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訓練
周靜雨猝不及防下一個趔趄差點掉入河中。
程羽作為一個普通人更是不堪，驟然遭受暴吼狼的音波攻擊只覺得整個身體都要被震碎了一般，渾身酸軟，七竅流血，看上去煞是恐怖。
隨即雙眼一黑，一頭朝河裏栽去。
周靜雨在如此危急的情況下已經發揮出了自她覺醒以來的最好水平，竟然能一手水索托起昏迷的程羽，另一隻手直接釋放出了還沒完全掌握的“水浪”技能！
在河流的支持下，頭一次使用就發動成功的“水浪”威力大的出奇，直接引動了巨浪將尚在適應水戰的暴吼狼捲入其中！
周靜雨此刻已經沒有心情再關心暴吼狼的死活了，托着程羽回到岸上用水流將他緊緊包裹住以檢查傷勢。
片刻之後，周靜雨的臉上露出了前所未有的驚慌之色，說出的話已經帶上了些許顫抖。
“這……這……耳膜穿孔，腦部震蕩，五臟損傷……怎麼會傷的這麼重？！”
話音剛落，顧不得羞澀之意，強行撕開了程羽的上衣，雙手各貼在程羽的胸膛和後背，手上已經散發出瑩瑩藍光。
周靜雨此時施展的又是一個她沒有掌握的水系技能——水療術。
不同於之前的水潤術只是激發人體潛能，加速恢復體力，水療術是真正的治療異能，對非重傷都可以產生一定的恢復效果，因此運用起來也極其困難。
這一刻的周靜雨還沒有意識到，她的實力可以說已經完成了從E級下位到E級中位的提升，可能就算她知道了此刻也無暇他顧了吧。
周靜雨很清楚就算超水平使用出了水療術，對於程羽此時體內的混亂狀態可能也是無濟於事的。
只是她不知道除了盡全力施展異能自己還能做些什麼？哭泣嗎？絕望嗎？
這不是周靜雨的選擇，也許平時的她有些溫柔甚至脆弱，但此時的她卻完全隔絕了那些不利的情緒，盡全力將每一份異能轉化成修復水流浸入到程羽受損的內臟中去。
所以說越是危急的時候就越能檢驗出一個人真正的品性。
此時的程羽看似陷入了昏迷中，實際上他的意識早已被拉入到了識海空間中。
自正面承受暴吼狼一擊后，程羽已經在以意識體的形態與一號在對話了：“一號？是你把我拉進來的？怎麼回事？我怎麼回不去身體了？”
一號響起的依舊是它那冰冷的機械聲：“宿主生命受到重大威脅，應急系統已臨時將宿主意識轉入識海空間，建議宿主的意識不要回歸身體，否則半小時內死亡可能性高達86%，一小時內100%死亡……”
程羽聽到后立刻回想起昏迷前的最後一幕。
他正面承受了暴吼狼的音波攻擊！
程羽頓時嚇得渾身冷汗都出來了，當然，如果意識體也能出汗的話。
“一號，那現在怎麼辦？我就待在意識空間裏等待嗎？”
任誰聽到自己小命即將不保的消息后也難以鎮定，此時的程羽只能抓住一號這根救命稻草了。
“外界的周靜雨正在用異能為宿主修復身體，只要宿主的意識不去影響身體，生存下來的概率超過七成……”
呃，意思就是一具沒有意識的軀體更適合小雨發揮是吧？
程羽絕了意識回歸軀體的心思，只是不免有些度日如年之感。只是當他有些忍不住時被一號告知外界才剛過去半個小時。
“嗯……一號，反正一時半會兒也沒事做，不如開放檔案室讓我去查看一些信息吧？”
“宿主可以隨時進入檔案室查看權限內的資料……但是一號建議宿主首先應該做的是先提升自己的力量，不然的話類似情況馬上就會再次發生……”
“你是說……那什麼劍修行系統？”
“愚蠢的宿主，是‘靈劍修行系統’，或者你也可以叫它‘九轉劍真經’。”
一號的機械音罕見的帶上了一點情緒，似乎對程羽話語中不夠尊敬有些不滿。
“九轉劍真經？你是要教我一部經文？”
程羽對這個名字感到有些好奇，這可是以“經”命名的“教程”啊！聽上去就感覺很了不得的樣子。
“不是經文，而是經典……‘九轉劍真經’是劍靈指定宿主可以修行的唯一功法。
一號已經掃描過宿主的資質，百年內覺醒異能的可能性都不到0.001%，走上修鍊道路是宿主能夠在這個異能世界生存下去的唯一資本。”
呃，我的資質有這麼差么……一定是一號檢測系統出問題了。
“那還等什麼？我們現在就開始吧？！”想像自己“九轉劍真經”修鍊有成后的樣子，程羽不禁有些飄飄然了，畢竟哪一個少年沒有一個仗劍天涯的俠客夢呢？
