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虎鯨諾澤
“媽媽媽媽,爸爸怎麼還不回來呀。”年幼的奈爾衝著爸爸問道。
靜擦了擦哭得紅腫的眼睛,蹲下來抱住奈爾,“乖孩子,你爸爸他去了很遠的地方,暫時不會回來了,聽話哈先去吃飯。”
奈爾揮舞着小拳頭對媽媽說,“媽媽是不是想爸爸了才哭了,爸爸去很遠的地方也不跟媽媽說一下,媽媽別哭了,等爸爸回來了奈爾幫媽媽批評爸爸。媽媽,爸爸回來了會給奈爾帶好吃的好玩的嗎?”
靜摸了摸小奈爾的頭髮,看着奈爾溫柔地回答,“肯定呀,爸爸那麼愛奈爾,每次出門都會給奈爾帶玩具和零食呢,所以奈爾在家要乖,爸爸不在家,奈爾要聽話得等爸爸回來。”奈爾鄭重地點頭,拍拍胸脯,大聲保證道,“奈爾一定會聽話的!”。“好孩子,好孩子,我的奈爾——”媽媽抱着奈爾哭了出來。“媽媽,媽媽。”小奈爾抱着媽媽,拍着媽媽的背安慰她。
“媽媽,媽媽——”奈爾皺着眉頭,口中喃喃自語,忽然夢中畫面轉變到她從高山上跌落海中,她猛地驚醒,發現自己已經安全地躺在海灘上。
“我不是……掉到海里了嗎,怎麼又在岸上了,難道是海浪把我衝上來的嗎?”奈爾苦苦思索,卻想不到原因,這時她聽到有個聲音罵她“笨死了”,心裏覺得很不服氣,“你說誰笨!”她回頭試圖蹬對方,入眼的卻是一個黑色的大塊頭。“啊啊啊!”奈爾被嚇了一跳,飛快地站起來跑了較遠一段距離,聽見身後沒有聲響,便壯着擔心回頭瞄了一眼,發現大塊頭沒有追上來,才停下腳步,謹慎道“你,你是妖怪嗎?”大塊頭傲嬌地一擺尾,哼哼唧唧道:“哼,我救了你耶,愚蠢的人類小鬼,你怎麼還罵我是妖怪,怎麼難道你們不才是妖怪嗎?早知道就讓你淹死好了!哼!”“原來是你救了我呀,謝謝了。”奈爾聽到是大塊頭救了自己,漸漸從最初的震驚害怕中緩了過來,卻忽然反應過來,“不對啊,大妖怪你怎麼能聽懂我說話!我也能聽懂你的!天吶,這是怎麼一回事!”大塊頭很不爽,他沒好氣地回答奈爾,“我不叫大妖怪!我是虎鯨諾澤,至於你怎麼能聽懂我的話,這個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只是把差點淹死的你送到岸上而已,算是報答你之前在山上大聲叫喊救了我。不過你為什麼要幫助我呢,你們人類不是要殺掉我們嗎?”奈爾慢慢走回岸邊,“我也不知道,下意識就喊了出來。而且你不知道嗎,五百年前就是你們海妖領主破壞了和諧,帶着當時的水生海怪們主動襲擊了我們人類,所以為了避免重蹈覆轍,我們才開始獵殺你們的。”
諾澤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他急急忙忙詢問,“誰打誰?誰說的?”“大家都這麼說的呀。”諾澤氣憤地用鰭肢拍打水面反駁奈爾,“才不是呢,才不是這樣的!是你們人類從好幾百年以前就開始在土地上蓋了很多房子,然後還一直想擴大陸地面積,侵佔我們海洋,還以捕殺我們海洋動物製作標本為樂,我們偉大的海神明明警告了你們的大祭司的,可是你們充耳不聞,海神才決定帶領我們反抗人類的,誰知道你們的大祭司看戰勝不了我們,竟然假意求和,暗地裏卻使用邪術偷襲殺害了海神,並且對海神使用了詛咒,讓海洋不可能誕生下一位海神,可惜自己修鍊不到家受到邪術反噬,真是可笑,這樣的人你們竟然還能把他當英雄。”奈爾下意識地反駁,“這難道不是你們戰敗者自己編的假的故事嗎?而且他保護了我們人類,為什麼不能被當成英雄!”諾澤聞言冷笑,“哼,真相如何重要嗎,我們各有各的立場,反正現在就是你們人類是鐵了心要我們的性命,我們自然也不會心慈手軟,你還是快走吧,說不定我馬上就改變主意要吃了你呢!”
奈爾還想說些什麼,諾澤卻不給她機會,他身體一扭,就盪起海浪,沉入水中。奈爾在海邊猶豫了好久,忽然想到自己落水之後雲佳還不知道自己已經平安,估計現在村裡人都在找自己吧,不能讓他們擔心,便急急忙忙往村裡跑。她在回村途中遇到正在尋找自己的老村長和村民們,一個個都鬆了一口氣,老村長趕緊遣了一個腳程快的人先回村子報信,然後其他人把奈爾帶回了村子,此時村子廣場已經聚集了很多人,她們聽說找到奈爾了,都在這裏等待,其中雲佳眼圈紅紅的,正和其他女子一起安慰着正在抹眼淚的靜,看到奈爾的身影,靜沖了上去抱緊奈爾,“你這孩子,都跟你說了不要亂跑,真的這麼不聽話,嗚嗚嗚嗚。”奈爾趕忙安慰母親,總算哄得母親抑制住哭意。
其他人關心奈爾有沒有受傷,有沒有哪裏不舒服,奈爾想了想,隱瞞了諾澤的存在,只是向村裡人講述了自己落水之後便昏迷了,醒來已經被海浪卷到了海灘上,大家都感嘆必定是海妖使奈爾落水,幸好孩子福大命大平安無事,有些信奉神的信徒都認為是主的幫助才讓奈爾平安,紛紛希望靜和自己一起去教堂禮拜。靜抱着奈爾,激動地連連答應,在奈爾和雲佳被教育了一番不要亂跑,不要靠近海,注意安全后,靜帶着和雲佳告別了的奈爾回了家。
奈爾猶豫了好久,沒有告訴媽媽自己是被一隻海怪所救,她擔心媽媽接受不了,會禁止自己外出。夜晚躺在床上,奈爾透過窗子看着皎白的月光,思索着諾澤口中的五百年前的故事,忽然有着強烈的求知慾,她想知道,五百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麼,究竟真相是什麼,到底是誰的錯,人類和海洋生物的爭鬥究竟是為了什麼,帶着濃濃的不解與強烈的求知慾望,奈爾陷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