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死無對證，反將一軍
“可是如今這定成入室搶劫已經算是不錯了，若是真的調查下去，明面上與這家人有仇怨的，恐怕只有餘太保一家啊，三司那邊說不定還要倒打一耙。”
幾人說話間，譚延的一個手下急沖沖的跑進了衙門內堂。
看了一眼在場的幾人，對方欲言又止。
譚延揮手，示意他但說無妨。
“大人！我們方才得到消息，大理寺昨夜抓獲一人，此人身着血衣，身手不錯。
疑似……疑似是余府之前的家僕。”
砰—！
譚延猛地一拍桌子長身而起，還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然後呢！”
“這件事情，陛下不是說了不讓三司插手嗎？”
“是的大人，大理寺的人說，他們抓人的時候沒想到這個人還和余府有關，現在既然他招了，就轉交給我們，人現在已經在外面了。”
嗯！？
楚雲眯起眼睛，自爆步兵啊！
真的是余府的人嗎？
現在看來這裏面大有文章啊！
幕後之人又出手了嗎！
三人對視一眼，既然人都帶來了，那就審審。
一行人步入衙司正堂。
謝柳坤在上位，側面三個凳子。
分別是譚延，楚雲，還有一個是給大理寺的人準備的。
“升堂！”
“威武！”
“堂下何人？”
噗通！
一個渾身血跡，披着枷鎖的男子，雙目無神直接跪在了堂上。
“罪民余家家丁，李成普。”
另外一人穿着一身官服，也沒跪，在旁邊一拱手。
“在下，大理寺內閣劉文章！”
“原來是劉大人，請坐。”
劉文章也沒想到居然還有別人，他只是一個大理寺的內閣官員，平時也沒見過楚雲和譚延。
但是從譚延身上的甲胄就能看出來這是一個武官，看起服裝面料和不怒自威的氣場。
官位不小，不能得罪。
上面的謝柳坤更緊張，這場面都快趕上三司會審了，這幫混蛋什麼時候能離開南城！
啪—！
驚堂木猛地一響。
“李成普！本官問你，可是你殺害南城商販一家，又為何逃到城內被大理寺抓獲！從實招來！”
他也覺得這件事情不簡單，南城的兇手應該向城外跑，往城內跑算是怎麼回事？還恰巧就跑到了大理寺的地界上了。
李成普眼神木訥，暗淡無光，說話有氣無力的。
“回，回老爺，罪民李成普，是余家的家丁，在余家被流放后罪民也被跟着流放了。”
“可是後來趕上難民洪流，罪民逃了回來，還得知余太保出獄，罪民大喜過望，尋到余太保家中。”
啪—！
“大膽！事到如今，還不說實話？”
“余太保清正廉明，豈能收留罪犯？你抹黑余太保可知是什麼罪名？”
“小的……小的不敢！”
“余太保是看在小人跟了他多年的份上，收留了我，還讓我幫他做事，就是做掉了那一家人，名字我也不知道。”
“草民殺人之後想要回去找余太保庇護，沒想到被大理寺的人抓到了！我……”
啊呃呃……啊呃呃……
噗通—！
李成普忽然面色一白，轟然倒地，死命拉扯着衣領，口鼻溢血。
片刻之後便沒有了動靜。
旁邊的衙役上前探了探鼻息。
“老爺，死……死了！”
謝柳坤真想大喊一聲死的好！
但是譚延和這位楚先生肯定得不樂意。
表面文章還得做，他一個小小的地方官必須得圓滑一些才能活得長久。
“劉大人！你這給本官帶來一個將死之人，是何故啊？”
劉文章面色不善，他身上帶了不少的銀票，本來還是準備買通這個謝柳坤，再給余逸帶上一個大帽子。
沒想到大清早的有兩個人不知身份的人在這。
而且看謝柳坤的態度，這倆人多半不是自己人。
“呵呵，謝大人，在下不知啊，在下只是負責押送，這犯人在本官手中可是還未曾吃飯喝水呢，絕對不是本官動的手腳！”
“謝大人可以驗屍，且此案涉嫌余太保，陛下曾親口說三司不可插手，本官就不久留了，必須得立即返回大理寺。”
楚雲給了譚延一個眼神，說來就來說走就走，想得美！
幸虧今天來得早，要不這帽子真給余逸扣上了，不死也得蛻層皮。
既然這個人都這麼說了，估計就真是余府的家丁，只是對方所言是否屬實，大家心知肚明。
“慢着！劉大人是吧，既然來都來了！不如與本官一同查案吧！”
“聖上交給本官全權處理余家的事情，既然如今大理寺誤打誤撞的抓到了余家家丁。”
“為了避免口舌，劉大人就一直跟着吧！省的大理寺找茬！”
聽到這裏劉文章再聽不出來這個穿甲胄的是誰，他就是傻子了！譚延！他大清早的怎麼會在這裏？
劉文章生怕被人發現，一大早就押着人出門了，沒想到還是沒躲過去。
“這……可是九門提督譚大人？”
“正是本官！”
“咳咳！譚大人，陛下口諭，可是說三司不準插手此事，明令禁止，譚大人此舉不怕冒犯聖上嗎？”
“而且，大理寺豈是譚大人想用就用的？”
“哼！”
譚延冷哼一聲，面露不屑，心道你要知道你旁邊的這個是誰你就不會這麼說話了。
“陛下說過不準三司插手，又沒說本官不允許用三司的人，大理寺本官是指揮不了，可你，本官還是能的吧！謝大人！派人把劉大人照顧好了！”
“他若是出了這衙門一步，或者在這衙門裏出了事，我唯你是問！”
譚延說到底是個將軍出身，說話都帶着殺氣，他倆哪裏能頂得住。
劉文章氣的哆嗦，指着譚延卻不敢說什麼，這譚延是要軟禁自己啊！
估計是懷疑這個李成普和大理寺有關係。
還好死了，死無對證！
“哼！那本官就留下，我倒要看看，譚大人日後若是查不出來個一二，在朝堂上該如何收場！”
“這輪不到劉大人來操心，謝大人，帶本官和楚先生去驗屍！把商販和此人的屍體一併看了！”
劉文章則是被譚延的人直接帶入了內堂，難保這個人沒什麼傳訊手段，很多事情不能讓他知道。
停屍房為保存屍首設置在地下，挖的極深，縱深足有十餘米，能保證屍體半個月都不腐爛。
再覆蓋石灰，能保證長期存儲。
仵作跟着下來，準備解剖李成普的屍體，這個人死的蹊蹺！