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大凶運勢已改
修行世界,身體和靈魂的變動很常見,有奪舍他人的、有竊取他者靈魂的、有轉世而生的,等等。
仙人可以看穿生靈的靈魂,也是以此分辨別人。
仙人靈魂和身體可以分離,身死未必魂滅,靈魂可以尋找別的身體。
楊姮一問“你哥死了嗎”,蘇燦心神巨震,難道楊姮是仙人或者有什麼別的手段可以判斷子女的生命狀況?
這不可能!
凡星人類的修為還沒突破王者境界,最高才王者八段,道君都不是呢,怎麼可能會感知到別者的生死?
蘇燃茫然道:“我哥在我旁邊呢,人好好的啊!”
楊姮沉默一會,輕聲道:“他既然沒死,你就多珍惜他。我們都是修士,大造化就在不久的將來,我們和他在一起的時間不多了。”
蘇燃強忍着想道出蘇燦能修行的衝動,按捺心中激動,平靜道:“嗯,我會保護好他的,媽你放心。”
楊姮沒什麼擔心的,掛斷電話。
“呼!”
蘇燃長舒一口氣,帶動浴缸里的水嘩嘩的,楊姮不讓她和蘇家有任何牽涉,她是背着楊姮前來天樞山的。
楊姮居住在道院的山間別墅,挂名天行道院的導師,官府權限很高,想要得知蘇燃的行蹤很容易。
蘇燦直覺此身的媽媽楊姮很不簡單,讓他隱約有種恐懼感,不是長輩威壓,而是強大修士帶給自己的那種壓迫,彷彿他尚未進入道君境界時接觸到的別派仙門掌門。
對了!他現在有法力,可以使用推演之書推演別人!
先推演就在身邊的蘇燃。
他平心靜氣,運轉法力溝通推演之書,看着嬌美的蘇燃觀識,慢慢的把她在推演之書的空白頁上投影。
蘇燃見蘇燦獃獃的盯着自己瞧,白了他一眼,秀眉揚着很是得意:“怎麼,是不是比你那些女友漂亮多了!有本事,讓你那些女友也能修行呀!”
生靈的外表,先天的是一部分,後天的也很重要。特別是修士,法力可以改變一個人的身體。
王者二段的修士,皮膚就無瑕疵;王者四段的修士,可以稍微改變外型,骨骼和血肉微調,比醫美厲害的多。
因而強大的修士,如果想要有出色的外表是很容易的。
蘇燦花費1年壽命,推演之書漸漸出現一行文字:“推演失敗,成本不足!”
蘇燃推着蘇燦臉頰轉向一邊,害羞道:“哎呀,別瞧了!”
蘇燦已把她投影在推演之書上,此時心中已不似上次那樣擔心壽命不足,很自然的用紅筆寫上“十”字。
灰點聚集形成一段黑字:“生年24歲,一境四段修為,後天道體,氣運小吉,本年大凶,卒年24歲。”
什麼?
蘇燦揉了揉眼睛,才想起這是在神識之中看到的,不是眼睛看見的。
他心亂如麻,蘇燃今年會死?
宇宙何其廣袤,生靈的年不同,以恆星公轉為一年的話,有幾天一年的也有你百年一樣的。
推演之書上的“歲”是生靈所在世界的年數。
凡界此時是炎熱的6月,一年已經過去一半,這意味着蘇燃只有不足半年的生命甚至可能只有幾天!
蘇燃見蘇燦神色忽然黯淡憂慮,心情也隨之不佳,以為他在擔心蘇家,輕聲道:“盡人事聽天命,你努力做了即便不能改變結果,也無愧於心。這是蘇家的因果,世間哪有隻能劫掠別人不能被別人劫掠的道理。
”
她以楊家人的視角,是樂意見到蘇家衰敗的。蘇明正雖是她生父,但蘇家是強迫她媽媽嫁入蘇家的。恩怨相抵,她不會落井下石,也不會施以援手。
她說的沒錯,當你憑藉自身掠奪他家資產、殺戮他家人時,你就該有覺悟未來某一天你家也會被這樣殺戮、掠奪!
蘇燦獃獃的俊臉忽然生出喜色!
推演之書上的文字沒有結束,而是緩緩的出現一行藍色文字:“已改,本年中凶,卒年未定。”
或殘之運為小凶,或死之運為中凶,必死之運為大凶。
推演之書是根據當前情況而推演,而情況是會變化的,因為修行的存在,生靈命運不是一成不變的!
修行之路,本來就是改命運逆形勢!
蘇燦疑惑,是誰改了蘇燃的命運?修為越高的人命運越難影響,一般凡者想改變其命運非常容易,而蘇燃這樣修為很高的則相當困難。
以地位而論,蘇燃王者四段修為相當於桃州蘇家這樣三等家族的家主!
天朝人口雖眾,但道體者極少,修士數量不過一二千人,幾乎一百萬個人中才有一個修士,而王者四段者不過二三百人!
類比一下,蘇燃相當於仙門的真傳弟子,天朝三品州長級別的大官。天朝一州人口五六千萬,放在別處那就是一個中等國家。
“或許是楊姮!”
蘇燦如此判斷,只有楊姮有這個實力。
然而,改變命運是改變了造成如此命運的因素,楊姮是無意之中改變的還是預知到了命運才改變的?
這不是蘇燦的出現改變的,否則會是紅色的文字。以蘇燦當前的實力,還需要蘇燃保護,哪裏能改變蘇燃的命運。
“對啊!這裏是凡星,可以打電話!”
蘇燦想到此處,拿出手機。
修行世界的通訊,初級的靠萬里傳音符籙,中級的仙人用傳訊法寶,高級的則直接靈魂跨越星空交流。
凡星幾乎人人都可享受比傳音符籙還要好的通訊手段,無法力者也可,這種文明方向讓蘇燦嘆為觀止,以人為本、人人平等!
楊姮聲音柔美:“小燦,什麼事?”
如楊姮這樣修為的修士,可以改變聲音,猶如專業的聲音演員,想要有什麼類型的聲音便有什麼類型的聲音,嫵媚、清脆、嬌弱、豪邁等等。
在蘇燦的記憶中,往常楊姮都是用清冷的聲音和他說話,此時忽然這樣柔美,讓他莫名其妙。
“呃,媽你別這樣!你好好說話!”
“嘿!”
楊姮似乎心情很好,嬌嗔一聲,依舊柔美彷彿一個二十七八歲的大姐姐:“這樣挺好的呀,你說吧,什麼事。”
何止蘇燦,一邊聽着的蘇燃也不適應,尷尬的捂着臉頰。
蘇燃和楊姮相處時間更多,私密相處較多,畢竟是母女自然親密些。她知道楊姮非常開心的時候會這樣,像是回到二十七八歲。
蘇燦道:“剛才你問蘇燃我死了沒,為什麼這樣問?”
哪有突然這樣問的,一點鋪墊沒有,彷彿是楊姮已經知道什麼想要確認。
楊姮嬌柔道:“你不在我身邊的時候,每天都要給我發幾個消息打一個電話,今天晚上你沒打電話,媽媽剛才有點不開心啊。”
是因為這個?
蘇燦回憶了一下,確實如此!
楊姮認為兒子是凡人,不在她身邊的時候不安全,要求他每天早中晚以及睡前都要聯繫她,或者發消息或者打電話。
甚至蘇燦的手機定了鬧鐘提醒,晚上的時候被他關了,他覺得自己又不是媽寶,不能像之前一樣定點發消息給楊姮。
蘇燦正感動着,
楊姮道:“你先去天夏市,和一個女孩相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