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惡魔之約
通訊終端接通后，還不等顧灼說話，一道大大咧咧的聲音便傳了過來。
“臭小子，晚上回來吃飯吧！”
“老爹，我馬上回來。”顧灼道。
“臭小子，紅兒是不是和你在一起？”通訊終端的另一邊傳出聲音。
“我在，伯父。”顧紅喊道。
“那剛剛好，我做了飯菜，你也一起來吧！”通訊終端中傳出聲音。
“好嘞。”顧紅開心地笑了起來，道：“謝謝伯父。”
這時，顧灼有些失落的說道：“老爹，我......我又失敗了。”
在短暫的沉默過後，通訊終端中再次傳出了聲音。
“臭小子，別在意這些小事，就算無法覺醒意識海，只要你能平平安安的，即便過一個平淡無奇的一生，我就已經很滿足了。不說了，我去買些酒，今天咱爺倆好好喝一杯。”
“好。”顧灼回答道，說罷，便掛掉了通訊終端。
顧灼將杯中所剩無幾的咖啡一飲而盡，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曾經在軍校的一幕幕如同走馬觀花般，在顧灼的腦海中不斷閃過。
初入軍校時，顧灼只不過是一個愣頭青罷了，在這之後，顧灼遇到了自己的導師，在導師的幫助下，顧灼在軍校取得了優異的成績，甚至打破了軍校的多項紀錄。
想到這裏，顧灼頓時苦笑一聲，在自己第一次覺醒意識海失敗后，所有的一切都改變了。
顧灼也想過就此放棄，過一個平平無奇的一生。
“甘心嗎？那真的是我想要的生活嗎？”顧灼這樣詢問自己。
“不，我不服，那才不是我想要的生活！”顧灼摸着口袋裏的卡片，在片刻的猶豫過後，顧灼的眼神頓時變得堅定起來，心中暗道：“看來，只有答應他們的條件了。”
這時，顧紅站起身來，向顧灼伸出玉手，道：“顧哥哥，我們走吧。”
顧灼點點頭， 道：“好，我們回家。”
市中心，雲海區。
在一處豪華的庄園裏，顧岩拍了拍顧灼的肩膀，笑着安慰道：“臭小子，別一副苦哈哈的樣子，我顧岩的兒子，將來肯定會有一番作為的。”
“對啊，顧哥哥，就算顧哥哥不能覺醒意識海，紅兒也會一直待在顧哥哥的身邊。”顧紅笑着道。
面對眾人的安慰，顧灼只能苦笑一聲，緊握酒杯的手掌不由得多了幾分力氣，心中暗道：“我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顧岩放下了手中的酒杯，道：“臭小子，我已經給你找了一份好工作，在科學理事會擔任研究員，明天你就可以去上任。”
聽到這句話，顧灼的心裏頓時流過一股暖流，因為自己的緣故，父親在家族裏的話語權越來越輕，但還是傾盡所有，為自己安排好了一切。
“老爹，給我一點考慮的時間。”顧灼道。
顧岩點點頭，道：“你的學習能力很強，進入理事會擔任研究員，那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我明白的，老爹。”顧灼道：“老爹，能給我講講神源體的故事嗎？”
“自從公元2900年神源病毒爆發后，世界就陷入了恐慌之中。令人絕望的是，神源病毒可以感染任何物體，短短几年裏，人類就失去了大半領土。就在那生死存亡之際，科學理事會研究出了神源體，同時通過特殊手段，刺激了人類腦神經網絡的升級，也就是所謂的意識海。覺醒者通過駕駛神源體與神源生物對抗，人類才藉此逐漸存活下來。”顧岩道。
“但令人感到奇怪的是，科學理事會從沒有公開過神源體的核心資料，沒有人知道它的運轉原理，就連聯邦政府也對此事表現出了默認。”
“聯邦政府也具備製造神源體的能力嗎？”顧灼問道。
顧岩搖搖頭，道：“科學理事會負責製造神源體，而覺醒者負責駕駛神源體戰鬥。並且，所謂的意識海等級，不過是腦神經網絡強弱程度的代名詞。”
聽到這番話，顧灼陷入了沉默，下意識的摸了摸口袋裏的卡片，心中暗道：“真的是那樣嗎？”
......
