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壯獸丹
“主母,外面有位客人想要購買靈藥,不過數額巨大,我不敢做主,還請主母指示。”
一位掌柜打扮的老者,手中拿着一張信箋,向著廳內一位年約三十多歲,頗有姿色的宮裝少婦請示道。
這位少婦也有鍊氣後期的修為,一身妝容華美,身材豐腴,一看就是極具成熟女性魅力。
此時她端坐在廳內主家高背雕花椅上,膝下還有一對年紀才四、五歲,長得如瓷娃娃般精緻的兒女,正攀附着她的衣裙玩鬧不已,口中奶聲奶氣地叫着娘親不停。
本來應該享受母子親情,或者表現出家主母姿態的她,此時卻雙目發直,顯得有幾分焦急不安,思緒也不知飄到哪裏。不僅對膝下兒女呼喚未做理財,連掌柜老者的稟示,也是重複了幾遍才聽得進去。
“七叔伯不必客氣,此處都是自家人,七叔伯還是叫我名字吧。”少婦回過神來,微微展顏苦笑道。
“售賣一事不急,先請那位貴客偏房休息,好生款待就是。現在文斌還沒從密室出來,等他出來之後再談不遲。”少婦此時毫無心思,根本沒有接過信箋查看便安排道。
掌柜老者暗暗嘆息一聲,只能先行告退。
就在她低頭分開快要打鬧起來的一對寶貝兒女,濃眉大眼的曾文斌內間屏風後轉了出來。
“夫君。”
少婦一怔,立刻驚喜地迎了上去小心翼翼問道。
“那人,走了嗎?”
“哎,剛剛已經悄悄送走了。”
曾文斌長嘆一聲,抱起跑來的兒女,似乎有些疲倦地坐到椅子,強擠出些笑意和他們逗樂。
見到自己夫君欲言又止的模樣,少婦立刻換來丫鬟將兩個兒女帶走,這才升起隔音禁制,二人低語起來。
“夫君,那李茂來此有何目的?”少婦語氣急切了幾分道,“他還敢回來,不怕付家抓住殺了他?”
“哎——”曾文斌長嘆一聲道。
“何止敢回來,聽其意思,此番還想要對付東徐鎮的付家修士,來此拉攏人手呢。”
“什麼!?夫君你沒有答應他吧?”少婦吃驚地用手捂住朱唇,滿眼不可置信。
“自然沒有,此等事情咱們哪有那個實力。況且就算對付了東徐鎮的付家,等到他們本家一來,想要滅殺曾家輕如反掌。”曾文斌兩條粗黑眉毛皺在一起,搖頭道。
“他李家不是都被滅門了嘛?就剩他李茂逃生出去,哪裏來的膽子敢和付家叫板?”
“這,不對!夫君,這他不是想要拉咱們曾家下水?”少婦意識到更深層的意思后,有些驚慌起來。
當初付家眾多修士集結在東徐鎮,掃滅李家時可謂是殺的血流成河,給東徐鎮所有人留下難以磨滅的恐怖印象。
付家這樣的結丹家族,對於他們這樣的小家族,簡直是龐然大物,根本無法抵抗。
“若是讓付家知道,咱們還和李家余脈有聯繫,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走,咱們這就去通知付家,不管這李茂打什麼注意,和曾家無關。”少婦騰地站起來,就想嚮往走去。
不料曾文斌一把拉住少婦的手坐在自己腿上,柔聲安慰道。
“莫急。你若是這樣去告訴了付家,付家就會這麼簡單放過我們曾家了嗎?”
