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心意
聽完了周靜雨的訴說后，程羽才對大概的情況有了一定的了解。至少可以確認這個平行時空的發展軌跡與之前自己所在的時空在十年前是一致的。
至於關係到世界大變的幾個疑點自己出了秘境再去確認就行了，這種全世界都知道的情報是很好收集的。
程羽將烤好的肉片遞給了周靜雨，自己選擇了幾個烤好的微光菇吃了起來。
“羽哥哥，你怎麼只吃這蘑菇，你今天受了不輕的傷，一定要補充肉質才會快快好起來的。”周靜雨看着程羽只是把肉遞給自己，好看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程羽苦笑道，“你看我現在活蹦亂跳的樣子哪裏像受傷的樣子？你趕快把肉都吃了，明早離開洞窟后還指不定遇上什麼風險呢，只有保證好你的戰鬥力我們才有生還的希望。”
“你大腦受傷也是傷啊？不管不管，你也必須吃肉，不然我就不吃了......”不得不說，女孩子的特權有時候還真是好用，不管程羽的理由有多麼充分此時也只能敗下陣來，不得不接過了周靜雨手上遞過來的肉，啃了起來。
只是剛一下嘴，程羽就感覺到了不對，這淺齒留香的感覺......程羽一看之下立馬如被雷擊一般傻立當場。
此時周靜雨也反應過來自己失誤之下竟把自己咬過的肉給了程羽，頓時被羞的無地自容，只恨地上沒有個縫隙能讓自己鑽進去。
“額......呃......這肉好香......”
“羽哥哥！你還說！”
完了完了，程羽這哪壺不開提哪壺，讓他恨不得一個大嘴巴子把自己扇暈過去，為什麼這個時候不再來個魔獸什麼的讓我們戰鬥一下啊！
“羽哥哥......”良久，還是周靜雨率先打破了這尷尬的讓人想逃離的環境。
“嗯？”程羽猶如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迅速回應，不管她想說什麼問什麼要什麼，只要能說點啥，我豁出命不要都答應了，程羽心裏想着。
“羽哥哥......”周靜雨此時的臉都紅到了耳朵根子，斟酌良久才下定決心繼續道，“羽哥哥，我們沒有見面的這許多年......你......你想我嗎？”
“呃？”
天地良心，程羽又一次被打臉了，他現在甚至覺得剛剛那沉默的氣氛也挺不錯的......眼看着氣氛從尷尬迅速轉變為曖昧，某人現在恨不得抽死自己。
不過當周靜雨這話一開口，即便程羽真是根木頭也知道眼前的少女表達的是什麼意思了！看着那美艷不可方物的容顏，玲瓏有致的身材，少女懷春的純真，恐怕沒有哪個男人能說一個“不”字，更不要說是一個處在青春期的少年了！
“小雨......我......我當然想你了！”
只是少女眼中剛剛要升起的神采轉瞬被下一句話無情的澆滅了......
“你是我妹妹嘛，哪有不想妹妹的哥哥呢......好啦......時間不早了，我們找地方歇息吧......晚上我來站崗，我會注意洞口的動靜的......”
程羽硬着頭皮說出了上面的話，心裏沒由的感到一陣輕鬆，只是看到周靜雨那因為失望而失去了所有神採的眼眸又有些心痛。
此時此刻，在程羽的心中也是矛盾的：一方面他感動於周靜雨不顧生命危險只身前來拯救於他，何況又是美人主動吐露心扉，不心動是不可能的。
另一方面，對未來的不確定性以及擔心成為周靜雨的累贅讓程羽有些駐足不前。但是程羽心裏也明白，這些其實都不過是自己為安心而找的借口罷了，真正的原因是：
他不知道眼前的周靜雨是否是自己所認識的那個周靜雨？也許原來時空的周靜雨已經不在了，也許平行時空的自己已經消失了，表面上看起來似乎沒有問題。
但是萬一有一天另一個程羽又回來了呢？屆時程羽又該如何自處？周靜雨喜歡的到底是哪一個程羽？如果兩個人在一起了算不算背叛了與逝去周靜雨間的情誼？更何況程羽以前對周靜雨的感情也不過是哥哥對妹妹一樣的感情，從未有過其他什麼想法。
這些問題程羽都不敢想，只能在他的潛意識裏存在，因此他只好退縮了，以一種自己都看不起自己的姿態退縮了。
周靜雨安靜的吃完了分給自己的肉，什麼也沒有說，默默的在石台附近找到了一個空地清理乾淨后躺了下來，背對着程羽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程羽被凝重的氣氛壓的幾次想開口說些什麼，卻最終也只是化為了一聲嘆息。
他靠近熄滅的火堆坐着，手中無意識的拿着石頭，眼睛看似盯着洞口戒備，實際上心思早就不知道飛到哪去了。
“一號，你說......另一個我，他真的......也穿梭時空通道了嗎？現在的他，是否也和我一樣迷茫呢......”程羽終究還是忍不住，隨意的在心裏問了一句，其實與其說是問一號，倒不如說是問自己。
“宿主的想法基本不可能實現。宿主能成功穿越時空通道是因為劍靈耗盡了所有的力量來保護宿主......而在目前世界存在同級力量的可能性無限接近於0......
以普通人的身體素質單獨穿越時空通道的幾率就是零......經綜合測算......宿主在本時空的另一個個體已進入時空通道的概率為96.5%，而能穿過時空通道的概率為0......”
哦？程羽本沒有指望一號能回答，沒想到一號居然給了自己一個這麼詳細的回答！“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的？你明明沒有見過！”
“宿主對時空通道了解程度不足因此判斷有誤.......測算過程還原中......滴滴...宿主權限不足，訪問拒絕！”
又是該死的訪問拒絕！這劍靈救了自己也就罷了，怎麼還設下了這麼多的限制啊？！不過算了，就像一號所說的那樣一定是有什麼東西超出了自己認知，就算了解了也沒用。
程羽也想起自己在檔案室看到的陳彪灰飛煙滅的那一幕，那確實不是人力能抗拒的恐怖力量。
照一號這麼一分析起碼程羽又得知了兩個重要信息：另一個自己已經完全化成灰灰了，絕對不可能再出現了！另一個就是劍靈是一隻超級大粗腿！
程羽不知道這股從心底而來的竊喜是從何而來，是高興於附身自己的劍靈么？還是另一個自己永遠不會出現了......
不，不可能的，另一個自己在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自己，我自己死了怎麼會開心呢？一定是因為劍靈的強大而興奮，說起來也是另一個自己留下的龍形菇幫了大忙，自己怎麼可能......
程羽已經不敢再細想下去，更不敢觸碰那心底彷彿一下子被什麼掙斷的枷鎖......
嗯？這樣說來的話，自己是不是要和小雨......程羽鬼使神差地撇了周靜雨那略顯寂寥的身影一眼，隨即又心虛似的望回了洞口。
還是算了，現在這個鬼地方哪有心思想那麼多，還是先過了明天再說吧......唉......
夜已深，僅剩的一點火光也熄滅了。程羽只覺得上下眼皮重逾千斤，畢竟他只是一個普通人，而且經歷了太多意外的一天，身心上的疲憊是難以言說的，就算有再強的意志也已經到達一個極限了。
只是在他合眼躺下的最後一刻，他好像看到了一個窈窕的倩影向他走來......怎麼這身影......這麼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