“劍，短兵之祖，百兵之君，即為君子，也號君王；靜可鎮壓山河，動若風捲殘雲……”
隨後就是一大串程羽越聽越聽不懂的話，感覺和自己上數學課一樣的懵。
“呃……一號……”
“……以上是劍靈留下來的開卷前言，宿主可聽明白了？”一號根本不管程羽接不接受的了，只是機械的念了一遍。
“不好意思……我就記住了前面幾句……”
程羽聲音越來越低，難道自己真的這麼笨？本來他前面還聽得好好的，可是越到後面越難懂，一些古文自己根本理解不了，甚至最後幾句還出現了很多自己從沒聽過的音節。
如果一號有眼睛的話，那意識體程羽一定能感覺到自己此刻被它鄙視了一眼。
“最後還有一句——如果前面的話都聽不懂，那就不用管了，直接開始修鍊……順便說一句，這句話也是劍靈所留……”
好吧，雖然和劍靈尚未謀面，但是這行事作風已經給程羽留下深刻印象了……
“宿主準備好的話，可以喊開始。”一號沒有多說什麼，似乎是要直接開始教導程羽了。
程羽覺得剛剛的環節自己已經在一號面前丟了臉，現在是證明自己的時候到了。
“一號，開......”
只是還沒等程羽喊完開始，一道三尺長的劍影已經出現在意識體程羽的面前，並在他根本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瞬間穿過了他的胸膛！
程羽的意識體……碎成了片片……
“好痛！好痛！”不一會兒，碎成片片的意識體又自動組合了起來，成形的一瞬間就看到程羽用手捂着胸膛大叫着。
“宿主，如果這不是你的意識體，你已經死了……會痛是當然的，你的意識體在識海空間中感受的一切都是真實的，你被訓練劍穿胸而過，不痛才怪……”
一號的話語中甚至帶上了一點幸災樂禍的感覺。
“一號，你！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不是想說敵人才不會等你喊開始呢？！
可是你不是應該教我怎麼用劍么？
你一劍把我殺了是什麼意思？長這麼大連劍都還沒摸過呢？！”
“教學？不需要教學，實戰就是最好的教學……
至於宿主還沒有劍？沒關係，給你一把就是了……”
程羽已經覺得這個破人工智能怕是要成精了，這哪裏是一個AI能表現出來的情緒！
程羽正誹腹着，突然發現手上出現了一把和剛剛偷襲的那把劍一個樣子的三尺青鋒。
他正要好好看一下自己第一把劍的樣子（雖然只是一把虛擬的劍），只聽“嗖”的一聲……
意識體再一次崩成了碎片……
等到程羽再一次恢復，還不等他痛呼出聲來，一號先一步說道：
“劍，不僅僅是儀式佩器，更是殺道之器，要想殺人，先要學會如何不被殺。
從現在起，盡全力在訓練中存活下來就是你的第一課……
順便提醒一下宿主，意識體重組也是有極限的，如果被殺次數太多，一旦意識體枯竭，那你就真死了……”
一號的聲音中有着說不出的冷酷，一下子鎮住了程羽。
“當然，死在這裏總比死在外面好……起碼不會那麼的痛苦。”
程羽的神情漸漸平靜了下來，自從穿越後有了周靜雨為他抵擋住危險后，他似乎已經忘記了自己是怎麼在絕境之下拚死陳彪的。
此時此刻，再一次面臨生死危機后，他身上那股狠勁兒再一次爆發了出來！
爸……媽……我，不會死！小雨——
等我！！！
認真起來的程羽整個人都散發出了不一樣的氣勢，意識體受此影響明顯變得更加凝實起來。
那把神出鬼沒的劍出現的一瞬間程羽就把注意力集中到那個方位去了。
雖然因為反應不夠快依然被一劍穿胸，但是這一次被穿胸的位置不再是心臟正中央了。
“劍與刀比，它能刺擊；
與槍相比，它能斬削。
劍的精髓，在於靈活萬變。
你從沒用過劍，那是再好不過了，你不會一招半式，那就跟隨你的手，你的心，以一切可能的手段堅持的更久吧！”
一號似乎並不是完全看着意識體程羽被一遍遍的殺死，而是每次在程羽失敗后都會簡單的指點他。
只是聽着雖然簡單，但是實戰運用起來卻頗有難度，程羽在一遍又一遍的死亡中，總結思考，全力以赴，
在不知道多少次失敗后以一個怪異的姿勢避開了穿胸一劍，只被這一劍斬掉了右臂，最終活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