這一點確實引人懷疑啊。”
菲爾·科爾森壓根不接劉傑的話，話題又拐回到了關於托尼被綁架的事情上，很顯然，他現在也非常好奇對方對這事到底知道多少。
“哦？如果說我知道斯塔克先生被綁架了，就意味着我是跟那群恐（防）怖分子有關係的話……
那是不是說，你們那個什麼什麼部門……哦抱歉，對於你們現在用的名字，我確實也覺得很繞口~是不是說你們和斯塔克先生的殺父、殺母仇人也有些什麼不可告人的關係呢？”
！！！
此言一出，會議室內的空氣明顯凝固了一瞬間，就連之前一直安安靜靜坐在那佯裝小透明的詹姆斯·羅迪中校都一臉不可置信的看向劉傑……然後再下意識看向仍站在牆角的菲爾·科爾森。
“你……你在說什麼……什麼殺父、殺母仇人……我爸媽……他們……他們明明是……”
“出意外死的？交通意外？斯塔克先生，捫心自問，你真的信么？”
只是瞬間，斯塔克的自信從容，以及偽裝的漫不經心便通通土崩瓦解，一臉不敢置信地望着劉傑……隨即好像陡然間意識到什麼，眼含着無限怒火，霍然轉頭盯住了菲爾·科爾森。
自出現以來第一次，菲爾臉上溫和從容的笑容消失不見了，他緊皺着眉頭，一臉的嚴肅，先是看了眼劉傑，隨即才轉向斯塔克道：“斯塔克先生，我以我的人格保證！我不知道任何有關你父母意外身亡的消息……”
“你或許是還不知道……可你的上司呢？比如說，那位喜歡躲在背後挖掘所有人的秘密，卻又將那些秘密死死捂着，就像是守財奴一樣的‘特工之王’知道么？你敢用你的人格、你的家人保證，他也不知道關於斯塔克先生父母身亡的真相么？”
不待菲爾將話說完，劉傑已是連珠炮般咄咄逼人道，一時間真的將菲爾說的啞口無言……因為他真的不敢保證自家上司，那個好像知道所有人秘密的獨眼龍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然而菲爾·科爾森當下的沉默看在斯塔克眼裏卻成了變相的默認，於是他當場就炸了：“見鬼！！你們竟然真的知道？那可是我的父母！！你們怎麼能這樣？怎麼敢這樣？！！”
這咆哮的聲音實在是過於巨大了，第一時間就驚動了會議室外的保安。
會議室大門被轟然撞開，包括FBI和CIA的人都一齊涌了進來，甚至大家都已經掏出了武器，一進會議室便開始四下瞄準，尋找着潛在的未知危險……
“都滾出去！！！”
然而還不待大家看明白現場情況，已經如雄獅一般暴怒的斯塔克悍然吼道，甚至連牽動他左手上的傷勢都不在乎了~
“誰讓你們進來的？！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許進這間會議室！出去！別讓我再說一遍！！”
隔壁總裁辦公室的人顯然也聽到了這邊的響動，然而斯坦這位副總裁甚至還不待露臉詢問情況，就已經被斯塔克的咆哮嚇了一跳——至今為止，他可從未聽到、見到斯塔克如此失態發火的模樣，莫非……莫非那個年輕人真的告訴了他什麼？！
斯坦心中轉着各種念頭，而安保人員已經在斯塔克劈頭蓋臉的怒罵下緊急退了出去。
重新關上會議室大門后，裏面卻陷入了短暫的沉默，只剩下斯塔克一個人呼哧帶喘的憤怒低吼。
猶豫再三，菲爾終是開口道：“斯塔克先生，我的沉默並非是默認，只是我作為下屬，了解我們部門的運作方式。
下屬的密級是不可能高於上級的，因而我們永遠不會知道上面的人知道什麼，知道多少……
我的沉默只是因為嚴謹而非默認，如果您真的要相信一個陌生人的指證的話……或許稍後我可以為您引薦一下我們的局長大人……”