少婦臉上浮現出幾分嬌羞。他們升起的是隔音禁制,所作所為卻是可以被外面看到。
可她美目眨動幾下,扭捏的神色不見,神色反而是多了凝重。
她緩緩靠在丈夫胸口,輕聲道:“付家當初也是看中了夫君你的煉丹手藝,這才沒有順勢一起滅掉曾家。但其實咱們曾家現如今也和付家的跟班奴僕並無二致。”
“不僅要為付家煉製培獸丹,還得在靈田裏種他們指定的靈藥,連曾家傳統的產業也要插手一道,要求上貢的數量也越來越多。”
“我知道夫君不懼怕東徐鎮付家任何一個修士,但是為了曾家,這些年也苦了夫君了。”
曾文斌輕撫愛妻的秀髮道:“正是。你也知道付家對我們是另有所求,若是現在就直接去告密,沒準還會被付家打倒一耙,提出更苛刻的要求來。畢竟我們東徐鎮三家同盟了數百年,若說沒有任何關係是沒人相信的。”
“到那時,我們又該如何自處?”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少婦有些茫然道。
“我們什麼也不做,靜觀其變。或許此事,還有機遇。”
“機遇?”
見到愛妻不解模樣,曾文斌舒展眉頭繼續解釋道。
“李茂秘密來此,拉攏我一同舉事對付付家報滅門之仇,也並未說明時間,倒是讓我再考慮考慮。想必此復仇一事事關重大,應該會有詳細謀划,至少短時間內不會行動的。”
“而且我看那李茂,必然也是吃定了我不會去通知付家,才這麼大膽地冒險來找我透露出來。”
“如此篤定,其背後自然是有所依仗。”
“若是我沒猜錯的話,支持李茂復仇的,必然是那結丹家族,覃家。”
“覃家?原本和付家分庭抗禮,但是被付家勾結魔焰門擊潰的那個覃家?”少婦吃驚道。
“那覃家據說自己結丹老祖都被重傷逃到不知何處,其下的族人死傷慘重,僥倖逃脫的也淪為散修都不如的境地,到此隱匿躲避付家的追殺,還能支持李家?又為何要支持李茂復仇?”
“夫人有所不知。昔年曾、李兩家交好時,李家一位老祖曾經失口透露,李家是覃家的一個旁門別支。之後再和他求證時,對方均是矢口否認。”
“有些根基的修仙家族,為了避免滅門慘劇,大多也會安排自己的旁系血脈去別處發展,避免全部被仇家所殺。”
“若李家真是覃家血裔,也並不奇怪。因為事關重大,此消息後來也只在曾家歷代族長間流傳,並未告知其他任何人。”
“本來我半信半疑,可聯想到當初李家會被付家滅門佔據,除了付家貪圖一些李家的微薄產業外,還有什麼更好的理由能讓付家千里迢迢來此大動干戈呢?”
“若是如此的話,覃家作為曾經的元武國三大修仙家族,集合殘餘的築基修士力量,單單隻滅掉東徐鎮的付家據點,倒也並非不可能。”
少婦想通了關竅,眼眸也明亮了幾分。
“夫君這是打算坐山觀虎鬥,讓李家、覃家修士滅掉此處的付家修士?”
“倒也並非完全隔岸觀火,而是伺機待發。”曾文斌嘴角微微一笑道。
“李茂此番來通知我,並未透露詳細計劃,只是許諾若是能協助擊敗付家,所得受益分我一成。”
“據我看,雙方若是真的打起來,以有心算無心,覃家積蓄已久,必然會有很大機會佔據主動。一旦付家有頹勢現象,我便出手攔住路家的築基修士,不讓其和付家聯手,也算是為李家助一份力。”
少婦輕挽耳邊青絲頷首道:“路家和咱們不同,是徹底依附付家,一旦有事他們必然會相助。不過路家只有兩位築基初期修士,夫君若是小心些,以築基後期修為攔阻一下還是能做到的。”
“不錯,我正是如此打算。”曾文斌點頭道。
