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東廠的無差別抓捕

夜半，姬玄身着黑衣，蒙面鬼行，避開守衛向著太后寢宮前進。

他現在已經打入了閹黨內部，而皇宮中除了崇禎和太后的貼身太監，其他基本都已是閹黨的爪牙，他可不希望自己被認出來。

崇禎和張太后已經等待多時，連小桌上的茶都涼了。

她確實美艷絕倫，如今年齡也不算大，怪不得當年天啟選了她當皇后。

崇禎還好，他知道那位帝祖的性情，就這麼一直沉默的等下去。

張太后已經有些不耐煩了，她打着哈欠，有些生氣。

她質問崇禎道：“哀家已經足足等了陛下的神人兩個時辰了，為何那神人還沒到？不會是江湖騙子之流吧。”

“太后所言差矣，此人有通天曉地，神鬼莫測之能，此遲遲不來，應是怕撞了魏閹的耳目。”崇禎可不敢說出姬玄的身份，除非姬玄自己告知，那麼這身份就只能是叫醒他的皇帝知曉。

說曹操曹操到，窗戶洞開，姬玄身着黑衣，敏捷的跳了進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

“帝……姬玄，這位就是大明當今太后。”崇禎笑嘻嘻的給他們互相介紹，寒暄着。

張太后稍等片刻，見姬玄遲遲不下跪后，勃然大怒道：“此人見尊不拜，毫無禮數，按大明律，該斬！”

崇禎臉色變了，他可不希望剛見面的兩人就為這種小事起衝突，只能打着哈哈，把場面圓回來。

“太后可不要太過驕橫，早知道這天下可不是專屬於你們朱家的。只要我想，也能讓趙錢孫李來坐一坐那龍椅。”姬玄微笑，並不在乎張太后的反應。

張太后即使什麼大風大浪都已見過，但聽到這番話心中卻一咯噔。這人明明只是個無名小卒，但卻給了她一種見到洪水猛獸的壓迫感。

她在後宮與魏忠賢作對多年，最猛的一次甚至在魏忠賢與天啟遊樂時大聲誦讀《趙高傳》，是可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子。

她的本能告訴自己，此人，絕非一般。

出乎崇禎的意料，張太后竟陷入了沉默，不再說話。

姬玄將手中的布袋扔到太後面前，笑道：“我是個懂禮貌的人，今天特地給太后帶來見面禮。”

崇禎鬆了口氣，將布袋拾起，送到太後面前。

張太后將布袋一揭，看到裏面的東西不禁大驚失色，那竟然是一條血淋淋的手臂！

崇禎也倒吸涼氣，不解的等待着姬玄的解釋。

“此為客印月之右臂，剛剛取下，還熱乎着呢。”姬玄不管二人反應，坐到那小桌旁，輕抿一口茶水。

“你……客印月分明受閹黨保護，你是……？”張太后當然對客氏恨之入骨，但她也知道這客氏在閹黨的地位。

“忘了，這裏還有個小物件，送給皇帝你了。”姬玄又從口袋中摸索出一布包，隨手丟到崇禎手中。

崇禎一看布袋中的東西，又懵了，這是一隻帶血的人耳，他甚至還能看到那血耳中緩慢滲出鮮血。

“許顯純的左耳，現在我執掌錦衣衛的是我了。”姬玄又貼心解釋道，壞笑看着兩人，有種特殊的惡趣味。

張太后和崇禎已經無語了，這哪裏是狠人，簡直是天下第一狠人。

這才幾天啊，就將閹黨兩個骨幹踩在腳下，要是在給他一個月時間，閹黨豈不被他趕盡殺絕？

“行了，你找我有何事，說吧。”姬玄牽着二郎腿，彷彿他才是這皇宮的主人。

張太后和崇禎入座，此時張太后已經不管什麼禮數了。她是個懂事的人，能感覺到此次滅絕閹黨的希望就在這奇人身上。

“東廠這幾天傾巢而出，打着剷除奸臣的名號，有目的性的逮捕一些名門望族，甚至已經無差別抓人，一些平民百姓也不能倖免。”張太后嘆了一口氣。

最奸最惡的閹黨說要剷除奸臣，簡直是天字第一號笑話。

“這樣的大規模抓人需要皇帝的諭旨吧，這麼說來現在的東廠已經是將你這個皇帝無視了吧？”姬玄已基本能將魏忠賢的手段和目的猜出來了。

崇禎點頭，姬玄說的一點都沒錯。

“這事我早已推演出來，只不過沒想到他們連平民都抓，而且抓的這麼快。”姬玄看向二人，想先等他們的決斷。

張太后搖頭道：“如今的朝政，已徹底被魏閹把持。英國公雖在我們這邊，但也不能輕舉妄動，畢竟師出無名，更何況他那點兵遠不是朝廷的對手。”

崇禎也急躁不安道：“現如今，我的一切命令及聖旨都會被內閣封還，更別說掌握着朝廷命脈的六部了。”

“但皇帝需在兩天內迅速反應決斷，否則以後皇家將徹底失去威望，淪為傀儡。”姬玄輕笑，心生一計，已是運籌帷幄。

“你有辦法？”張太后驚奇，她能明顯感受到姬玄的自信。

“閹黨無非是想示威，真要給那些名門望族來個拷打逼供絕對會引起眾怒，那我們就讓他抓一些特殊的人就好了。”姬玄嘿嘿笑道。

經過姬玄一番解釋，二人明白了他的意思。

姬玄是想讓東廠“不小心”抓到一些他們真正惹不起的人，比如一些鎮守邊疆手握軍權的人的眷屬，族人。

“袁崇煥。”他貼近二人耳邊，說出一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