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3章 殘酷實驗
一陣強過一陣的眩暈感和疼痛侵蝕着我的大腦,似乎腦子裏有個攪拌機攪碎了腦漿。我極力保持冷靜,心想着只要挺過一個小時,就能成功!我猜的沒錯,一個小時后,我憑着心頭強烈的反抗意識和堅強的毅力、憑着對父母掛懷的執念,終於挺了過來!但饒是如此,我依然差點就記不清我是誰!
或許是這種藥物的副作用太大、於他們研究不利之故,他們注射了一次,並通過長達三個月的觀察,發現所有人都不記得誰是誰,所以再未注射。
如此,我在休息之時憑着努力回想,終於一點點的想起了以前過往。
然而,他們接下來的舉動,幾乎讓我瘋掉:他們將我們麻醉后,在腦袋裏裝了用聲波控制的晶片。這種晶片很大,置於腦後,再用特製的長哨控制,就會讓我們對他們的指令唯命是從,而且有一種短促的聲波可以直接讓人昏死過去。
第二年,他們的研究更加瘋狂,各種藥物注射進我們身體,同時加強了訓練的強度,每天繞孤島跑三十圈不說,還要加上各種力量、擊打、拳擊、對抗訓練。
我已不記得有多少種,但有一種注射進去后,我只覺得身體裏包括頭髮、幾乎每個汗毛都是鑽心的疼,我不停的抓撓,直到再次昏厥過去。
不過醒來后,我只覺得力量、速度都有了明顯提升……
寫到這裏,外面響起了腳步聲,接着“篤篤篤”有人敲門:“閆局,是我!”正是張科長的聲音。
那閆局急忙過去將門打開,並做個小聲的手勢,讓他們悄聲進來。
張嘉木知道他們一定是把父母帶了回來,心裏稍感安慰,頭也未抬,繼續寫道:
我以為這是可以逃脫的良機,於是找到班長吳剛和焦明傑想將此想法說與他們,豈料他們已完全不記得我。於是我孤身一人利用訓練時機,打倒幾個雇傭兵后試圖奪取快艇。哪知聲波再次傳來,我頭痛欲裂,終於倒地不起。
經此一事,他們將我單獨關押,並整整毒打了半月之久,因而我全身上下沒有一處完整的肌膚!
或是他們也意識到失憶藥水或許劑量不夠,又給每人再注射一次,而在我身上,他們竟然又注射了三次!每次過後,我都幾乎意識不清、幾近失憶,但每次我都憑着心中的執念和堅強的毅力挺了過來!
第四次后,我差點喪失記憶,但一個念頭告訴我,要想活下去,就得和他們妥協。之後,我模仿着別人的行為,如行屍走肉般接受了現實,這才矇混過關,而我的記憶也得以保存下來。不過,饒是如此,我每每試圖回想,腦袋就會忍不住的疼。
這樣暗無天日的訓練整整堅持了一年,剩下能扛過藥物副作用的也只有八十餘人了。
第四年,他們給剩餘的八十三人又注射了一種藥物。這種藥物進入人體后,我只覺得心跳慢了許多,幾近於停止,但渾身卻似有用不完的氣力。
隨後,他們控制着我們讓我們和子彈賽跑、在海里追逐快艇,又運來獅子、老虎與之搏鬥,運來大象讓我們單獨與之拔河;到最後,竟將人血灑入深海引來鯊魚,讓我們與鯊魚搏鬥!
如此殘酷的訓練方式持續了大半年,致使存活者僅剩四十八人,我因尚有記憶,幾次救了班長和好友的性命,我們三人才得以活下。但這四十八個人,每個都體壯如牛、速似閃電,力大無比卻又毫無人性。
就在一個多月前,島上忽然來了一波人。在觀看過我們的搏鬥之後,有對叫楊有廷、楊蔓的兄妹,直接以每個一千萬的超高價格買下三十二人。楊蔓給我們取了個名字叫“超級戰將”,並在每人的私隱部位烙上編號用於分辨,我和班長也在其中,我是九號,而班長吳剛則是十二號。
離開孤島后,我們三十二個超級戰將在楊家兄妹的控制下經過十餘天的跋涉顛簸,終於被運到了龍國。
途中,我聽得他們說定遠市遠在偏僻荒涼的西北地區,雖然有些遠,但卻是舉辦地下搏擊賽的最佳地點,因此七八天前,我們被運到了定遠市。
就在前天,楊家讓我們進行自由搏擊賽,我意識到逃脫的絕佳機會來了。
我利用技巧成功打進了四強賽,但我卻沒能避開與班長的對決。
在搏鬥中,我試圖喚醒他與他一起逃出生天,但他記憶全失,根本記不得我,只是一味的與我纏鬥,要將我打倒。
萬不得已,我只好漏個破綻,讓他用重拳將腦後的晶片打壞。那一刻,鑽心的疼痛感讓我差點堅持不住,但我怕打碎班長的晶片后他會變成無法控制的野獸,只是將他打敗。
之後的決賽,楊蔓絲毫未感覺到我的不同,她在忙着和其他人簽訂合同,所以在決賽時,我打傷二號后,也裝作體力不支受重傷倒下去。
如此一來,她果然上當,然後我趁她命人收拾戰場時,打昏其屬下衝出八角籠。
此時,積壓在心裏四年多的憤怒怎麼可能再壓制下去?衝到楊蔓跟前,我一把將她重重摔在地上摔個半死。還有一個被楊蔓稱之為“陳叔叔”的人,我見他油頭粉面,一氣之下也將之打死,心頭怒火才小了一些。
至於其他觀賽者,既然和楊家能沆瀣一氣、狼狽為奸,肯定也不是什麼好人,我一聲怒吼,震破他們的耳膜以示警告,隨後逃出牢籠。
跑出來后,我連夜跑回家裏,哪料父母並不在家。一夜奔跑,我也沒了力氣,在家睡了很長時間后,父母才到家裏。
我本想要與父母相認,卻不料你領着二十幾名警察去找我父母,我只得溜出來在外面靜觀其變。
實話說,當時聽到你對我爸那麼不客氣,我真想衝進去狠揍你一頓。但轉念間,我想到你這可能是打草驚蛇之法、或許是來提醒我父母不讓我回家之舉,所以今日我來找你,就是尋求你的幫助。
寫完這些,也足足花了他兩個小時,畢竟注射了那麼多失憶藥水,腦子還是有些混沌。
閆局三人邊看他寫邊看,竟然三人你看我、我看你,滿臉的不可思議:這是真事還是小說?要是真事,這怎麼可能?單說別人只注射一次失憶藥水就完全不記得以前之事,他可是被注射了四次!但要說是編造的小說,那他臉上的傷又怎麼解釋?那可是真真實實的傷,更不是刺青!
張嘉木見他們愣在當地,臉上雖有震驚神情,但也有些不信的成分。
只見他一伸手,閆局腰間的配槍已到他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