“他們覃家若是拔除了付家據點,恐怕也不會在此安居下來,而是劫掠一番就離開。”
“若覃家力有未逮情形失利,我頂多假意配合付家對覃家進行圍剿,到時候趁亂離開便是。以我築基後期的境界,他們若想留我,怕是辦不到的。”
曾文斌緩緩說出了自己的計劃,隨即又補充道。
“不過此事前提,是你帶着雅兒、俊兒還有其他族內的挑選弟子先行離開,等你們安全之後我才好放心決策動手。”
“其實只要你們安全離開后,他們兩家斗個你死我活的哪個結局,都與我無關,只當是還一份李家的情分罷了。”
“這一戰後,此份家傳基業就要在我手中斷送,但總比被家破人亡的好。”
曾文斌語氣中透着一絲堅定道。
少婦沉吟片刻,臉上陰轉為喜含笑道:“難怪夫君如此鎮定,一切都早有安排。”
“這也是湊齊罷了。我們本意就決定悄悄撤離東徐鎮,只是在等待神兵門前來接應而已。現如今李茂這事純屬湊齊趕在了一起而已。”
“這兩家都不是我們能惹得起的,不管此戰結局如何,這東徐鎮怕是待不下去了,能保住一些族人算一些吧。”曾文斌嘆道。
“話說起來,請周老祖代為發佈的宗門任務,也該有人接到了。或許用不了多久,就會有神兵門的人憑暗號來接應了。為夫還得應付其他事情,就有勞夫人多留意此事了。”
“這是自然,夫君放心就是,妾身一定。。。”
“哎呀!剛才七叔伯來報,好像有人要來大宗採購靈藥,還拿了個清單,倒是和我們商定的,與宗門聯絡方式很相像。”少婦突然想起了什麼,驚呼起來。
“方才我心亂如麻未及細看,只是安排將此人在偏房休息了。不會是宗門接應我們的修士,已經到了吧?”
“竟有此事!”曾文斌臉色微變,連忙道,“快叫七叔伯過來,不,我們這就直接去找七叔伯!”
…………
片刻之後,曾文斌夫婦果然見到了扮做貨商的奉志,雙方一核對事先在任務中約定好的清單內容,並且對上暗口,才確認了身份真實性。
曾文斌夫婦又驚又喜,連忙借口屏蔽左右,將奉志秘密接入了議事堂,互相通報了姓名,分賓主落座之後,偷偷打量起奉志來。
奉志是恢復了本來面目,才進入曾家的靈藥店鋪進行接頭的,此時更是放開了正在修為,顯露出築基期初期的實力。
此時他正端着一杯熱茶,輕輕吹拂細細品味着,完全不提任務之事。
曾文斌和妻子葉秀蓮兩人先是面露幾分尷尬愧疚之色,畢竟他們有求於神兵門,結果還讓宗門派來的修士做了半天的冷板凳。
可見到奉志如此年輕的面容,和築基初期的修為,兩人不禁又面面相覷,眼底閃過一絲失望和擔憂之色。
若不是奉志看上去舉止氣度還是算穩重周全,並沒有二十齣頭年輕人那般毛糙,否則這夫婦二人就怕要在心中大呼倒霉了。
奉志自然將二人掩飾很好的神情悄悄看在眼中,暗笑一聲也未做任何錶情。
將心比心,他也能猜到這二人定是對他只有築基初期修為有些失望,擔心實力不夠護送不周。
不過這點倒是不能怪奉志。之前宗門任務中,只是要求盡量修為越高越好,並未強求。可高階築基修士哪會接這種護送人,沒什麼額外好處的差事。
可曾文斌也沒得換人來做這護送任務一說,只能是木已成舟,拜託給奉志了。
見到奉志不說話,曾文斌乾咳一聲堆起笑容道:“奉道友一路遠道而來,着實辛苦了。道友代表神兵門來助我曾家,曾家上下實在是榮幸之至,感激不盡。”
“本想安排族內操辦一番,為奉道友接風洗塵,以表感激之情。但此次護送任務需得隱秘操作,只能委屈下奉道友,暫時以客商身份在此居住幾日了。”
