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能基因：偷窺者二

白鴕的眼神堅毅沉穩，像是一池靜水掀不起什麼漣漪。長相也十分俊朗，只是久不出家門胡茬顯得有些邋遢，可是整體看來還是有種成熟男人的魅力。他依舊坐在這空曠大房子的角落，除了睡覺基本都在這搖椅上度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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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視台無論切換哪個頻道，鋪天蓋地的都是“趙氏夫妻”科學家的研究成果。白鴕也只是靜靜聽着，不知道在窗外看見什麼，白鴕突然直起身來，神情中破壞了以往的平靜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激動，繼而又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白鴕隨手抓起一個風衣，披上就奪門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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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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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先生，恐怕這和你沒什麼關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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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認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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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媒學校的大名人，新聞、刑偵雙碩士學位的大學長，怎麼不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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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鴕這才拿下剛才抓住這女子時往她頭上套的黑頭套，見到此人的面貌白鴕眯了眯眼睛，女子露出挑釁的微笑。

“黃鸝。”

“以為學長過目不忘只是大家誇張的傳言，原來是真的。”

“你很特別。”白鴕靠在沙發上，默默點上一根煙。

黃鸝的雙手還被反綁在身後，看上去白鴕也完全沒有放了她的意思，兩個人對視都一言不發沉默許久。白鴕連着點了兩根煙，黃鸝吸了吸鼻子動作很大。

白鴕察覺出不對，問道：“你吸麻？法學系會知法犯法嗎？”

“大洋國吸麻不犯法。”

黃鸝想當年算個小有成就的傳奇人物，高考狀元考上了傳媒學校的法學刑偵，就成了白鴕的學妹，當時白鴕即將碩士畢業了。那時傳媒學校的新項目，刑偵學有名額可以在大三大四作為公派交換生留學島國，高考狀元的黃鸝應該必定是其中的一員，誰知道大學不過幾個月，黃鸝居然退學了。

白鴕審視着黃鸝，想起了他做大學長的日子。黃鸝的確是個特別的學妹，身高有一米七出頭，在這個江南水鄉平均身高不太高的地區，黃鸝實在是個小巨人，比一部分男孩子還高。雖然身高極具壓迫性，但骨頭架子卻小，手腕腳腕都很細。皮膚白皙的離譜，單眼皮小翹鼻，小頭小臉，五官也都很小，不算艷麗的大美女氣質中卻有種柔弱的美感。傳媒學校刑偵學的人應該都對她印象很深，那種特別的感覺應該正是來自一種反差，本來以為是又白又瘦的柔弱“林妹妹”，結果是梁山好漢“母夜叉”。

選修近身格鬥不小心把男同學的手打脫臼；校門口的傳銷分子被她扭送派出所本來是做好事，可傳銷分子的耳膜穿刺直接被打聾了一隻；作為優等生協助公安偵察，可是竟然擅自參與抓捕逃犯，把逃犯的手直接切了。公安局考慮到逃犯是亡命之徒可能有過激舉動，黃鸝還是頂尖大學的高材生優等生，不予追究刑事責任，校內給了處分這事就過去了。黃鸝叛逆，不服處分，與教授吵起來直接退了學。

“他要襲擊我，我是正當防衛。”

有的教授也曾聽說過黃鸝的“英雄”事迹，苦口婆心講：“知道黃同學的正義感非常強，也十分有能力。可是無論是法律還是刑偵，確認了真兇也要程序正義，不要有以暴制暴的想法。”

導師也勸她：“犯罪有動機，我們要做的是知曉動機、找到證據、走程序才能審判罪犯的罪行。懲罰他並不是我們應該做的，我們也不能做。

”

“老師，您相信人性本惡嗎？有時候沒有什麼動機，只是單純人的惡，妥協滋養暴力，有些程序也縱容了暴力，暴力分子只畏懼暴力，不畏懼法。”

白鴕就是此時與這位與他年齡相差七歲的小學妹見面的，校長認為黃鸝成績優異能力過人，是個可造之才，可是可能有些心理問題。白鴕作為知名校友、刑偵的直系學長與一位心理學碩士的學姐一同給黃鸝做心理疏導，心理學的碩士與黃鸝聊的自己快聊出了心理問題，因為嫌心理疏導過於頻繁，黃鸝送了兩位心理輔導員一個“禮物”打開盒子血淋淋的幾隻死老鼠，把學姐嚇的哭了一下午。

白鴕把思緒拉回現實，四年後的今天他自己從風度翩翩的新聞學三好學生變成了這副頹廢邋遢的面貌，自己也快三十了還在家裏蹲。這位面容姣好的女孩，雖然有些方式不妥當，但畢竟曾經是個聰慧博學極具正義感的學生，退學后竟然成了癮君子。

“校長一定會很失望，他曾和我們吹噓認為你是國內幾十年難得一見的天才，這位學生日後一定會讓犯罪聞風喪膽。”白鴕有些唏噓道。

黃鸝看上去比白鴕那張撲克臉還要淡然：“學長想歪了，我爸媽把我送去大洋國留學，又不是販毒。還是刑偵，學了兩年直接畢業了，保研到了島國，前段時間碩士也畢業了我才回國。”

白鴕心裏欣慰、震驚又有些嫉妒五味雜陳，又覺得她這樣的天才在國外被賞識也情有可原。轉念一想今天的情況，覺得有些不對，問道：“你轉了國籍？”

黃鸝翻了個白眼：“沒有。你還是我同胞，我也不是賣國賊，只是收到了些消息來調查薛博士。”

白鴕鬆了口氣，總歸不是境外勢力，心裏也暗暗想着和聰明人說話果然不費勁。

黃鸝反客為主，笑了笑，笑容中滿是譏諷，說道：“貴校不是教學程序正義嗎？傳媒學校優秀的學長，你怎麼敢竊聽啊！”

白鴕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