“恩恩~有道理有道理，然後聽那個獨眼龍坐在他的老闆椅上繼續胡說八道么？科爾森，你們做特工的，什麼時候也這麼天真起來了？你就敢說自己說的永遠都是百分之百的事實真相？”
不待菲爾·科爾森繼續辯解什麼，劉傑已然先一步打斷了對方，一臉的嘲弄。
只是他這樣的說法顯然激怒了對方，第一次換來了對方略帶慍怒的回擊：“我叫菲爾·科爾森，你也可以稱呼我為科爾森探員，傑瑞·劉先生！
你的表述很有問題，什麼是百分之百的事實真相？你口中說的又是百分之百的事實真相么？
如果是的話，你為什麼一直在迴避問題？為什麼不說說你究竟是怎麼得知的斯塔克先生被綁架，以及……以及怎麼得知的關於斯塔克先生父母消息的事情？
從頭到尾一直在遮遮掩掩的人只有你！
如果你繼續這樣試圖挑撥斯塔克先生對於我部門的信任的話……”
“開玩笑~他連你們部門的名字都說不全，你們之間真的有信任嘛？
如果尼克·弗瑞那傢伙領導的特工組織也會談及對旁人的信任……呵~那你們簡直是在侮辱我，侮辱你們自己的智商。”
“你……你竟然真的知道……”
就在“尼克·弗瑞”這個名字出口的瞬間，菲爾·科爾森也不由得楞了一下。
雖然打從一開始，眼前這個神神秘秘的“劉傑”就在不斷彰顯着“我知道些什麼”的姿態，但菲爾真的沒料到連自家局長的名字都能隨隨便便從對方口中說出來……那一位按理來說在世界上應該是“不存在”的才對啊！
就算是自家部門裏，底層行動隊員也大多不知自家局長的真名，連菲爾自己都是在漫長的工作實踐中獲得了對方的認可，才有資格知曉那隻屬於“不存在”的名字……
“夠了！！我不想聽這些！現在我只想知道我父母究竟是怎麼死的！你們，不管是你那個什麼什麼部門，還是你這個神神秘秘的傢伙！誰都好，告訴我真相！我要知道所有的一切！！！”
此時的斯塔克真的感覺自己快要炸裂了~
原本前不久他才經歷了自己人生中最糟糕的一次“旅行”，帶着一身的傷，還有自己痛定思痛后的驕傲，斯塔克回來了，打算整改自家的斯塔克工業，尋找未來新的前進方向……
然而還不待他去做哪怕任何一點改變，將這混亂糟糕的世界改善哪怕一點點……驟然的“噩耗”卻是幾乎將身心俱疲的他徹底擊倒~
那麼多年……那麼多年都過去了，斯塔克是真的沒料到，原來自己父母的“意外”下竟然還掩蓋着其他真相……
此刻的斯塔克搖搖欲墜，然而滿腔的怒火卻成了他新的支柱，支撐着他死死的盯着眼前二人，誓要得到所謂的“真相”！
菲爾緊抿着唇一言不發，事實上在斯塔克父母這件事上，他真的是一無所知。
而劉傑依舊是那麼副不緊不慢的樣子，看了斯塔克一眼，然而卻再度扭頭看向菲爾那邊道：“確定不說么？如果這事讓我來說的話，我可不保證在描述過程中會不會出現一些對你們和斯塔克間關係不利的發言啊……”
“你在說什麼？關於斯塔克父母的事……”
菲爾一臉的煩悶，不知這個東方小子這是怎麼了，一副咬死了自己的做派……難道自己得罪他了？
然而接下來劉傑的話卻是讓包括科爾在內的人都傻了：“科爾森探員，我不是在和你說話，請不要隨意打斷我好嗎？你這樣會讓我誤會你很沒有禮貌的……
怎麼樣，尼克·弗瑞局長大人，你確定還要繼續裝‘不存在’下去么？那樣我可就真要說了~”
“你……你在說什麼？我們局長根本就……”
“行了，科爾森探員，接下來的局面，看來你是處理不了了……”陡然間，一個低沉渾厚，卻又完全陌生的聲音從菲爾·科爾森身上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