“等到任務完成,日後曾家重新安頓下來,曾某一定登門重謝道友。”
曾文斌雖然是築基後期修為,但是面對只有築基初期的奉志,依然有些壓力。
一來人是他通過關係請來的,二來神兵門大宗派,就算只來個鍊氣修士做代表,也得客客氣氣招待好。
“若是奉道友在曾家等待的這段時間內有任何要求,也儘管提出來,曾家若能做到,一定滿足道友。”葉秀蓮跟着補充道。
此女雖然對奉志築基初期修為有些失望,但是好歹現在曾家也有了兩名築基修士坐鎮,自是更加安全了。
若論東徐鎮三家築基修士修為和數量,曾家只有曾文斌一位是築基後期。付家則有一位築基初階,和兩位築基高階修士坐鎮。
而路家,則是兩位築基初期修為的老者。若是三家一旦捲入什麼事件,他曾家是最容易陷入被動。
奉志來到這裏也是能撐起曾家的安危,至少要面對可能出現的亂局時,也算是一個強援了。故而此女也在極力拉攏奉志。
任何要求?就拿這個考驗老幹部嘛。
奉志心中好笑,對二人的示好,倒也需要做些回應。
他放下茶杯淡然笑道:“二位客氣了。既然曾家老祖還曾是神兵門的長老,就算如今你們曾家已經自立門戶多年,但依然是打斷骨頭粘着筋。周長老都許諾給你們尋一處靈地安置族人,我自然是會盡宗門弟子本分從旁協助,曾家主放心便是。”
“不過聽二位的意思,好像並不着急離開,不知究竟是哪天啟程,在下也好做些準備。”奉志客套一番,話鋒一轉道。
“奉道友放心,快則十來日,慢則二十多日,出發時間要在開山尋寶的修士開始陸續返回離開東徐鎮時進行。到時候離開東徐鎮的人越多,賤內和族人混在其中離開才不會那麼引人注目。”曾文斌以為奉志會等的不耐煩,連忙解釋道。
“如此,在下便在這東徐鎮住上一段時間,到時候全聽曾家主安排便是。”
奉志聽到還有時間空餘,不動聲色地點頭答應道。實則心中暗暗慶幸,這樣他在東徐鎮還有充足的時間,找機會去抓個付家舌頭打聽付家老祖壽誕一事。
曾文斌夫婦原本還怕宗門來的修士,會刁難卡要好處,沒想到奉志如此好說話,二人心頭均是一松。
簡單討論了一下護送曾家族人一事,曾文斌便將話題一轉,熱情地和奉志閑聊起來。
宗門的周長老願意在鳳熾山尋個偏僻地方安置曾家,他夫婦二人已計劃着日後重新和神兵門搞好關係,攀附上個大腿保證家族延續無憂。
此時奉志在此,又是如此年輕的築基修士,倒是可以試着結交的對象,日後說不定還有多多仰仗的地方。
奉志正好對修仙界各處軼事也都頗感興趣,好奇地打聽了一番東徐鎮的情況,尤其是付家的動向。
兩方內心實則都各有所圖,有意迎合之下,一時間聊得火熱。
曾文斌除了隱瞞了李茂一事,將其他一些情況,包括付家如何在此壓榨曾家,幾乎要淪為附庸的事情也交代了一番,大倒苦水,言之鑿鑿自己也是被逼的走投無路,才想着請動神兵門幫着家族遷移。
奉志知道原委后暗自好笑。
若是曾家費了如此大勁,斷了此地數百年的基業另擇一地重新開始,結果幾年後就聽到付家被滅門的消息心中會做何想法。
不過這事奉志自然是不會透露出來。
只是在聽說曾文斌擅長煉丹和精鍊靈田時,有些吃驚。
“想不到曾家主連煉丹和精鍊靈田都會,果然不一般呀。”奉志驚訝道。
“精鍊靈田並不複雜,若是早些結識奉道友,我幫道友在東徐山脈內開闢一塊優質靈田出來都不是問題,到時候奉道友將靈田移走,或是交給在下代為種植打理靈藥都毫無問題。”
說到自己擅長的東西,曾文斌不自覺的話多起來,有些討好奉志地說道。