吃過飯後，顧灼一個人回到了房間裏。
客廳中。
顧岩看了一眼顧紅，道：“族長今天來找我了。”
“伯父，我爸他找你幹什麼？”顧紅有些疑惑。
“哎！”顧岩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並沒有直接回答顧紅的問題，那早已疲憊不堪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無奈，道：“三個月後，我會離開帝都。我一旦離開，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那臭小子。”
聽到這句話，顧紅神情一愣，道：“我去求爸爸，他肯定會答應的。”
顧岩擺擺手，道：“不用了。大哥已經幫了我許多，我不能再麻煩他了。還有，這件事你先不要告訴顧灼。”
“可是，伯父......”顧紅還想要說什麼，但卻最終卻沒有說出來。
房間裏，顧灼坐在床邊，靜靜的注視着天空中的明月。
片刻過後，顧灼鬆開了緊握的拳頭，藉著皎潔的月光，可以看到一張黑白相間的卡片，卡片的中間是一個被火焰包裹的身影。
在短暫的沉默過後，顧灼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道：“終究還是走到了這一步。儘管希望渺茫，但對於我來說，即便是飛蛾撲火，但那又何妨！”
“終於想好了嗎？”
不知在何時，房間外的陽台上出現了一道身影。
顧灼收起卡片，瞥了一眼那道身影，道：“你們早就猜到我會答應，對嗎？”
“對。”那道身影嘴角微微上揚，道：“自從你像一隻過街老鼠一樣，走出科學理事會的那一刻，我們就已經知曉了你的答案。”
顧灼眉頭一皺，言語中有些不快，道：“你們在監視我？”
那道身影擺擺手，道：“別誤會。我們只不過是在鑒定‘物品’的質量，畢竟一個好的實驗品，是很難得的。”
“提醒你一下，我可不是你們的實驗品。”顧灼道。
“馬上就是了。”那道身影嘿嘿一笑，陰森森的說道：“歡迎與‘惡魔’簽訂契約。”
......
“一切準備就緒，可以隨時開啟實驗。”
一個穿着防護服的青年按下了按鈕，緊接着，顧灼面前的升降門便逐漸打開。
穿着防護服的青年看了一眼手上的紙張，道：“第一百次實驗，開始。你可以進去了，顧灼。”
在巨大的房間裏，只擺放着一個白色的休眠艙，顧灼沒有猶豫，打開休眠艙便躺了進去。
“提示，休眠倒計時開始啟動，十，九...”
在昏迷前的最後一刻，顧灼的腦海中閃過曾經美好的一幕幕，以及顧岩和顧紅的身影。
“為了愛我的人，和我所愛的人，我一定會成功的。”顧灼心裏這樣想到。
睡着時間的推移，休眠噴霧開始逐漸釋放，顧灼也漸漸失去了意識，陷入了昏迷。
在休眠艙上方的一處房間裏，這裏有一面巨大的鏡子，可以時刻觀察到休眠艙的狀況。
房間內，一白衣男子搖晃着手中的酒杯，靜靜的注視着陷入昏迷的顧灼。
這時，穿着防護服的青年走了進來，將手中的數據終端遞到了白衣男子的面前。
白衣男子接過數據終端，淡淡的瞥了一眼，似乎是注意到了什麼，只見白衣男子眉頭一挑，饒有興緻的說道：“你可不能讓我失望啊！我期待你可以成為我第一個成功的實驗品。”
“開始注入s類化合物。”白衣男子道。
“博士，普通人是無法承受s類化合物的。”穿着防護服的青年提醒道。
“你在教我做事？”白衣男子抿了一口杯中的紅酒，用眼角的餘光掃了一眼身後的青年，道：“我不想說第二遍，你明白了嗎？”
“明白。”穿着防護服的青年點點頭，從白衣男子的手中接過數據終端，在一番簡單的操作后，隨着穿着防護服的青年按下按鈕，系統的提示音也響了起來。
“實驗體各項指標正常，人工智能正在注入s類化合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