“東徐山中不是瘴氣嚴重,土壤多數都含有毒素,不適合絕大部分靈藥種植么?還能開闢靈田?”奉志好奇道。
“嘿,那是外人不知底細罷了。”曾文斌說到此處時話語一頓,隨即想到反正馬上這裏都要不待了,把這秘密說出來也無妨。
“東徐山中瘴氣多,但相應的腐質也多,多少年積攢下來的有毒靈壤數不勝數。而我們曾、李、路三家,長居此地,不僅能無視瘴氣,而且恰好有些手段能清除靈壤中的毒素。”
“如此靈壤精鍊出來的靈田肥力可想而知,種植的靈藥往往生長速度要比其他地方快了一兩層,而且藥力還要好上幾分。”
“本來我們三家幾代人在東徐山脈內,尋找沒有瘴氣出沒的地方,持續開闢着靈田,輪番種植靈藥,受益還算不錯。若不是族人資質差了點,用這些受益供養出幾個築基甚至結丹也並非不可能的事情。”
奉志聽到此處微微動容。
想不到東徐山內部還有這幾家深耕經營數百年的基業。
只要這些家族持續不斷開闢靈田,數量一定越積越多。
前人種植,百十年後由後人採摘,在靈田數量足夠的情況下進行輪種,那些一兩百年就能成熟入葯的靈藥一定是源源不斷地產出,足夠慢慢推強一個修仙家族了。
現在看來所謂的開山尋寶,那些散修們,一定是被故意引導着去往別處挖掘,根本沒發現有人工靈田。
這些十年多才來一次的散修,哪有定居在此的三家熟悉東徐山。
不過現在嘛,不用想,一定是付家吞併了李家,知曉了東徐山中的秘密,逼得曾家快走投無路了。
奉志想清楚此中環節,思索一陣才道。
“曾道友煉丹術如何,可會煉製築基丹?”
“奉道友高看我曾家了,築基丹丹方可不是我們這個小家族能弄到手的,在下會的,也就是三種鍊氣期丹藥、兩種築基期丹藥方子而已。”曾文斌嘆氣道。
“以道友煉丹師的才能,難道付家就沒有重用於你?”奉志疑惑道。
一個有經驗的煉丹師,都是大量草藥煉丹累積經驗出來的,極其難得。
奉志想不通為何付家沒有和曾文斌打好關係,反而一直壓榨。
“他們重用倒是重用了,只是一直讓我為他們煉製壯獸丹而已。”曾文斌苦笑道。
“壯獸丹?”奉志一愣,這丹藥他倒是在育獸心經上有看到過,只是從未見過實物。
“不錯,就是此丹。我這正好留了半粒,還是上次一爐中煉化失敗的殘留,未被付家拿走。”
曾文斌見奉志感興趣的模樣,從儲物袋中取出藥瓶倒了出來,托在掌心中。
“此丹藥只能給靈獸服用,可增長其實力。可是此丹藥只有付家再收,旁人根本不會買,煉製出來毫無用處,只能以極低利潤賣給付家。”
一旁沒怎麼說話葉秀蓮見到此丹,想起往事有些氣憤地插嘴道。
“嘴上名義是和曾家做生意,實則把夫君做奴僕使喚。”
“而且此丹還腥臭無比,每次夫君煉完此丹,還得沐浴更衣才能消除其臭味,更別說煉丹房內淤積的味道,每次都得派人打掃好一陣子。”
有臭味?
奉志吸了口空氣,確實有股極其難聞的氣味,但很快就轉為一種特殊的香氣。
這是怎麼回事,並不難聞呀?
奉志莫名地發現自己對這氣味不反感。
見到葉秀蓮捂住鼻子的模樣,就差頂起法力護盾了。
奉志大感好奇,徵得曾文斌同意后,伸出右手一招,將這半粒黃色丹藥攝了過來。
哪知丹藥還在空中慢慢飛來,奉志臉色猛地一變,啪地一下伸出左手死死抓住了自己的右腕,飛在空中的半粒壯獸丹也掉落在地,骨碌骨碌滾落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